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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那对方刻意放轻的脚步和呼吸。依德妮无声地笑了起来,她转身拐进了小巷,这些巷子不同于圣都主干道那样有着魔晶的光亮。

    这些只有普通人居住的地方或许才是真正的圣都,烛光被笼罩在玻璃罩子里,穷一些的人家连烛火都没有,小巷里充满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仿佛在阻止外来者的进入。

    依德妮没有犹豫,她幼时从无忧宫逃出来时,曾在这些小巷子里躲过很久。直到她花费了不少金钱,获得了另一份合法的身份证明以及地图。那时候,她已经跟这些长期混迹在这种街头小巷里的乞丐、扒手和骗子的小鬼们,看不出任何区别了。

    所以她对这些地方很熟悉,她知道哪里没有人,可以让她好好地招待这个不速之客。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脚步显得有些犹豫。但也仅仅只有片刻,对方就跟了过来。依德妮挑了挑眉,看来对方如果不是具有相当的把握,那么就只能是个蠢货了。至于是哪一种……依德妮隐没在黑暗中屏住了呼吸,就到时在看吧。

    她的身影陡然消失引来了对方的焦虑,原本放轻的脚步立刻加快起来,而后,依德妮并没有等来对方,反倒是听到了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哦~~依德妮摸了摸自己削瘦的下巴尖,看起来有人螳螂捕蝉,她的手指勾画了一个浮空术的符文,风按照法师的意图,安静而轻盈地托起了她。借助着浮空术与远处魔晶石投下的点点光痕,依德妮看清楚了趴到在地的大汉,以及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站在大汉身后的,削瘦人形。

    依德妮安静地看着她,而黑衣人也安静地不动弹。

    过了一会儿,依德妮的眼睛眯了眯,风陡然加快起来,那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上看去,但是迎接她的,却是一片银光闪烁。

    黑衣人整个人向后面飘过去,她的步伐轻盈,就好像是一片落叶。而依德妮则顺着撤销浮空术的重力加速度,像颗石头一样落到了地方,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她站起身,顺手甩了一下手中的剑,她的面前,黑衣人没有动,虽然依德妮看不到她的样子,却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依德妮盯着对方,她突然笑了起来,对方似乎有一瞬间的晃神,而这稍纵即逝的时机被依德妮牢牢地把握住了,她就像一直豹子,优雅又充满了爆发力。地面上腾起一层浅薄的尘土,而依德妮已经借着这一蹬之力,她用手臂抵住了黑衣人的脖子,把她扑在了墙壁上。

    黑衣人的背部与阴湿的墙壁相撞,发出一声闷响,而黑衣人却没有发出一句话,而依德妮慢慢地靠近了她。她,和她,被彻底笼罩在青石墙壁所营造出的黑暗之中,依德妮从未那么厌恶光明,喜欢黑暗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操纵着空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又或是远离。

    感觉到手臂下轻微的抵抗,依德妮笑了笑,她缓缓地凑近了黑衣人,低声说:「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她能感觉到手下一瞬间的僵硬,又缓缓地松懈下的肌肉触感,依德妮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黑暗中她的眼神仿佛亮着光,那是狩猎者看着猎物的光芒。三年的时光,依德妮见过了尸山血海的惨状,那是和那伦比亚充满着血与美所完全不同的景象。她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北地人,快速地接受了这一切。而同时,变得更像一个北地人,外表被严寒所包裹着,内里却隐没着热烈。

    「有多久了呢?」她们近的可以闻见彼此的鼻息,能感觉到说话时彼此嘴唇的相触,触碰,又随着读音的不同而离开。依德妮低低地说着,说完,又笑,「你当然可以不用回答我。你就像我房间的大理石雕像,而我……」

    传说中国王喜欢上自己雕刻的雕像,他把所有的爱与欲都奉献给了这个冰冷的石块。依德妮觉得自己也像是那样一个疯子,她在无数个深夜里渴求着她,就如离不开酒精的酒鬼,输的一贫如洗的赌鬼,她不管这种渴望来自于哪里,但是她在一个又一个的深夜里,无数次地提醒自己,自己被这个人抛弃了。如果下一次见面,如果能再见到下一次。

    「吻我。」依德妮逼近了对方,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对方,在察觉到那份微弱的犹豫后,她笑了起来,「或者我吻你。」

    她话音刚落,一股大力就已经袭向了她。她不仅没有抵抗,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很快地,她的嘴唇就被堵住,再也笑不出来。但她依然在笑,嘴角拉开,眼睛微弯,蔚蓝的双瞳映倒在猩红的瞳孔里。苍白的手捂住了她的双眼,依德妮就顺从地沉溺在那片醉人的黑暗里。但是口腔里凌乱而莽撞地冲击,用力的吮吸和舔舐间,丝丝的血腥味又在不停地提醒着她,其实这一点也不温柔。

    不过这也挺好,因为只有痛才能抑制住痛,只有甜才能覆盖住甜。她既感受到了痛,又在这痛里,品尝到了久违的甘甜滋味。依德妮感觉到对方微微地仰头,她用力地环住了她的头,逼迫着她向她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仿佛是灵魂在一起共舞,久违了三年的相遇,她们狂热地分享着彼此的一切味道,陌生的,熟悉的,灵魂的,契约的。

    时间变得既长又短,而倒在地上的男人的闷哼声唤醒了两人。黑衣人推开了依德妮,依德妮反射性地拉住了她的手,对上了她猩红色的双瞳。

    「我们……」沙哑的声音让她愣了愣,她深深地呼吸了一次,让自己的声音再一次沉静下来,「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

    依德妮沉默着,松开了手。而对方就像来时那样,轻盈地离去,没有回头。

    「真是个绝情又自私的家伙。」依德妮喃喃地说,她转过头,朝着那个还不太清醒的倒霉男人走去,沉吟了一会儿,一脚踩在对方的头上,「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男人还没完全清醒,他下意识地想发起反抗 ,但依德妮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力地踩了下去。男人发出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连连求饶:「我……我只是一个送信的,求,求求您不要……」

    「我不想听废话。」依德妮一边加重了力量,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是班扬!我的主人,是班扬公爵!他,他邀请您参加他的生日聚会。这是,这是请帖!」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精美的,原本很精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