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被人刺杀的事情。对于圣都的局势,帕蒂亚很明显要比依德妮了解得更多,她想了想,回答:「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的关系。你距离我太近了,他可能查到了你身份有问题。」帕蒂亚叹了口气,说:「你在我身上花了太多功夫了,而我也是一样。」
如果是一个合格的政客是不需要花上这么久的时间的,他们会敏锐地察觉和找到对方最需要的利益点,在很短的时间里达成一致。而无论是是依德妮还是帕蒂亚,在这方面都还太嫩了一点。也因此被人察觉到端倪,这意味着她们离开的难度加大了。但是帕蒂亚很明显没有提供帮助的意思,原因很明显,即使是同盟,光有诚意可不够,更何况她们想的还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砂岩城最近怎么样了?」依德妮想了想问。
「不怎么样。如果不是格云瑟抓到了那个内奸,现在应该已经沦陷了。」帕蒂亚回答,她看了依德妮一眼,继续说:「砂岩城是一个幌子,兽人其实根本不在意那点损失,他们的目的地在赤水城。」帕蒂亚顿了顿,然后声音沉了下来:「赤水城已经被攻下来了。」
依德妮没有说什么,赤水城在东北方,也就意味着很可能北方的冰原兽人也加入了攻伐部队里。长期以来,骑士之国伦飒一直担守着防御北方的重任,但是砂岩城的异动,无论是死灵祭祀的出现,还是兽人不正常的调动,都吸引了帝国太多的关注,甚至国王因此下令调动了伦飒很大一部分兵力前往砂岩城。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没有发现,北方的冰原兽人也在调动着,他们跨越了山海,通过急行军的方式和自己身在南方的远方血亲汇拢,成功地打下了赤水城。
「按你的说法,兽人的那一位也加入了这场战斗?」帕蒂亚突然问,她看着依德妮:「他的同盟是谁?是谁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
「这并不重要。」依德妮则回答:「在神灵亲自参与战斗之前,你的身体都不会被占据,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则是你唯一的机会,能把控你自由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现在已经在圣堂的地牢里了。」帕蒂亚瞪了依德妮一眼,她说:「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身体的主人,但是这个国家我还是很喜欢的。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如果伤害了它,我都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那么在您看来,我就这么像一个会损害神圣帝国利益的人吗?」依德妮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想这个答案,只有您自己知道。」帕蒂亚生硬地回答,摆出了送客的姿态。这还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这么不愉快。依德妮似乎并不以为意,她点点头,说:「今晚我们会在我住的旅店里等您。希望您带来的,不是圣殿骑士。」
帕蒂亚没有回答,而依德妮则转身走了出去。神灵的战斗这件事,大概每个与之相关的神殿都会得到神明降下的神谕,依德妮并不担心这件事会闹成什么样。她转身走出去的样子看着镇定,但是内心却是惊涛核浪,仓皇凄凉。这原本是她的国度,可她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要保护它的话都说不出口。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站在了自己祖国的对立面,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甚至无法开口说要为它而战了呢?
依德妮惧怕自己继续下去的想象,她咬紧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挺起胸膛,继续走下去。因为除了走下去,她也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她们总要用这一位那一位来代替神灵,第二章曾经提过,如果提到神灵的名字,会被神灵察觉到。所以她们不敢直接喊女神.名字。
46 传送阵
依德妮觉得自己自从来到圣都以后就总是在等待,此前那种什么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渐渐消失她仿佛就真的成了神明手里的一颗棋子仍由着对方牵引落子就算是反抗,也只是在她那方寸之间做出的无奈抵抗。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依德妮微微地仰起头看着前面的巍峨城堡。依德妮是进入不了内城的但是雄鹰堡占据高地,哪怕不是在内城也可以窥见那高大的城墙,就像一个大家长,俯瞰着自己脚下的子民。
「芙萝拉,看到了吗?我们的祖先把城堡建立在最高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子孙,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国土;而脚下的一切都是需要我们舍命守护的地方。神圣帝国是施维尼茨的子孙是因神命而建立的国度我们是光明女神最虔诚的信徒,和脚下这些信徒没有分别。」
记忆中有人亲昵的抱着她对她讲述着这个古老的城堡和这个同样古老的家族的往事,那时候流淌在她心底的,是自豪和骄傲。那是她曾经的家,可是她现在连接近都做不到。每在这个地方多待一刻她就会觉得自己内心中的黑色多浓一些,但她还是看着那个地方,安静地看着。
她现在可以做的事情那么少她无意识地摩擦着自己的指尖,刺杀者死去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进主事者的耳朵里,她在旅馆布置了一个小小的幻术装置,应该可以撑上一段时间。当然,还有逃生的手段。依德妮叹了口气,她想要尽可能的让圣女跟她一起走,一个有身体的活人,比一个灵魂当然能带来更大的帮助。可是现在,她除了相信对方和等待以外,也别无他法了。
所幸她下的赌注并没有让她的希望落空,入夜时分,帕蒂亚准时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她揭开兜帽,朝她临时的两个同盟微微一笑。无信者的特质是无法被伪装的,依德妮对自己还是有相当的把握,她原本担心帕蒂亚会被教堂卫兵拦下来。但是从现在看起来,她对教堂也有一定的掌握权。
「其实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打算怎么把我送出去呢?」圣女眨着眼睛看着依德妮,她的嘴边还挂着无所谓的微笑:「我是个无信者对那一位来说没什么所谓,因为我只是个容器而已。但是要让我离开圣都,这就不容易了,就算是那一位,也不愿意自己的容器到处走呢……啊,谢谢。」帕蒂亚接过了罗伦递过来的热牛奶,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睁着一双眼看着依德妮。
「就如我相信你一样,也请适当地给予我一点信任。」依德妮回答着,旅店房间几乎被她清空,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魔纹,正闪动着微光。
「这是……」帕蒂亚眨了眨眼,然后皱了皱眉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