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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

    阿弦哑声:“昨晚上……阿叔去了哪里?怎么那么久没有消息?”

    崔晔沉默。

    袁恕己则笑道:“没有办法,我原本也不想承认你,是贺兰敏之先透露了口风,然后小弦子自己也猜到了,其实你该知道,就算你不露面不出声,她也总有法子知晓。”

    阿弦想到昨夜在周国公府他的举动,道:“阿叔原本不想我知道是你?”

    “知道瞒不过你,这个本没什么,”崔晔向着她微微一笑:“……至于昨夜,我另有一件事,所以才迟了回部里。”

    阿弦想到那场狭路相逢,忙抓住他的双臂:“那个番僧有没有伤到你?”

    崔晔道:“并没有。放心就是了。”

    阿弦心里总不踏实:“当真么?”

    袁恕己道:“若不是真,他如何会好端端地就在眼前?”走过来,把阿弦的手从崔晔臂上拉开,“你手上有伤,自个儿小心点,别到处乱摸乱碰,留神伤口又裂开了。”

    话虽如此,他自个儿却握着阿弦的手腕,借着打量伤口的机会,翻来覆去把那只手看了几遍。

    崔晔在旁,并不做声,只对阿弦道:“可还要再睡会儿?若是不睡了,我有话跟你说。”

    阿弦忙道:“阿叔要说什么?”

    崔晔道:“你稍微整理整理,我跟少卿在外间等你。”

    阿弦一夜和衣而眠,只是这件衣裳因是袁恕己临时给她找来的,未免有些不合身,只匆匆地扯了扯领子衣襟,便跑了出来。

    袁恕己因见她醒了,便出外叫侍者前来,准备茶饭等。

    崔晔看着她憔悴的小脸,按下心头其他言语:“周国公为何要囚禁你?你可知道?”

    之前袁恕己也曾问过这话,阿弦不愿让他替自己担心故而未曾告诉。

    此时听崔晔如此问起,便老老实实说道:“周国公想要借那番僧的能力,把魏国夫人的魂魄召回,还想……想魏国夫人附我的身。”

    虽然崔晔早有所料,听阿弦如此说,眼中仍是掠过一丝明显的怒意。

    然而他涵养绝佳,那怒色一闪即逝。崔晔道:“故而我先前叮嘱你,不可再应承他什么。周国公性情偏激,容易作出这些极端之事。”

    阿弦道:“阿叔,虞姐姐还在他手里么?”

    崔晔道:“是,昨夜本安排了人去救她跟玄影,没想到她临时被换了地方。”

    阿弦又是担心虞娘子,又是感激崔晔,低头道:“又让阿叔为我操心劳动了。”

    “既然还叫我阿叔,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一句。”

    崔晔说罢,又道:“但是周国公既然生了此念,等闲一定不会放弃,只怕他还会再对你下手,也许会利用虞娘子要挟你,他知道你的性子,一旦如此,你必然会乖乖地回去是不是?”

    阿弦的确正是这样想法,昨夜若不是相信崔晔,她也绝不会撇下玄影跟虞娘子独自逃走。

    眼中又有些湿润,阿弦道:“阿叔,如果真是这样,我当然不能坐视,不能让姐姐因我遭难。”尤其是方才梦中所见……阿弦又打了个寒战。

    崔晔道:“我想跟你说的,正和这个有关。你听好……”

    他微微倾身,略靠近阿弦耳畔,这般如此交代了一番。

    阿弦抬头:“这样使得么?”

    崔晔道:“使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有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周国公才会收敛。”

    阿弦道:“会不会因此牵连少卿?”

    此时在外间,袁恕己其实已经站了半晌,正欲迈步进来,蓦地听见提到自己,便又止步。

    却听阿弦道:“昨晚上少卿前去国公府,已是得罪了殿下,若还闹出来,我……我实在不想再牵连他……”

    袁恕己听见了想要听见的,当即含笑道:“若我说我愿意被你牵连呢?”

    说话间已走了进来:“也算是从豳州开始就跟着我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性?何况昨夜晚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再回头去赔笑脸抱大腿也是晚了。”

    阿弦哭笑不得:“少卿……”

    袁恕己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我倒要问问你,我之前问你周国公因何捉你,你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他一问,你就乖乖地全说了?”

    阿弦没想到他居然在外偷听:“我、我……”

    崔晔道:“阿弦只是不想你关心情切,越发插手其中受到牵连而已。”

    袁恕己道:“那她怎么不怕牵连你啊?”

    崔晔想了想:“大概是因为……阿弦叫我‘阿叔’。”

    袁恕己无言以对,——阿弦叫崔晔“阿叔”,叫他却始终是“少卿”,的确是“亲戚”有别。

    但不知为何,这种想法让他心里莫名地舒坦了几分。

    袁恕己笑道:“噫,终于有做人长辈的自觉了?可喜可贺。”

    当初袁恕己因崔晔不管阿弦,曾也这般冷嘲过,如今见他揶揄,崔晔只又一笑,道:“我方才告诉阿弦该如何行事,接下来,就有劳少卿了。”

    “好说,小弦子的事就是我的事。”

    崔晔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阿弦竟觉不舍:“阿叔!”

    崔晔回头:“好生呆在大理寺,事情未曾进展之前不要离开少卿身旁。”

    对上他的眼神,阿弦蓦地想起另一件压在心底的事,拔腿跑到崔晔跟前:“阿叔……”

    崔晔察觉:“怎么,还有事?”

    刹那又觉口干,阿弦咬了咬唇,终于说道:“先前、先前是我……错怪阿叔了,我不该……曾经怀疑阿叔……”

    阿弦所指的,自然就是卢烟年之事。

    只是没头没脑地忽然说起来,袁恕己在旁一头雾水,也不知崔晔能否明白。

    忽然他道:“我知道。”

    “知道?”阿弦愣愣。

    “我知道,”崔晔温声回答,望着她疑惑的眼神:“昨日阿升回府后,曾说见过你,还说你问我好不好。”

    阿弦仍旧不解。

    眼底有一抹光明的笑意,崔晔道:“以你的脾气,既然问我好不好,自然是因为知道了来龙去脉,对我放心的缘故……兴许还如现在这样觉着有一些愧疚……”

    唇角一扬,他笑了笑:“不然的话你心中存有芥蒂,是绝不会理我好不好的。”

    这个道理,昨夜崔升跟他提起阿弦问候的时候,他已经明了。

    望着呆若木鸡的阿弦,目光扫过她的右手,崔晔道:“不要胡思乱想,我说过不想你再伤着自己的,你既然不会对我失望,也别叫我对你失望。”

    抬手在阿弦肩头轻轻一按,他转身而去。

    阿弦望着那道卓然背影,想要追过去,双脚却无法挪动。

    袁恕己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来龙去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他明明每个字都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