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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牵绊对鬼来说是极大负担?你哭的这样,让我怎么安心?”

    阿弦就是忍不住泪落:“我不知道,我本来很讨厌你,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敏之的笑有些勉强,道:“我原先总是希望看到你为我哭……但是现在,却后悔了,我宁肯你一直都讨厌我,也不要看你这样伤心。”

    阿弦揉揉眼睛,哽咽难耐。

    敏之道:“其实我来,除了告别,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犹豫了会儿,终于伸出手来揉了揉阿弦的头:“上次没跟你说完的……你以为皇后对你下毒手对么?其实不是。”

    “你、你是说……”阿弦愣住,心却狂跳。

    敏之的眼前,却出现方才在杨府所见的那婴儿,那是……他的孩子。

    敏之道:“不是皇后动手。”

    耳畔“嗡”地响了起来,阿弦似灵魂出窍。

    敏之笑笑:“傻孩子,真让人不放心,不过有崔晔照看着你,想来也没什么可叫人担心的了。”

    他叹了声,忽然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他们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你要小心,一定要……”

    话未说完,敏之周身浮现淡淡地白光,身形变得朦胧。

    阿弦还未从他先前所说的话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模模糊糊听了这句,又看这般情形,叫道:“殿下?!”

    敏之不语,身形像是随风而起,越来越远。

    阿弦着急:“殿下……别走,殿下……表哥!”

    耳畔是敏之释然的笑声:“有你这声,我再无遗憾了。”

    “表哥!”阿弦心如刀绞,猛然起身,整个人却从榻上跌落——原来又是一梦!

    作者有话要说:

    捉住四只带翅膀的~么么哒(╯3╰)

    火孔雀张开翅膀飞走啦~大家快来投食=3=

    第258章 灵猴与宠奴

    虞娘子睡在外间,听了动静后忙披衣进来查看, 玄影也随着立在榻前, 有些忧伤地望着她。

    阿弦无法告诉虞娘子真相,只说自己做了噩梦而已, 安抚她去睡了。

    虞娘子去后,阿弦抱着玄影, 眼睛兀自是湿润的。

    若是对寻常之人而言,一场梦而已, 不足为奇,梦中的好坏,一旦醒来便成泡影, 而现世仍是一成不变的现世。

    可阿弦自然不同。

    她知道, 自己所见所感都是真的,——贺兰敏之去过杨府了, 且他也来跟自己告别,他在人世间的心愿终于了却, 以后不会再有神出鬼没的魂灵时不时地出现在她身旁,同她置气斗嘴,或肆意说笑地陪伴。

    但是另一方面阿弦却也知道, 贺兰敏之的离开其实是好事。

    人鬼殊途,鬼魂终究无法长久地在人世间耽留,如果一再无法离去,迟早有一日会魂飞魄散,连轮回道都无法进入。

    但明知道理该如此, 心里仍是空落落地,大不适应。

    ***

    下半夜,阿弦竟无法安稳入睡。一会儿想着敏之临去所说的那些话,事关武后,以及她的身份,喜忧参半;一会儿又想起跟崔晔白日相见的情形。

    夜深人寂,冷静下来,心境也自不同了。

    阿弦心想:“阿叔本来就是密敛内藏的性情,就算他知道了这机密,我若不提,难道要他主动跟我说?假如他真的跟我说了,只怕我也未必会乐意……这样想来,他保持缄默倒也是理所当然,并不是故意要欺哄我的。”

    她找到合适的理由,心里略觉好过了些。

    但是另一方面,仍有些隐隐地不安挥之不去。

    如此直到天将明,才又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有人来访,却是崔升跟桓彦范,阿弦因昨夜睡的不好,两人进门之时,她才爬起身来,当下飞快整理了一番——幸而她并不做女孩子的打扮,只洗了把脸拢了拢头发,简单收拾过后,便出来见客。

    崔升已经落座,桓彦范却站在窗户边上,笑吟吟地问丫头道:“你们主子昨晚忙什么了,怎么这么晚还未起?”

    丫头知道他是调笑,又见他少年俊俏,笑的晃眼,便红着脸道:“早早儿地就睡了,没忙什么,大概是病了身上不适。”

    崔升道:“不必理会他,一味口没遮拦,幸而这是在府里头,都是知根知底,若是在外头说,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桓彦范笑道:“我在外头嘴可紧呢,到了这里自然放开心怀,你倒是维护的很,难道你……”

    正说到这里,阿弦从外转了进来:“两位有礼啦。”

    三个人照面,桓彦范一眼先看见阿弦的双眸有些红肿,他诧异道:“你的眼睛怎么了,像是哭过?”

    昨夜敏之虽是在梦中告别,却着实地伤心哭了一场,一夜竟未消肿。

    阿弦掩饰道:“没什么,是昨晚上睡得晚了些罢了。”

    桓彦范道:“你在家里也熬夜么?做什么了?”

    阿弦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睡不着。”

    崔升听到这里,便道:“你如何像是审犯人般问她?快些安稳坐了罢。”

    桓彦范方一笑,跟阿弦对面坐了。崔升打量阿弦道:“听说你病了,身上大好了没有?”

    面对崔升,阿弦竟有几分愧疚感:“昨儿就好了……可是……”

    “什么?”

    阿弦咽了口唾沫:“阿……天官好不好?”

    崔升一怔,继而皱眉道:“我也正想说呢,也不知怎地,好端端地又高热起来,听说昨儿晚上嗽了半夜……好像还……”

    阿弦又愧又惊,忙问:“还怎么样?”

    崔升不便高声,手掩着嘴边低低说了句。

    阿弦魂惊魄动,颤声道:“是、是吐血吗?”

    “不不,”崔升这才分辩,“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病来如山倒,咳嗽中带了出来罢了,已经请了御医了。”

    桓彦范皱眉道:“天官的身子很不好呀……这必然是当初在羁縻州落下的病根了。”

    阿弦低着头不言语。

    崔升神情黯然,道:“我也不必瞒你们,全家上下,其实都很担心哥哥的病……”声音竟哽咽了。

    桓彦范忙道:“大好的日子,怎么这么颓丧,你放心,天官身子虽有亏,但他是个福大命大的人,未必就……总之不会有大碍的,我打包票。”

    崔升叹息道:“若是嫂子还在,再不济,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情形,偏偏那样出色的嫂子竟然短命。你们知道哥哥是这个年纪了,有些事儿实在耽搁不了,祖母跟太太一度想尽快给他再张罗一房好的,急切里又寻不到,原本有个韦表妹……”

    阿弦听得一愣一愣的,桓彦范接口道:“对了,我听说这位韦姑娘心思聪慧,且又生得艳如玫瑰,怎么……难道不能当你们崔家妇?”

    崔升道:“原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