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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发的模样,对阿弦而言,或许真的这就够了。

    浓眉斜飞,袁恕己看着阿弦,又是替她不平,又是心疼:“小弦子……陈基这样,是他有眼无珠。这样的人也配不上你,别惦记他了好不好?”

    不知不觉眼里竟包了泪,阿弦忙道:“我没惦记了。”

    袁恕己道:“你纵然没惦记,可也没放下。”

    毕竟是从小到大喜欢着的“大哥”,要彻底放下谈何容易。

    袁恕己却也懂这个道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又或者你对他并不是男女那种喜欢,而是如兄长一般?”

    阿弦叹道:“也许。”

    袁恕己道:“你可知道最快的忘记这段儿的法子?”

    阿弦抬头。

    袁恕己道:“只要你喜欢上另外的人,自然就不把他记在心里啦。”

    阿弦一怔之下,失笑。袁恕己趁机道:“小弦子,你方才赞了我那许多,我自然也不逊于陈基,既然这样,你……”

    阿弦不等他说完便叫道:“少卿!”

    袁恕己道:“怎么?”

    阿弦道:“这又不是种菜,这块儿地长势不好就可以再换一块儿。”

    袁恕己絮絮善诱:“那为什么不可以?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感情自也是一样。”

    “唉,”阿弦叹道:“那这句话我也送给少卿怎么样?”

    袁恕己差点咬住舌头。

    阿弦又道:“而且我跟少卿认识也并不长,所以……”

    “闭嘴。”袁恕己冷冷道。

    因虞娘子一再挽留,袁恕己吃了晚饭才去的,虞娘子跟阿弦送到门口,见他拐弯才退回院中。

    虞娘子忙问:“少卿先前跟你说什么?什么喜欢,有什么种菜?”

    阿弦道:“没什么。”想了想,无奈道:“姐姐,我觉着少卿眼神有问题。”

    虞娘子道:“怎么了?”

    阿弦支支唔唔,终于道:“比如吃饭的时候,明明有好吃味美的炖肉,他居然不吃,只去夹那些青菜,你说他是不是眼神不好。”

    虞娘子怔了怔,蓦地哈哈大笑起来。

    阿弦被她笑的莫名而心虚:“你笑什么?”

    虞娘子道:“我倒是觉着少卿慧眼独具,知道自己爱吃什么所以就认定了什么。倒是有些人,才是真的眼神不好呢……”

    阿弦道:“又说什么?”

    虞娘子道:“放着那可口爽快的好菜不吃,偏偏去捡那腌苦了的隔夜菜……”

    阿弦怀疑她是在说自己,狐疑问道:“哪里有隔夜菜?我不是每一顿都吃的干干净净么?”

    “是是是,”虞娘子乐得笑出声,“没有隔夜菜,都给你吃光了!”

    又过两日,因是休沐,阿弦便去寻崔晔。

    门上拉了一个家奴询问,那奴仆道:“大爷在呢,快到里头说话。”

    阿弦想到上次在府中所见,没想到隔日再来,卢烟年已成昨日。她本心不愿进崔府里去,便道:“能不能请天官出来,我就几句话,说了便走了。”

    家奴无法,入内报知,不到半刻钟崔晔从里出来。

    阿弦看着他徐步走近,竟有些口干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虎摸小伙伴们,鞠躬感谢~继续去催二更君

    喜爱吃青菜的书记:唉,想我如此一个大好青年,居然连那个战五渣都比不上

    正在啃骨头的玄影:咔咔,先比过我再说

    第144章 千万念

    也不知是因天气炎热的缘故, 还是因崔晔走近, 额上又有些湿湿地汗出。

    阿弦举手要抹一抹,忽然醒悟右手还包扎着, 便举起左边袖子擦了擦。

    崔晔走到跟前儿:“手怎么了?”

    阿弦摇了摇头,紧张。

    崔晔打量着她的神情, 又问:“怎么不进府?”

    阿弦道:“府里……一定事多,不敢进内打扰。”

    崔晔道:“来找我是有急事?”

    阿弦干干地咽了口唾沫:“阿叔……”所有准备好的话忽然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阿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眸清眉正,因身着素服,更添了几分肃穆庄严的冷意。

    大概他从来都是这样沉稳淡然,所以通身也并无任何哀伤外露。

    阿弦呆呆道:“我原本是要来致哀的,只是……知道这数日来的人多,所以迟了。”

    崔晔不语, 只是看着她,似知道她有下文。

    连受伤的手掌心都似有汗渗出来, 原本正愈合的伤口丝丝地疼。

    把心一横, 豁出去一般。阿弦道:“当初,卢先生送我的那一首诗,阿叔是看过的是不是?阿叔记得对么?”

    忽然提起卢照邻的赠别诗,崔晔却也不见意外:“是。”

    阿弦紧紧地盯着他,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却毕竟失败。

    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如水。

    阿弦无奈道:“那是先生单写给我的,世人都不知道,是不是?”

    崔晔顿了顿:“嗯, 世人皆都不知。可是……”他道:“若说是单写给阿弦的,恐不尽然。”

    阿弦问道:“我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这首诗世人不知,只有你我知道,”眼神有些凉意,崔晔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曾把这首诗告诉过人,对么?”

    阿弦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点头。

    崔晔道:“我的确告诉过人,恐怕你也知道了我告诉过谁人。”

    阿弦极小声道:“是少夫人。”

    崔晔不禁一笑。

    虽然早有预料,但见他亲自默认,阿弦自觉好像被人蒙着头,又在头上连打了十几二十拳。

    阿弦懵头懵脑,身不由己道:“这首诗,虽然是送给我的,但是……但是其中的意思,其实是给少……”

    崔晔不做声,只是举手在唇边轻轻地一比,是个噤声的动作。

    阿弦心头涌动,眼底也有些涩然:“原来、原来是真的……”

    此时无声胜有声。

    就算并没有过多解释,阿弦已经明白。

    怪不得送别那日,她旁敲侧击提到卢照邻顺便又说烟年的时候,他一反常态那样暴怒。

    原来是因为错以为她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内情”?

    一切都有了答案。

    包括卢照邻隐忍的“得成比目何辞死”,烟年的哀伤自残,原来是因为两人之间阴差阳错的求不得。

    还有……崔晔所做。

    阿弦如置身云中,飘飘荡荡。

    直到崔晔道:“听说先前周国公在街头上跟人冲突,还有袁少卿参与其中,想必就是跟你了?”

    阿弦看看包着的手:“是。”

    崔晔道:“是因为什么?”

    阿弦道:“我不肯跟他走,他就为难我跟大哥。”

    他看着阿弦垂在腰间的伤手:“周国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