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惯了,遇到危险也将女帝的名声拿出来当挡箭牌,不曾想挡箭牌不成,竟然还成了催命符!
“将人都拿下!”卫煜喝道,“就地盘问,一个个地将口供录好了!否则将来出了什么事,想想自己一家老小有多少个脑袋够砍吧!”
一声令下,整个茶楼大大小小百来人全都被抓了起来,一个个全都老老实实呆着,等着府兵的审问。而在一个没人留意的角落,一只鹦鹉噶的叫了一声,从窗子里飞了出去,穿过街道,最终停在一座僻静又精致的小楼里。
“先生,鹦鹉飞回来了!听月楼出事了!”小厮肩上搭着鹦鹉,飞快地跑进屋子里禀告道。“先生,现在怎么办?”
黑白两位先生本来还在下棋,闻言眉头一动。
白先生问道:“好友以为呢?”
“只怕是引蛇出洞之计,不必担忧。”黑先生悠然落下一子,“且看着吧,那丫头应该找不到这里。”
话音未落,另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惊慌道:“先生!外边忽然来了一队府兵,正在砸门呢!怎么办?”
落子的啪嗒声还在室内回荡,黑先生苦笑了一下,站起道:“看来这一局要等到下一次才能下完了,好友,咱们走吧。嘿嘿,想不到这丫头还有些本事。”
“只怕是好友太过轻视她了,这丫头如今手上抓了太多权势,只怕不容易对付,这些日子的行动太明显了。”白先生一边说一边与黑先生一起,不慌不忙地从密道离开了。
原来这棋室底下便是一条通道,这通道设计得极其巧妙,黑白先生拿着火把走下去,每离开一步,身后半丈的通道顶端便无声地坠落泥土,将通道塞得满满当当。如此一来,即便有人在棋室的地砖上敲击,也不能以回音判断底下曾经有过通道。
就在泥土一寸寸坠落的时候,孟季衡带着人冲进了小院里,而宅子里只剩下几个小厮而已。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小厮明知故问,镇定自若。
孟季衡还未来得及说明来意,忽然浓烟滚滚,屋子竟然被人放火烧了。
“呵,做得还真是够绝的。”孟季衡冷笑,吩咐道:“将人绑了,救火!”
已经通过密道走进另一个院子的黑白先生,看着远处的火光,一声叹息,换上游方道士的衣服,打开院门准备出门,却在开门的时候一愣。
院门外一顶华盖一个龙辇,玄衣朱纹的丽人斜靠在上边,嘴角含笑,问道:“两只老鼠要去哪里呢?朕可没时间陪你们再玩下去了,朕的京城,还在等着朕呢!”
“你……”黑白先生双双一惊,跪下道:“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凝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琼叶冷哼一声,道:“陛下,这两个老杂毛要跟您装呢!婢子猜呀,他们下一句话便是要说‘我们两个游方的道士,不知陛下驾临,诚惶诚恐,陛下可是要算命么’。总之,就是要死不认账了,反正他们还未在陛下面前路过面呢,谁不会说自己冤枉?”
“是么?”谢凝道,“既然太尉设下一个步步为营的诱敌之计,那引出的都是逆贼了。不必审问了,就地格杀吧。”
黑白先生大吃一惊,黑先生抬头道:“你这丫头……”
“瞧瞧,这岂不是忤逆犯上么?这世上只有太后一人能这么对朕说话呢。”谢凝微微一笑,吩咐道:“杀!”
一声令下,院子周围的的屋顶上瞬间出现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瞄准了地上跪着的黑白先生。黑白先生眼见不好,忽然暴起扑向谢凝。
谢凝冷冷地看着,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她既然敢这么大喇喇地坐在龙辇上,又怎么可能不防着敌人将她抓了当人质?
就在黑白先生扑来的刹那,两道雪亮的刀光瞬间出现,黑白先生一见之下立刻后退,堪堪躲过,差点被刀光劈成两半。
青瓷一手一把细长腰刀站在龙辇面前,冷冷道:“紫宸卫再次,谁敢动陛下身前三尺尘土!”
黑白先生不敢恋战,一旦行动便立刻转身飞快地飞掠离开,谢凝见状喝道:“放箭!”
箭矢如雨,黑白先生双手挥出,宽大的袖子如呼呼转的风车般,竟然将羽箭都扫落了。两人心中一喜,正要飞上墙头,忽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黑先生挥袖拂去,那羽箭竟然不落,反而其实不减地向前,噗的一下刺穿了他的左肩,将他从半空里打落,坠地时犹不减其势,叮的一声将黑先生钉在小院的墙上。黑先生“唔”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便听到身边一声闷响,白先生也被钉在墙上了。
陆离手持铁弓,一身紫袍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淡淡道:“这点功夫还敢兴风作浪,你家主人不会用兵,不管什么时候,都只是个半吊子,连我骁骑营的校尉都未必比得上。”
“嘿……”白先生呕出一口血,冷笑道:“陆离,你这嚣张的性子竟是未改。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你的一箭?你将我们俩杀了是痛快了,可曾想过谢凝还要从我们口中套话?”
陆离挑眉道:“哦?”
谢凝笑道:“没有朕的命令,你们以为太尉还会擅自行动么?出言无状可是罪,来人,掌嘴。”
青瓷刀交左手,打不上前,抬手便给了白先生一记清脆的耳光。
须知枭雄过招,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扇耳光这等教训宫女丫头的方法,侮辱之意比脸上的疼痛更甚。“啪——”清脆的声音响起,黑白先生双眼充血,几乎要不顾不一切地冲出,将谢凝杀之以后快。
可惜,陆离的羽箭将他们牢牢钉在墙上,挣扎只会加重伤势,根本没法挣脱。
“朕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也知道你们做过什么。”谢凝依旧保持着娴雅悠然的姿势与神态,“往前了说,沐恩伯宁家的事是你们怂恿主导的,目的么,无非一来想给朕套上血脉不清的帽子,二来,也是想为谁打遮掩,不愿朕发现。江南水灾之事从去年六月就开始酝酿,这都快一年了,你们差点就将江南拿下了,若不是当年太尉把江南的兵权拿下了,杜寒石未必能上京呢。”
“朕不管你们两个老东西口中还有什么隐情,最多不过牵扯到当年的越王谋逆案、闻家灭门案,还有几年前的江夏王谋反案。朕要查,永远有机会查,不需要向你们问什么。”谢凝微微一笑,“两只老鼠想来没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