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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在岛上的时候,程柘问她的那句话。

    彼时的她正在爬树掏鸟窝,听了这话毫不犹豫地回答,“剑吧,我师父用的这个。”

    对了,双剑木之,她用剑的契机,不过是因为夏存修喜剑而已。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喜欢什么?”程柘却不依不饶。

    夏云却是一愣,随即嗤嗤笑了起来,“无所谓啊,我喜欢什么,这不重要。”

    反正武器迟早都是会碎的,都是破铜烂铁。

    *

    夏云把程柘安的机关给合好,盯了两把剑笑了出来,突然自言自语道,“刺客擅长用什么,这不废话吗?”

    言罢,她把两把剑归鞘。

    挑帘而出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恩和死前念叨的那句话。

    ……棋格?什么时候花教也掺和进这种俗里来了?

    “木之?”

    岳平生刚把人马安排好,正准备亲临战场,还没出去,就碰见了出来的夏云。

    “啊……嗯。”夏云回过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恩和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你在营地内,苏赫拉台怎么了?”

    岳平生左右看了一眼没有旁人,突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夏云耳边轻声道:“恩和里通北军篡位,我怀疑,棋格派也参与其中。”

    “详细点。”夏云皱眉。

    “这是我和乌兰图雅大体的推测,恩和早就看苏赫拉台不顺眼,一直想办法反叛,最后被陆坤利用,准备借北军的兵力助他坐稳大汗的位置,而不知怎么的,他说动了普拉帮忙,以教派的名义杀了苏赫拉台,还没夺/权成功,就被我们截胡了。”

    “苏赫拉台死了?”

    “这是恩和亲口说的。”

    “不……不对。”夏云连连摇头,恩和的口吻不像是说一个已死之人。

    “发现恩和的尸体了没?”

    “还在查。”岳平生看了一眼正在巡视的乌兰图雅,“大敌当前,这个只能延后再看。但我刚刚跑到棋格帐的地盘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这话却让夏云莫名宽心了不少。

    她暗自把一个小巧的木盒塞在岳平生手里,“这里面是淬了毒的袖箭,见血封喉,若乌兰图雅有二心,杀之。”

    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赫拉台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夏云语速飞快,“乌兰图雅也只能强撑一时,我去找苏赫拉台,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岳平生了然。

    夏云刷的一下拉开两人的距离,毫不客气地抢了岳平生的马,紧勒缰绳,逆着人流跑了出去。

    离开之前,她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

    看着身后越逼越紧的大军,夏云只觉得太阳穴生疼。

    ……好像,有点不对。

    夏云踟蹰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看出来,最终压下心中的不安感,毫不犹豫地朝东北方向奔去。

    东北,兰拉达宫,棋格教派的圣地!

    *

    同一时间,正跟着指路信鸟策马的乔安月看着突然偏转了方向的鸟儿愣了一下。

    信鸟记得收信人的味道,是以能够不远迢迢地传递信息。

    这只信鸟和夏云关系最好,绝对不会把夏云的方位认错。

    然而此时,乔安月看着突然偏移的方向,仔细在脑海里回顾了一趟乌塞舆图。

    ——这不是大军驻扎的方向,这个方向只有一片骇人的地貌——

    大雪山?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第二幅地图。

    东北……提醒一下,夏云给初一指路指的是往北偏东一点的距离。

    第115章 狼窝

    下雪了。

    黑色的蛊虫在木盒里暴躁地四处乱爬, 在它周边, 是一堆同伴的尸体——这些都是没能承受剧毒而死亡的失败品,经过了长达十余天的培养, 只剩下这一只虫子尚且苟活。

    而如今, 这只虫子突然发了疯似地朝盒子的壁垒冲撞了过去,成功自杀。它四仰八叉地躺在方盒内, 扭曲的躯体抽搐了一下, 便很快失去了挣扎。

    袁冲小心翼翼地把虫子取出来,放在另一个干净的器皿中。

    特制的锋利小刀很快便划开了虫子的腹部,登时,一股无色透明的液体滴落下来。

    袁冲连忙拿东西把毒液呈好——虫子本身并不大, 大概只有拇指般大小, 流出来的毒液却俱是高倍浓缩,只需半滴,即便是加了整整一桶水稀释过后仍然威力十足。

    “赫连师傅, 你看我们成功了——”

    袁冲兴致冲冲地扭头朝赫连秋邀功。

    赫连秋坐在身后的躺椅上——最近她的四肢越来越乏力, 甚至连基本的战力都不能维持, 好在袁冲学东西不算慢,到底是赶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来, 明明室内烧了十足的银炭,捧着暖炉的手心却依旧泛寒。

    起身,迈步。

    药庐内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闷哼,紧接着, 是袁冲惊慌大叫的声音:

    “赫连师傅?赫连师傅?”

    “来人!快来人!”

    “沈先生呢?快点把沈先生叫过来!”

    “……”

    声音在飘着雪的空中,撕开一道狰狞的风口。

    沈公泽连忙推开书房的门,刚一推开,迎面的寒风就拼了命地钻进他的领口。

    让他不得不意识到,乌塞的隆冬,已经悄然而至。

    *

    就连沉渊阁那种背靠大山的地形都有雪花飘了进来,更不用谈一览无余的广阔草原地带。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迅速在宽广的草原上盖了一层手掌长厚度的白毯。

    雪还没停,尚有愈盖愈厚的趋势。

    夏云是被冻醒的。

    她茫然地睁开眼,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大雪被吓了一跳。

    这场雪来得毫无征兆——她记得她寻着兰达拉宫的路线不眠不休跑了好几天,终于在昨天晚上看到了大雪山的山脚。

    想着靠着山脚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没想到醒来就发现已经变了天。

    她仰头,觉得眼前高耸入云的雪山昨天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被新下的大雪一盖,在层层白雪中,真的有几分神圣景象。

    难怪乎会被棋格教的人奉为圣地。

    鬼斧神工!

    夏云原地抖了几下,检查了一下佩剑,才抓了一捧雪胡乱往脸上一抹,算是净了面。

    属于“查干乌尔”的面皮早就被她甩到一边去了——既然潜伏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一次,那么“查干乌尔”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她往嘴里胡乱塞了把雪,强忍着钻到牙缝里的冷意解了渴,大脑被寒风针扎似地提醒着该去找点吃食填饱肚子了。

    只要上了山,极有可能就是一场恶战,她可不能以这种空腹的状态去迎接。

    夏云皱着眉卷上一截衣袖,发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