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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却也有些太恨阴阳师,正是两个极端似的。但是这阴阳师为什么要自尽呢?”

    桓彦范道:“想必是不想为难明大夫吧。”

    “是不想明大夫再给他说情么?”

    “也许。”

    袁恕己道:“这样说来,他死的倒好了?哼,这倭人也算真是个‘天良未泯’的,假如他不死,这件事只怕没那么快解决,明大夫还真的有可能被他拉下水呢。”

    独独阿弦不言语。

    袁恕己道:“怎么,你又在想什么?”

    阿弦在想的却是李贤针对阿倍广目动手的事。

    阿弦毕竟并非全知,当然不知道李贤心底所存的那些不该存在的绮丽。

    ——而这些也正是他心魔的根源,所以才把所有怒气都撒在阿倍广目身上。

    阿弦自觉不便提起李贤,便对桓彦范道:“小桓子你消息最为灵通,可知道狄大人最近查的河内侯虐杀的案子怎么样了?”

    桓彦范道:“你跟狄大人的交情不是极好么,只消跟他一打听就是了,怎么却舍近求远地来问我?”

    阿弦道:“这件事是我捅破的,当然要避嫌疑了。你可知道不知道?”

    桓彦范淡淡一笑道:“我倒是知道的,不过我觉着你还是不要问了,免得又生气。”

    在座三人面面相觑,袁恕己道:“我听说这件案子并没有头绪,先前狄御史虽然传了许多侯府的人,但并没有人招供些有用信息,只怕很快要不了了之了,难道不是?”说到最后,袁恕己忍不住往旁边空啐了口。

    崔升谨慎,并不多嘴只听他们说。

    果然,桓彦范高深莫测道:“我不说,只怕你们都蒙在鼓里呢。”

    袁恕己打了他一拳:“到底怎么样?”

    桓彦范敛了笑,低低地同众人说了一番内情,不说则已,这一说,顿时将袁恕己气的色变,阿弦更是怒的跳了起来。

    原来,狄仁杰接了此案后,即刻雷厉风行进行侦查。

    他是个老练周详的行事风格,自然兢兢业业,查的认真详细,几乎侯府里的每个下人都审问过了。

    虽然武懿宗的生性凶残府内上下皆都敬畏害怕,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冷血无情的,终于给狄仁杰从一个小厮的口中撬出了真相。

    那小厮虽然禁不住审讯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武懿宗之残厉已深入人心,他一再恳求狄仁杰不要对外告诉是他“告密”,且说若给武懿宗知道,自己一定小命不保。

    狄仁杰却也明白,因为他是分开审讯的,所以除了自己跟执笔主簿,并没有人知道这小厮说了真相,且未免打草惊蛇,狄仁杰就仍把小厮跟其他人一样放了回去。

    谁知道,就在想继续审讯以得更多证供的时候,那名小厮,忽然之间“投井而死”。

    ——据侯府的人说,这小厮原先跟死去的丫头很是亲密,只怕是被那丫头的鬼魂勾引,鬼迷心窍地便投井自尽,实则是被勾了去阴曹地府做伴儿了。

    对外的说法如此,可是狄仁杰当然不会相信,他认定是这小厮招供的事不知怎么走漏出去,所以武懿宗杀人灭口。

    但是推测归推测,证据呢?

    没有!

    所以仍旧无法奈何武懿宗!

    桓彦范说罢,果然阿弦跟袁恕己不约而同地动了怒,袁恕己道:“难道就办不了这丑厮了么?还是长安城已经成了无法无天之地?”

    阿弦则想着那丫头的惨状,如今又搭上了一条性命,如果还无法惩戒武懿宗的话,律法只怕真的就成了一纸空文,眼中也喷出火来。

    崔升跟桓彦范忙一人扯住一个,好歹将他们安抚下来。

    阿弦气冲心头,当下一口酒也喝不下,一根菜也吃不了。

    桓彦范道:“你看,我本来不想说,果然是惹了你们不高兴了吧?”

    阿弦冷哼:“我只是失望,假如连狄大人也没有办法公正严明地处理此案,那天底下只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为冤死者主持公道了。”

    只听身后有人道:“十八弟这么看得起我?只可惜我是要辜负你的期望了,不过,就算我不能,别人却未必不能。”

    阿弦对面的桓彦范跟崔升其实早看见来人正是狄仁杰了,此刻也都含笑起身相迎,袁恕己是老相识,就随意一点头,狄仁杰便入席落座。

    阿弦便直截了当地问:“武懿宗这件事,大人果然没有法子了么?你方才说的‘被人’,又是何意思?”

    狄仁杰微笑:“我正是来告诉你这个的,法子么……还有一个,不过是个不好启齿的破釜沉舟的法子,至于是不是会应验,就看今天晚上的了。”

    四个人都疑惑,狄仁杰却并没有要公之于众的意思,只对阿弦一招手。

    阿弦俯身过去,狄仁杰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阿弦缓缓睁大双眼,惊讶而迟疑:“这……可能行么?”

    狄仁杰道:“我也并没有十足把握,就试一试,对付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法,也顾不得了!”

    ***

    狄仁杰只略坐了坐,就起身去了。

    他走之后,桓彦范忙催问阿弦他都说了什么,阿弦苦笑摇头,守口如瓶:“这个法子不能说,一说就不灵了,何况现在还没应验呢。”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四人结账下楼,桓彦范抢先一步对阿弦道:“天黑了。我送小弦子回去。”

    袁恕己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就只是笑了笑,而崔升也因为有一重关系隔着,所以两人就只告辞,分道而去。

    这边儿桓彦范陪着阿弦回怀贞坊,阿弦道:“我知道你一定还要跟我打听狄大人说了什么,对么?”

    桓彦范道:“我是包打听嘛。”

    阿弦却问道:“你打听到的话,是要去跟谁说?”

    对上阿弦若有所思的眼神,桓彦范脸上的笑意略微收敛,他的眼神闪烁,一刻戒备而不安。

    可阿弦却并没有说什么,只道:“你要是真想知道狄大人的法子管不管用,那么,今晚上在我家里留宿如何?”

    桓彦范见她神情如故,才又转忧为喜:“那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怕有人吃醋。”

    阿弦咳嗽:“谁?”

    桓彦范眼珠转动:“当然是周国公了,听说他上次特意请你去踏青,谁知却让人把你拐走了,我都替他不平呢。”

    阿弦大笑。

    ***

    这一夜,桓彦范果然便留在怀贞坊。

    阿弦把底下人都打发了,同桓彦范在堂下坐着,闲说些奇闻异事。

    两人闲话间提起那日上巳节踏青,桓彦范评点王勃杨炯等人,说道:“这位王子安是个能人,就是身子有些虚,这样高才的话,只怕不是长命之象。”

    阿弦道:“你几时改行算命打卦了?”

    “要真的会这一行倒是好了,我先算算自己。”桓彦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