进宫,一个不长眼的宫女撞到我身上,为免责罚说了这个秘密。还带我悄悄取出了藏药渣的地方。
那个宫女原来以前就是在玲珑阁给四皇子的母妃熬药的小宫女,看自家主子死的蹊跷,偷偷将最后一副药的药渣藏了起来。
她也不懂药力,直觉里面有东西,正好咱们跟凤华宫也不和睦,又为了免罪,这才拿出来求情。”
月妍将药渣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对严妃说道:“娘娘,里面有牵牛子,长期服用,会便血直到死亡。”
严妃目光亮起来:“本宫就知道,四皇子的生母怎么死的那么巧。”
她转头一想,目光又暗下去:“怎么那么巧,那宫女就撞在你身上?她人呢?”
“让我打发回了原处,说好的,随时召唤。”张茜摇头晃脑,恨不得严妃赶紧夸夸自己。
严妃双眸一转,笑:“这事不错,回头赏你。”
天气又暗了下去,似乎前一场雪不够尽兴,还要再来一场。
北风更加凛冽,平日宫女内侍,只要没有召唤,便猫在暖烘烘的茶房里不出门。
四皇子每日按着惯例往凤华宫去请安,周皇后高兴了就多聊几句,不高兴了就三言两语打发出去。
临近新年夜,周皇后忙着清点那日的晚宴和赏给外命妇的东西,一点空闲也没有。
今天依旧如此,底下人拿着账册,等着周皇后对账。
四皇子匆匆行完礼,就被周皇后打发了出来,一口热茶也没有喝上。
他哈着冷气走出凤华宫门,心里惶恐不安。
今天他刚听说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旻被流放,是不是跟自己交给父皇的那块令牌有关?
若是母后知道,会怎么待他?
这几天周皇后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难道听说了什么风声?
不会,父皇下了死令要瞒着她的。
他心里有事,一个没注意撞在正要去凤华宫的严妃身上,唬的小脸都白了。
严妃扶住他,笑:“吓成什么样子,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四皇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严妃叹口气,伸手在四皇子袍子上捏了一把,说道:“可怜见的,没亲娘的孩子就是可怜。”
她又转向四皇子身后那些下人:“怎么连个挡风的裘袍都不给穿?这么个夹袄怎么御寒?”
后面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内侍答道:“是殿下急着给皇后娘娘请安,没顾上。”
严氏怒道:“明明是你们伺候不周,还怪在主子身上!”
她又转向四皇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一句话,扶着月妍走了。
一转身,月妍就用不大不小刚好让四皇子听见的声音说道:殿下好可怜,连自己亲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认……”
“住嘴!”严妃忙拧了月妍一下,急匆匆回头。
268破裂
见四皇子还在盯着自己看,忙道:“快回去,外面风大。”
然而四皇子已经听不见任何东西了。
心里怕周皇后责骂的惶恐,以及周旻对自己的嚣张态度;
还有这三天,流云姑姑对其的暗示;
全在四皇子脑子里搅成一团。
严妃主仆似乎对自己亲娘的死,有些不同的看法。
四皇子依稀还记着,那个长年缠绕着药味的玲珑阁,以及躺在床上始终呆着一口气的母亲。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亲娘是病死的。
严妃在凤华宫没坐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凤华宫大殿里,未央等人走了,弓着腰说道:“娘娘,严妃今天整个人都不对,老提万岁赏赐了严家什么,好像咱们会眼红那点子东西似的?”
“久贫乍富,不过尔尔。”周皇后冷冷一笑,继续低头看账册。
翻到最近的赏赐上,她皱了皱眉头:“似乎赏赐严家的东西确实多了些,都快赶上了淮阳侯府!”
未央笑:“严妃莫不是要将宫里搬空,都填了严家不成?”
周皇后微微一笑,吩咐道:“让李掌事往淮阳侯府去一趟,赏赐点东西,免得堂堂后族还不如一个后妃的娘家。”
可惜李掌事还没出宫,就被韩广品请了去。
周皇后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宫殿,已经成为孤岛,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
到了晚间,周皇后顺口问了两句,才发现李掌事还未回来。
她隐隐觉着不对头,有些坐立不安。
她一次又一次的派未央往凤华宫门口去张望,依旧不见李掌事回来的影子。
整个宫殿的灯都点燃了,炭炉也烧的旺,呼啸的北风将窗户拍的“啪啪”作响。
未央急的鼻子尖上全是汗,进来又出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四皇子伴着北风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头扎进周皇后的怀里嚎啕大哭。
周皇后不解其意,将四皇子一把推开:“成何体统,一个皇子怎么如同妇孺一样大哭!”
四皇子抬起袖子掩住了目光里的怨恨,依旧抽泣着。
周皇后本来心里就慌慌的,这会儿见四皇子没有理由的就冲进来大哭,还将鼻涕揉在了自己的衣裙上,很是不耐烦。
“有事说事,哭有什么用!”她大声呵斥四皇子。
四皇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哽咽的说道:“周表哥他,周表哥他……”
周皇后的心高高提起,一把扯下四皇子挡住眼睛的胳膊,逼问道:“旻哥怎么了?”
果然,还是喜欢自己的亲侄子。
口里说着讨厌,关键时刻还是关心的紧。
四皇子语气里含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痛快,大声说道:“母后还蒙在鼓里吗?周表哥已经被父皇下旨流放三千里,三年无召不得回京!”
周皇后身子摇晃了摇晃,一巴掌打在四皇子脸色:“让你胡说八道!”
四皇子被打的后退两步,心里仅有的愧疚也化为怨恨。
他说道:“是真是假,母后只管出去打听。李掌事还未出宫就被韩总管请去,至今不知道去了哪里。”
“让你胡说!”周皇后咬着牙,起身对着四皇子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