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本事,因为个人原因放弃了继续当雇佣兵,而是转而去打黑拳挣钱给母亲付高昂的医药费。
关衫听到这里心里为之一动,“三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你三哥啊,硬骨头,脾气倔,这些对于他来说的陈年旧事当然不会对你说这些,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既然决定了要嫁给你三哥,就好好的做个称职的妻子。”
“我知道。”关衫觉得自己现在温柔多了,脾气也比以前好太多了,她顿了顿,看着许别,“老大你继续。”
许别浅白了一眼关衫,继续,“两年前,老三的母亲抑郁症病情恶化,乘着护士不注意抓了个孩子当成了儿子,跳楼自杀,最后因为治疗时间延误去世了。”
关衫听到这儿心里蓦地一紧,她脸色微微起了变化,手有点抖,她看向许别问:“你说两年前,三哥的母亲抓了个孩子,跳楼自杀?”
许别点头,“抑郁症真的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
关衫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紧紧的盯着许别,“三哥母亲在哪儿自杀的?”
“在美国。”许别觉得关衫神色有异,以为她是因为知道了孟钦的事心里有点不舒服所致,于是继续说道:“虽然当时老三几乎崩溃,可是幸好他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屋子里各种声音响起,麻将声,说话笑声,电视里的欢呼声起起伏伏,一瞬间都消失了。
关衫眼神空洞的望着许别,耳朵里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只留有一个声音,那是个纯正的美式,“关医生,先救哪一个?”
59 chapter58
两年前,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三年前了。
那个时候关衫还是神经外科的天才医生,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国内外的医学界打响了名声,那个时候的她正好在美国某州的msf医院进行为期半年的诊疗任务。
某一天,医院突然送来了一对坠楼的伤者,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孩子。
那一天医院也特别的忙,手术室吃紧。
而这一大一小两人看上去伤势非常的重, 进行检查后得出的结论,两人都是身体多处不同程度的骨折, 最致命的是脑部问题,都在等待最后的脑部ct报告。
就在这个时候, 作为首诊医生的关衫同时得知了另一个重要信息, 原来这个女人是自杀, 而眼前的孩子却是受到了这个女人的牵连,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是血的躺在这里,这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却因为一个存心要自杀的女人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衫突然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态,可是作为医者无论病人给予什么原因,她都应该尽力救治, 可是作为一个有骨有血的人,从人性出发,她在报告还没有出来之前有了选择救孩子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两人的报告异常相似, 都很严重,孩子的报告是硬膜内出~血, 脑创伤,有血硬块,手术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三四十的样子,而女人的报告是脑膜出~血,有血块但是没有脑创伤,手术成功率有一半。
而此刻在这里的神经外科医生只有她一个,另外一个麦医生前一刻已经打电话召回。
现在,她必须做出选择,先救哪一个,就意味着另一个可能会因为时间拖得长而失救而死。
“关医生。”身边站着的来自纽约的骨科医生皮特看着关衫问她,“先救哪一个?”
关衫沉下一口气,看向皮特,“推孩子进手术室,先救孩子。”
皮特点点头,让护士推孩子进手术室,就听见关衫在对另一个医生说:“准备好另一间手术室,等人来了立刻给这个女人手术,在这之前帮她急救,一定要等到麦医生回来,ok?”
“ok。”
最终,因为关衫自以为的道德标准和完美无瑕的医术选择先救成功率低的,而导致成率相对高的因为时间耽误了最佳开刀时间,死亡,而那个孩子在手术过程中突然出现腹腔内出等问题,最终也没能救活。
正是因为这件事,关衫自责了很久,在外人看来当时情况紧急,而她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能够怪她。
可是,作为选择的她很清楚但是的心理斗争,她确实先入为主,觉得无辜的孩子应该活下来,而自杀的女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有了自己的道德衡量,有了偏向的心思,自然而然忽略了相对可能成活率更大的那一个。
那段时间她过得很消极,然后去了尼日利亚,经历了一场异常艰难的人道救援,回来以后研读骨科,最终放弃了神经外科。
当她决定转骨科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惊讶堂堂的神经外科天才,圣手,为什么会去骨科,而她的回答却是大而化之,“神经外科死亡率太高,骨科低多了。”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知情者却很清楚她的转科只是因为当初没能救那个自杀的女人而惩罚自己永远不再给患者开颅。
……
关衫做梦都没有想过,她放弃救治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孟钦的母亲,他曾经相依为的亲人。
“怎么了?一脸呆呆的样子。”许别见关衫愣怔在那儿,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由得问道。
关衫思绪飘了回来,整个人却非常的不好,却还要让眼尖的老大看不出她的破绽,只能咧着嘴笑了笑,“没事。”
许别拍了拍关衫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对这些都能免疫,告诉你是想让你好好跟老三过日子,倒是没想到你这女汉子内心还是柔软的。”
“是啊!说到底在坚硬的心也只是血肉铸成,怎么可能刀枪不入。”关衫站起身来笑的有些牵强,转而对许别说:“我去看看他们。”
“去吧。”许别点头,盯着关衫离去的背影看的有些出神,这丫头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可是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关衫走到健身室,孟钦跟林然正在对打,林然比起前两年健硕了不少,不过比起对面的孟钦,还需要好好练习。
她站在那儿不打扰里面的两个人,又能看清两个人,心里还在回忆许别说的话,她看向孟钦,笑的苦涩,连眼睛里都是酸酸涩涩的感觉,现在一切都还没确定,她已经受不了了,如果真的确定当年她没有选择抢救的就是孟钦的母亲,她该怎么办?他知道了的话,他会怎么做?他们又该如何?
转身,走到阳台上,寒风阵阵吹来,刮得脸生疼生疼的,她摸出手机,打了过去。
很快,那边接通了电话,一口流利的英语,“嗨,关,你这是在跟我拜年了吗?”
“乔,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关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