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对方自恃速度很快便肆无忌惮,还是应战能力太弱,直到对方被击倒,仍未反应过来,倒下时仍保持腿向前迈的姿势,对方嘴里还叼了根草茎,看起来很滑稽。
初七无法从对方的衣着判断对方是哪里的人,但肯定不是影卫门的人。
初七听影一说过,影卫门的人,每次出任务都会在左手衣袖里缝上两脚针线,或者涂上不同的颜色,便于区分。
针线的多少,颜色的深浅,都能决定对方出任务的不同。每次标记都不同,但都是在左衣袖。这个人衣袖里,并未有任何标志。
不久后赶到的影一便在晕倒的人身上摸出了一封信、一沓数量可观的银票和一个瓶子,凭气味,影一判断是千年以上的人参做的参丸,这种药千金难买。
他们常因失血,需要吃人参熬制的汤药,因为不便携带,所以大多数人会携带加了人参的参丸。只是不知这人是为了益气补血,还是壮阳。
士七拿着药和信,影一把人捆了,扛着人赶回住处。
“信至,会君悦楼。”落款处一朵红梅,却只有四瓣。
影一说这是禁卫门的私信,禁卫门信件都有一朵红梅,只有四瓣。
由于信件中并无断句处,士七读起来吃力,至于梅花,士七是知道的,幸好越清画技高超,用炭笔画许多在这里见不到的事物在布上,现今大多花卉、植物、兽禽、庭院自己都能分辨。
士七曾听过“君悦楼”三字,有人要到君悦楼相会,至于“信”,不可能是书信,那便是人名,在灵越国能受人关注,需要专门找人送信,且名字中有“信”的人,并且能找到轻功如此好,不惜绕道耗时也要赶往京城送信的人,影二猜测是云沧州郡王——越信。
现今灵越国天子越芾,共有四子三女,长子越明礼,封了太子,太子的嫡长子刚束发便被封了郡王,赐地云沧州,因此也有人称其为云沧郡王。
越信现今在封地已六年,若这次去君悦楼的是越信,天子又未曾下诏,那必然有阴谋。越信自然是站在太子一边,而太子表面上与朝中大臣并无过密往来。
这信要禁卫门的人送,到底是送给禁卫门的綦则,送给太子,还是另有其人?送给綦则无可厚非,若是送给太子,那说明綦则所带禁卫门,已经与太子有交集。那该操心的就是统领影卫门的庄域了。
而且信件上的梅花,若真和禁卫门有关,那就增加了影一上次送出去消息的真实性,庄域肯定会以为禁卫门的人,是在和自己做对,綦则早与太子为伍,那可真是歪打正着。
士七现今还不知道影卫门对此次任务几人失败的处罚,这次的事,说不定是个转机。一切就等弄醒这个昏迷的人,便能知晓。
听了影一二人的分析,士七觉得没有杀掉对方,只是击晕的做法很明智。
把对方拉到屋里后,从不远处河里提来的一桶凉水,泼到对方身上后,对方便一激灵,醒了过来。
对方眼里带着警惕,看到士七等人后,立马撤掉警惕,换上惊恐害怕的神情,眼里水汪汪的,整个人看起来无害又可怜,声音里带着乞求:“几位大哥,不知……”
“少装了,我可没心情听你废话,说吧,这信谁写的?又是送给谁的?”影一一拳打到对方肚子上。
黑衣人脸色惨白,痛得弓起身子,“信?哦,对,信,一个彪形大汉给了我许多银票并一封信,说让我送到国都,自然有人接应我。至于给我信的人,蒙着脸,不知长什么样,只是和后面这位大哥一般高,但是壮了许多。”说完还胆怯地瞄了眼影一身后的士七。
“啧,看来是问不出真话了。”影一说完,麻利地捏开对方的嘴,往对方嘴里丢进一粒东西,并确保对方咽下去。对方的表情更惊恐了。
“现在说不说,等下毒发,可别怪我!至于毒发前,啧啧,这细皮嫩肉的,真合我兄弟胃口。”说完还看了邪笑着,万分猥琐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影二。
不知对方是因为影一做的这一小颗晒干的面团“药”,还是因为影一的话,浑身发抖。
那人紧张地抬头,顺着对方视线,打量了眼站在旁边的人:一双桃花眼,又细又长,虽然用到男人身上不合适,但对方确实妩媚,下巴略尖,肤色偏白,冷着脸,身量纤长,看起来还没长开,是个美人!
影二仍旧面无表情,影一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得,看到对方浑身发抖,偷偷打量影二,心里乐得不行,就等对方求饶,讲出真相。影二仍旧面无表情。
“我……我……知道的都说了,如果还是不信,那我只能和这位大哥过一晚了。”那黑衣人用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说。
“什么?”影一惊声问道,很难不怀疑自己听错了。
哪个男人愿意做这种事,而且就影二这样,还有不对,怎么天下能有人不怕毒发身亡?唯一的答案就是:对方确实不知情。
第14章 十四、审问的最高境界
影一下了定论,看着坐在地上,满脸惊恐,浑身发抖,狼狈异常的人,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转身对影二说:“连你这样的,他都没有拒绝,看来真的是真话。”
影二看了影一一眼,那眼神真像看白痴,影二仍没说话,转头眼带询问地看着士七。
影一轻咳一声,自以为这玩笑不错,奈何对方不给面子,只好退到士七身后。
士七已经不想提醒影一,影一当初自己说过,绝谷训练的都是资质出众且模样俊秀的孩子,影二模样自然不差,虽然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不爱说话这点很可靠。
这装出惊恐样子的人,轻功如此好,内力肯定不差,调动内力,在身体内,运行一周,便会发现身体里并没有毒素。而且知道对方要从自己这里问东西,肯定不会立马杀掉自己。真是个聪明的人。
况且之前影一那拳,对方都没断骨头,怎么可能乖乖听话?这里的人,对待俘来的奴隶,可真好。既不断腿断手,也不在脸上刺青,更不用东西穿过肋骨,只是用水泼一下,随便恐吓几句……
士七拔出匕首,向对方走去。原本能照着对方脸的月光被挡住了,外面的风,一直没停,这会儿好像吹得更欢了。
对方这次好像真的吓坏了,不再发抖,努力镇定地问:“你要干什么?”士七不说话,手起刀落,把对方裤·子连同里·裤割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缩着的小东西。
胯·下一凉,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刀的寒光逼的。
高行风低头看到那把冰凉的匕首,正磋在自己命·根上,觉得直想骂娘。
就自己这轻功,挨了黑手被揍晕不说,现在还遇到这么个疯子,这人是不知道礼义廉耻,还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