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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曹振轩几乎要被气炸了!

    杨慎之!这人果然与他天生犯冲!八字不合!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动静从脚下传来,曹振轩能感觉到整座楼阁废墟都开始颤抖起来,那种蓄势待发的轻颤,让他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赶紧使了几个法诀,将那被盖住的洞口再次破开,从中钻了出去。

    双脚甫一落地,曹振轩便看见了一副惊人的场景,杨慎之正单膝跪地,双手泛出隐约的白色光芒,他正抓着一根巨大的房梁,开始轻轻往上抬起来,下一刻,整座废墟就在那房梁的支撑下,这么漂浮起来了!

    曹振轩:!还有这一手?

    杨慎之看都没看他,便端着那根巨大的房梁,轻轻抖动了一下,碎砖瓦砾哗哗从缝隙中落下,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山,曹振轩不由有些庆幸,倘若不是自己已经钻出来了,只怕也会像这砖石瓦砾一般,被他筛得滚出来罢?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他正这么想着,便见咔哒一声,有一团银白相间的东西从缝隙中漏了出来,咕噜噜滚到杨慎之的脚边,停住。

    下一瞬,那团白色的东西竟然活了,抱着那银色就想往外跑,被杨慎之眼明脚快,一脚踏上去,从容地踩住了那东西的尾巴,小东西立刻扑倒在地,怀中的银色物事骨碌碌再次滚了出去,在曹振轩的脚旁边,停住了。

    是一枚银色的蛋,极其漂亮,漫天的雪花飘洒下来,落在那蛋壳上,折射出清亮的光芒,蛋壳的边缘处泛着青蓝色,十分美丽。

    曹振轩自然是见过这枚蛋的,他甚至见过那少年从蛋壳中出来的情形,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突然一红,便弯下腰去,想抱起那枚蛋。

    还没来得及动手,曹振轩便感觉自己的动作僵住了,定身术!

    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小狐狸与杨慎之俱是虎视眈眈,大有一种你敢动我就能弄死你的架势。

    一人踩着尾巴,一人半弯着腰,一狐被踩着尾巴,场面一度就这么僵持住了。

    雪越下越大,银色的蛋壳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远处的众人虽然还在往这边看,但是眼看着那些人即将靠近,他们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杨慎之便松开了脚。

    小狐狸一下子窜起来,连蹦带跳得往银蛋的方向扑,却被身后的杨慎之一句话打断了动作:“就你如今的模样,他休眠了,你能抱着他去哪里?倘若再遇上那东西呢?”

    小狐狸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它蹲在原地,仿佛是怔了怔,然后突然开口道:“你倒是提醒我了,杨慎之,这一回便让你了。”

    它说着,仍旧是扑过去将银蛋抱在怀中,蹭了一蹭,然后从鼻尖开始,化作片片雪白的纸片,在夜风中飞舞起来,与那漫天的雪花混做一处,几乎分不清楚了。

    杨慎之只是瞥了那纸片一眼,径自过去将银蛋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拂去上面的雪花,手指触及光滑的蛋壳表面,冰冷寒凉,几乎能将人的手冻住一般。

    杨慎之在赭老等人赶过来之前,便离去了,走时还不忘解了曹振轩的定身术,曹振轩的问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见他化作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于是赶过来的众人扑了一个空,赭老见着曹振轩的模样,顿时勃然大怒:“杨慎之何在?”

    曹振轩掸了掸衣袍,往旁边一指:“往那边跑了,你们倘若要追,或许还来得及。”

    赭老又是怒骂道:“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此处?兵阁不是安排你在坐忘峰安心休养么?”

    曹振轩祭出飞行法器来,老实答道:“弟子心中烦闷,出来散散心,让赭衣长老费心了,实在是不该,还请赭衣长老责罚。”

    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赭老拿他毫无办法,逮着又是一通教训,曹振轩低着头,老老实实挨训,心里却是在思索着方才杨慎之与那狐狸的一番话,似懂非懂,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不免有些精神恍惚,目光都没落在实处。

    见他这般形容,赭衣长老便以为自己骂得太狠,本来此子天赋便十分的好,修炼又勤奋努力,与那杨慎之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后被道阁那吴浩设计,丹田受损,遭此大变,阁内众长老也是扼腕叹息,请了医阁阁主想办法,找些灵药来补救,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恢复如初。

    曹振轩失去修为后,也并未就此认命,他修习了一种功法,可以吸收灵气,并让灵气时时刻刻在经脉中游走,不必回到丹田,这样他也算是有些成效,可以使出一点粗浅法诀,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未免他被人打扰,经过阁内商议,最后将他派到坐忘峰去静修了。

    如今见他埋着头老老实实地挨训,赭老便不由有些担心是否骂过头,把人给骂颓了可就不妙,遂稍微说了他几句,又问道:“方才此处发生了什么事?”

    曹振轩抬头,一脸茫然:“回长老,弟子在二楼看麒麟弓,并未注意到什么,或许是弟子修为太过低微罢……实在是愧对宗门……”

    他说着,面上便浮现出几分愧色来,又将头埋下几分,见他如此,赭老便将话头打住了,没好气道:“欧阳询何在?”

    “赭老。”欧阳询从一旁走上来,恭敬拱手。

    赭老指了指满地的废墟:“怎么回事?”

    欧阳询看了曹振轩一眼,尔后答道:“振轩方才来取他的法宝,查验过玉谍之后,便去了楼上,属下在大堂检查法器,不知怎么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属下欲上楼查看,楼梯突然塌了,只得往门口退去。”

    他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在发现振轩未出来之后,属下正欲想办法从半塌的二楼窗口进入,没想到,那冲击太强大,属下一时不察……咳咳,被冲到山底下去了……”

    赭老:……

    他几乎都要鼓掌冷笑了,说来说去,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偌大一个千机阁,兵器藏宝阁被人端了个底朝天,结果连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都给我滚去思过崖闭关!”

    曹振轩与欧阳询:“是……”

    “去,都给我查一查护山大阵,如何会让人轻而易举,无声无息地混入宗门?”赭老语气冷峻:“倘若护山大阵如此轻易可破,日后各位的项上人头,本座可就不敢给各位保证了。”

    这话虽然说得严重,但是宗门重地能被外人自如来去,总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如同悬在头顶的尖刀一般,稍有不慎便会落下来。

    此事最后交给了敬事堂,第二日,兵器藏宝阁一夜之间被夷为废墟的消息霎时间传遍了整座宗门,连是谁动的手都不知道,一时间众弟子便人人自危起来,可见宗门也不是安全得如铁桶一般啊,还是要看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这桩事情之后便变成了悬案,即便是敬事堂出手,后来将欧阳询与曹振轩,以及当日巡山视察的弟子都叫过去询问,也没能问出个结果来,桌子都被赭老气得拍烂了,后来终于又想起了一个人,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