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其他设备在对面拍摄而拉起窗帘），阳光犹如洪水倾泻进来，一道道光线跟有实体一般，照在人的皮肤上像在闪闪发光，这样的场景让谈衫一时忘记自己拉开窗帘的目的了，她着迷地对着这几道光线动着自己的小手臂。

    光线折在她手臂上，又很快断裂开落在地上，它们的目的鲜明又直白，不会因为外物介入而改变轨道，让人越发觉得阳光的味道真好，世界一切万物变得可爱起来。

    桥上的人在看风景，而她已然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阮流萤靠坐在沙发那里，不知何时，她的目光被对方所吸引。她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情景，她相信未来的几十年她都会再遇见的。

    “下雪了。”谈衫忽然说道。

    不管是前世的秋碧海，还是现在的谈衫，她们出生和生活的城市都没有下过雪，又或者几年前下过，现在没有了。

    她还是秋碧海的时候是见过雪的，跟着剧组天南海北的。拍雪景时，有时是人造雪，或者干脆用电脑特效；追求逼真效果的，则是带着整个剧组的远赴外地进行拍摄。

    “我才想起来，n市的雪景很有名，这里还有冰雕。”谈衫笑着说，只是昨天刚到的时候还没有下雪，没想到今早起来外面就下起雪来，她打开窗户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

    雪花因为手心的温度很快融化掉，等过段时间再冷的时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融化掉了：“以前我还以为那些商店橱柜上贴的剪纸雪花，是人们想象出来的，直到我看到真的雪花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六角形的。”每一个角都是冰雕般晶莹剔透的松柏类树状，美得让人赞叹。

    阮流萤窝在沙发里没有说话，只在她打开窗户时，起身拿起毯子披在谈衫身后。嘴唇亲吻过她的耳朵，再到嘴唇，蜻蜓点水后松开：“小心着凉。”

    谈衫的眼睛忽然一下亮了起来：“怪不得麻导会选择在这里拍摄。”

    阮流萤眉头皱起，又很快松开来：“你想到什么了？”

    “虽然剧本里没有明说，”谈衫顿了顿，很快又说道：“而且雪景拍起来，明显会更美一些。”

    说着，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精神很快又松懈下来，仿佛对接下来的拍摄十分有信心，她边笑着告诉阮流萤自己没事，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电视剧，她的老本行！

    开机仪式前，麻青找到她，跟她小声地聊了几句。维护好导演和演员的关系，对接下来的拍摄会有所帮助，毕竟如果两人关系不好或者演员情绪心态不佳，只会拖慢拍摄进度而不会有任何正面的影响。

    早已来到n市的记者陆陆续续赶到，有的人已经对着镜头在直播，有的则是在调整设备，准备开机仪式后的问答环节发力。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导演都特别钟爱帽子，麻青过来的时候脑袋上也戴着一顶鸭舌帽，她脸上有一丝疲态，但精神很足，看起来她对自己的将要拍摄的第一部电视剧充满了期待（哪怕只能在网络播出），她语气难掩高兴：“没想到今天竟然下雪了，我们运气真好。”

    谈衫附和了一句，顺带询问了一句第一场戏是不是下雪的背景。

    麻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她很快地笑了一下，又恢复成之前的表情：“你真特别。本来选择n市是不太同意的，后面游鱼跟我讨论了一下剧情，我们觉得更适合雪景，所以——”临时更换了地点。

    “只是这个没有写进剧本里，我们觉得对于当时签订的剧本影响不大——在没有删改情节的前提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意思是，这个剧本并没有说明是下雪的背景，但谈衫能想到这个，麻青感觉自己更有自信了。虽然她的个人履历看上去很能惊讶到别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任何硬背景的情况下，上天给她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一次失败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大概是谈衫并没有敷衍她的原因，麻青话多了一些，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客套：“因为临时更改地点，时间上就仓促了点。我看天气预报的时候，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晚太多了，我还想着，实在不行那只能使用电脑特效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心里难受。”毕竟停工一天花的可都是金钱，没有哪个大老板会为了所谓的“艺术”而白白浪费这么多钱。

    “没想到一回来，这里就下雪了，我真是太高兴了。”突如其来的降温让很多人衣服没有带够，麻青同样如此，但她丝毫不在意，她被冻得通红的两手按住自己的脸颊，脸上的表情是如释重负和庆幸。

    这样子的她，倒是有了点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

    谈衫收回目光，她忽然想到对方大半夜去外地协商戏服的事，难道也是因为临时更改地点的原因吗？对方没有说，她也没有再问，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麻青是导演，剧组里很多事都需要她来决定，跟谈衫聊了没几句以后，她就说了句“失陪”离开了。谈衫坐在休息的凳子上，周围来来往往的是拿着各种各样道具或者工具的人员，让她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阮流萤则是出去打电话了，回来的时候倒是提着一点吃的，身后的助理已经在以她的名义分发热饮。

    阮流萤只在最开始喂她吃了一块点心，其他的都是谈衫自己吃。

    阮流萤盯着她吃东西，目光在她开合的嘴唇间停留，就连说话时也从未改变过自己的视线：“有粉丝来看你，等会儿你出去跟大家打个招呼。”

    谈衫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当个小透明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平时也只在微博上看到自己的粉丝，她已经很久没有粉丝来探班的经历了。她停下进食：“是吗？真的假的？有多少？”

    “当然是真的，”阮流萤笑了笑，她回忆外面的几个女孩子，“有十来个的样子。”

    谈衫本来是挺开心的，忽然想到今天气温骤降，麻青天天关注天气预报都没能预料到，估计那几个女生也不好受。阮流萤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助理买了热饮给她们，带她们去工作人员那边搭建的挡风的棚子里等着。你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谈衫看一眼还在帮忙分发饮料的助理，心里涌起一阵感激来。真要说起来，也是对方辛苦得多，而她只需要坐在这里说几句话。她想起自己还经常在对方面前秀恩爱，一下又愧疚起来。

    她看了眼周围，距离开机仪式还有段时间，她便起身跟着阮流萤去到外面，小助理则是帮完助理的忙以后，跟在她身边。

    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人还挺多的，前面几个眼尖看到谈衫的人立刻发出尖叫声，谈衫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自己则快步走到大家面前。

    当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