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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蓦然从底部传来,夏云想都不想,顺着扫来的刀锋往左侧纵身一跃!

    竹叶青与此同时骤然从她的肩头窜出,死死往范达面前窜去,迎面对上扑来的毒虫,两者毒液隔空交汇,竹叶青的身体在空中一沉,小巧的蛇身不甘心地在半空中扭曲成一团,触到毒液的尾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

    范达一刀把竹叶青斩断,皱着眉头,不悦地探出头去看着夏云。

    却见夏云就要触碰都地面的一瞬间,一根细长的手臂突然隔空而出,轻飘飘地挑起夏云的衣领,而后将其稳妥地搁置在地面。

    定睛一看——这手臂竟然是木头做的!

    “云师傅,没事吧?”袁华冷不丁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箭弩,准星直对范达,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范达冷哼一声,轻松躲过。

    程柘飞快地把支撑出去的机关手收缩进自己的四轮车内,“抱歉,探寻机关的时候耽误了些功夫。”

    木石盟盟主出门不带点护身的小玩意儿,说出去都叫别人笑话!

    “乔安月!你也跳!”

    不待夏云反应过来,程柘直冲着顶层的乔安月嚷嚷。

    乔安月二话不说就把普拉十五世往下一推,自己也干脆利落地对准程柘的点一跃。

    机关手没有辜负程柘的期望,他语速飞快,“那里应该是个出口,袁华领路,你们赶紧跟上!”

    “你呢?”夏云倒吸一口凉气,小腿肚子上的痛感不时牵扯着她的神经。

    “天涯海角。”

    程柘冷冷吐出这么四个字,眼神在无数花苞中锁定了普拉十五世最先扔下去的那朵。

    那朵花吸收的人血最多,此时已经绽放了大半的花瓣,是一群花苞中最有希望成功绽放的一朵。

    “喂!赶紧让你的人停下来!”夏云摇摇头,知道程柘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叹了口气一把掐住普拉十五世的脖子,把人直接锁死在一旁的岩壁上,威胁道:“死士你管不了,但剩下的包棋还听你的吧?赶紧停手,难不成你真的想让这里的普通人都死了不成!”

    “赶紧的!否则刀剑可不长眼睛!”

    原以为普拉十五世是个特别怕死的人,谁知在听了夏云的威胁后,这个被吓得发抖的男人却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夏云心底一颤。

    “……没……没用的……”普拉十五世慢慢吞吞地笑出声,“……我教盼了千年的盛典,不可能毁在我的手上……今夜……棋格注定盛放!”

    那种声音中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笑意了,甚至带着几分丧失了理智的疯狂。

    夏云一愣,之前普拉的反应让她一度以为这人是想得到天涯海角据为己有。但她一直忽略的一件事情——

    能够做上棋格教至高无上位置的人,对于棋格花的信仰定然也不会输于任何一个信徒!

    这人怕死不假,但是却也是一个无可争议的狂热分子!

    说完,普拉十五世趁夏云不注意,猛地伸手推开了夏云,夏云本身就站不稳,双手吃痛一松,普拉十五世一个踉跄从岩壁上跌落在地。

    乔安月眼疾手快一把银针抛出,再次把他的衣袍钉在地上。

    “天佑棋格!”

    普拉十五世突然冲着头顶上其他的包棋大喊一声,手里哆哆嗦嗦地做了一个祈祷的姿势,然后以义无反顾地气势朝着夏云手中的短剑撞了上去!

    “他妈的!”夏云被这人自杀性的攻击吓了一跳,手中的短剑迅速从普拉十五的胸膛抽出,然而此时早就蓄势待发的其他花苞立马朝她和普拉十五世的尸体扑了过来。

    夏云暗骂一声,察觉到自己的小腿肚传来一阵被蚊虫叮咬的刺痛感,连忙一哆嗦,伸手把吸附在自己伤口上的花苞拿下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反而有一种“只是把一件东西从身上拿下来”的轻松。

    之前看上去能够深入伤口的根须也没有为难夏云,轻轻一拔就能够离开身体。

    “……只是单纯的要吸血吗?”

    夏云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之前普拉十五世也只是把这花苞往珠串里一包,下意识地扯下一块衣料把它一裹,胡乱往怀里一塞——果然,没了动静。

    她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战况,发现每层的包棋因为普拉十五世的那句话似乎更加不要命地杀起人来,而或许因为之前普拉觉得底层的人已经退无可退,反而驻守的死士和包棋人数最少。

    这下底层还活着的人纷纷以求助的视线紧盯着她们一群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们是唯一有能力带他们出去的希望。

    “程柘,你能用你的机械臂把底层活下来的人带到这里来吗?”夏云转头看向程柘,心中叹了一口气——大概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烂好人”的形象了。

    “可是——”

    “月儿去夺花,十个弹指的功夫,你能救多少人救多少人。”夏云不给程柘反驳的机会,朝乔安月递了个眼神,乔安月会意地朝中央唯一绽放了大半的花苞跑去。

    程柘只僵持了片刻,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所有人!尽可能地往这里跑!十个弹指的时间!过期不候!”

    程柘呼吸急促,扯着嗓子喊着。

    与此同时,从四轮车扶手处伸长开来的机械臂飞快地把那些因为熔岩而被滞留在一角的人们捆起带到这里。

    人一过来就被夏云往程柘之前发现的那个隧道里边一推,冲着袁华嘱咐道:“跟上她!她知道出口!”

    “云师傅你呢?”袁华大惊。

    “你领头,我们殿后!”

    说话间,五个弹指的功夫已经过去。

    说着夏云俯身封住了小腿的几处血脉,疯狂出血的地方终于被她暂时止住了。

    “夏云!接着!”

    乔安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夏云会意地抬头,短剑朝空中一揽,如手臂般灵活自如地把那花苞挑到剑尖。

    短剑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三——”

    程柘已经朝着洞口靠近了。

    乔安月平稳地落在地面上,连呼吸都没喘上一口,连忙回头锁死了追来的一名死士。

    “二——”

    程柘把最后一个平民往隧道里一塞,朝着乔安月和夏云嚷嚷。

    夏云凑上前去,短剑避开那死士的毒虫,直捣心脏,眼瞅着范达正从死人堆里朝几人冲来,连忙把乔安月一拽,两人飞快地往隧道避去。

    “走!”

    程柘大吼一声,在隧道里面猛然拽动了一个机关。

    登时轰鸣声阵!洞口处的“千斤坠”立马从上至下就要封死!

    “铮——”

    夏云和乔安月趁最后一丝缝隙往里面一扑,察觉到脖颈后传来一阵森然的寒意,夏云看都不看反手一抬——

    扭头,只见不动峰正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