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倘若真如他所说,陛下也有此意,我岂不是左右不亏?”
当即抚掌大赞:“林大人高见。”忙传一人前去提醒陶先生。
两人吃了半晌,林侍郎似有些醉意,道:“长安何等繁华昌盛,反派我来这受灾的地方捱苦,地方上自有使君这样的官员料理,何必多此一举又再派人?”
张勱很是赞同:“可不正是这个道理?”
林侍郎道:“居然还让我到各处看看桥梁瓦舍等是否修缮妥当,还要协助那十八子翻验所耗用资财账簿,唉,我一把年纪了,莫非是要搏命么?只想快些交差而已!”
张勱兴致大发:“林公说的对,我们当官儿的,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做的不对,惹得龙颜大怒降下罪来,偏偏薪俸又短,花销又大,一并还要上下左右地打点疏通,除非自己是三头六臂,不然如何厮混得开。总如此,还要当我们是牛马一样的使唤,譬如我这里的灾情,天灾如此严重,朝廷放的补给又少,巧妇难为无米炊,难道要我自己拉出些来不成?嘿嘿……我索性……”
林侍郎瞥着他,张勱勉强勒住话头:“总之,你不仁,我不义,乐得快活自在呢。”
林侍郎笑道:“谁说不是呢?我这般大年纪了,如此品级,还要被那两个品级低微的毛头小子……一个还是个小小女孩儿,被他们两个牵扯着欺负呼喝,这种话说出去,都要笑掉人的牙齿了,我在朝中如何立足,倒不如做个如张使君般的地方官,却也清闲自在。”
张勱道:“我也是勉强好些而已,实则心里苦,虽不在京中,但也有千丝万缕的牵连……身不由己……”
林侍郎道:“朝中有人好办事,若使君当真自有路子,以后怕是要出将入相,造化更在老夫之上了。”
“不敢不敢!”张勱笑道:“也并没什么路子,只不过是……”
正说到这里,外头有人咳嗽了声,是那陶先生去而复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小天使们~温暖地么么哒(╯3╰)
这章的奥斯卡颁发给——
小桓:难道是我?
陶先生:我似乎也有点机会
张勱:咱的戏份少,给个鼓励奖吧
林侍郎:老夫背台词背到凌晨两点,这份敬业值得一个奥斯卡twt
八导:我宣布,本章的最佳男主角是:玄影
玄影:汪躺着也能获奖-3-
看内容提要,其实这张的演技炸裂奖当然非老林莫属啦(掌声)
今天本想再更一章,看时间好像不大够了.
粗略算来明天应该就能解决江南之事了,至于解决之后,已安排好了一个“大礼包”,期待不?
第199章 好东西
且说陶先生入内落座, 张勱将两人方才所说同他细述一遍。
张勱问道:“先生方才去询问那十八子,可问出什么来了?”
陶先生看一眼林侍郎,道:“大概是伤重的原因, 看着不大好, 只勉强答了两句,没什么大用。”
张勱道:“答什么了?”又忙问:“总不会就死了吧?”
陶先生道:“一时倒也死不了。我只问她那桓彦范去了何处,她摇头说不知,然后……”
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 陶先生似笑非笑道:“她还问是不是林侍郎告密呢。”
林侍郎皱眉, 哼道:“告密?这叫做揭发。”
张勱很钦佩他的机敏, 不由笑道:“说的不错, 此乃正义之举。”
陶先生也笑:“是了,方才听使君说起来, 林大人主张将十八子公开处刑?照我看,这样好似有些不妥。”
林侍郎问道:“有何不妥?”
陶先生道:“她好歹也是朝廷的钦使,在这里大张旗鼓地给杀了, 只怕会引发朝野哗然, 二圣震怒。”
张勱转头看向林侍郎, 林侍郎道:“朝野哗然大概是有的, 但也绝不会说杀的有错, 至于二圣震怒未必,最多只有皇后不满罢了。但就算皇后不满又如何,且看十八子做的这些,挟持本官, 肆意折辱,又且隐藏身份不肯上报朝廷,竟不知她意欲何为,且照我看,她既然如此行事,就已经抛了自己的钦使身份,又何足忌惮?”
张勱低低对陶先生道:“林大人的意思,是说朝中皆都不满这女官的存在,就连皇上也……所以索性顺势除去。”
对于陶先生而言,阿弦自然也是一枚眼中钉,如果借他们的手除去,其实未尝不可。但他心里仍有一点疑虑。
陶先生忖度道:“那悄悄地除掉她如何?”
张勱牢记之前林侍郎所说,接口道:“若悄悄杀死,反显得我等行径鬼祟,不够理直气壮,不如罗列罪名,杀之以震天下。”
林侍郎捋着胡须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朝野都在传说,本朝阴盛而阳衰,实在是大不成个体统。如今只将十八子的罪名昭告天下,必然人人唾骂女子不能当官,从此也绝了圣后还想再用女官之心,也算是我等为了振作朝纲所尽的心意了。”
陶先生点头道:“原来如此。”
***
酒过三巡,林侍郎问起将阿弦关在何处。
张勱道:“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林侍郎道:“我想去看看她,先前一路上被个丫头片子欺压的极苦,如今总算是风水轮流转,我自然要去瞧一眼了。”
张勱笑看陶先生。
陶先生眼珠转动:“我带侍郎前往。”
林侍郎对上他闪烁的眼神,点头道:“如此就劳烦了。”
当即陶先生起身,领着林侍郎出门,在府衙之中左转右拐,一刻钟左右才到地方。
陶先生支开看守,自己站在旁边。
林侍郎早看见牢房中的阿弦,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也无被褥保暖,脸是青白之色,难看的吓人。
“这……”林侍郎一惊,才要说话,转头却见身侧的陶先生正不动声色地盯着自己。
见林侍郎面露惊异之色,陶先生道:“怎么了林大人?”
林侍郎生生地将舌头打了个弯:“她怎么竟是这幅模样了,可还活着么?”
陶先生一笑道:“应是死不了的。”
林侍郎皱眉:“好不容易把人拿住了,可千万不要让她就白白地死了,还得用她来公告天下呢,这大冷天的连床被子都没有,是要冻死她么?”
陶先生道:“林大人好似十分关心这十八子,先前不是对她恨之入骨么,我还以为你看到她多受些折磨会高兴呢。”
林侍郎还未说话,里头阿弦轻轻咳嗽了声。
两人顿时停口,都看向牢房之内。却见阿弦的手动了动,然后极费力地撑着起身:“可是林大人来了吗?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陶先生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