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离开,是以才有眼前袁冲被随侍护卫潜入京城的一幕。
而他也带来了沈公泽“非常重要”的口信——甚至连飞鸽都不能信任。
“说。”
见袁冲迟迟不讲,乔安月加重了点语气,再次强调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写了吃货这个属性,这一幕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嘻嘻嘻
。
谢谢珍兽府小记者青叶地雷*2
第132章 聚首
“赫连师傅她……”袁冲听了乔安月的催促, 迟疑地看了一眼程柘, 最终还是吐出了下半截,“……没撑下来。”
“沈先生之前花大工夫弄了一块抑制病情的寒冰, 本来打算做个一模一样的寒冰床的, 还是没赶上。”
“赫连师傅……走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什么痛苦。”
“不过因为我们发现的及时, 沈先生花了大半的功力把赫连师傅吊了最后一口气, 然后封在寒冰块内,说是……说是……这样好歹能够让程师父见上最后一面。”
千年寒冰,可保尸体千年不腐,沈公泽吊了一口气, 若是程柘成功找到了天涯海角, 尚且可用,若是没找到,也能让这对苦命鸳鸯见上最后一面。
不可谓不思虑完全。
奈何, 天涯海角是这样的东西。即便他们现在拿了一朵花苞, 也不可能像普拉十五世那样屠杀那么多的人以血养花。
事后程柘想了很久, 反复把岛上的情况和棋格教的教义进行对比,发现棋格教开始用所谓的“黄金家族”的血脉就是个幌子。
——虽然也许普拉十五世自己对这种“高低贵贱”的血脉深信不疑,但事实很有可能就是天涯海角开花只是纯粹地需要大量的人血, 并不分血统。
只不过棋格教需要有些东西来进行粉饰,也许创教人在当初无疑撞见的棋格恰好是这样的吸收顺序,或者只是经过了千年的神话与扭曲,连后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可退一万步来讲, 若是只拿自己的血来养,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要过多久才能让天涯海角吸够能够支撑花开的血?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穷极一生,都不可能等得到。
“还有呢?”乔安月面无表情,对此消息无动于衷,食指轻敲蒙了灰的桌面,催促道。
“陆坤……”袁冲连忙开口,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又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死了。”
这个消息到让乔安月有些诧异,不过对此的反应也仍然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再无反应。
死了?她可没下手啊。难不成是之前范达说的陆坤病重一事?
病逝?
“是我们先下的手。”袁冲连忙解释道,“我父亲虽然昏迷了许久,但不久前突然醒了过来,不惜一切代价主动联系沉渊阁说要沈先生提前动手。”
“为何?”
“当然是因为陆坤对我们当今的圣上用了连魂蛊啊!”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窗户外传了过来,抢过袁冲的话头接了过来。
熟悉的声音,活泼的语气。
乔安月在声音出现一瞬间就紧绷的神经蓦然想起一个人,她冷哼了一下,叫破了窗外那人的名字,“兰桑。”
“哎我说你这人没意思吧!好歹像程旺财和小丫头那样惊讶一下嘛!”
兰桑见乔安月一点都没被自己吓到,叹了口气,从窗外翻进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倒是褪去了往常的一身苗装,换上了汉人的装扮。
“解释。”乔安月眼皮子都没抬,径直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
“我说我来探亲的你信不信。”兰桑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让乔安月一度晃神,以为自己看到了夏云。
但回过神来,两者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嘴里都不着调,但夏云和兰桑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夏云行为做事都藏有极深的目的性,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谁都在乎。
但兰桑不同,这人虽说没两句真话,但她表里如一,没有什么是非道德观,蜂阁的人都是同一种样子,好奇心比谁都重,至于把情报卖给谁纯粹靠心情。他们谁都不在乎。
……这么说未免过分,只是再重要的事情都比不上她们的好奇心——最多也只是放在同等的位置罢了。
“哎,我可是大老远就听说某人心心念的人葬身山腹,觉得某人会伤心欲绝,连夜奔波才跟着小鬼头找到了你的落脚点。送上门来的安慰你都不要?”兰桑抱臂,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乔安月冷眼看着她。
兰桑自讨了个没趣,本来想活跃下气氛的,结果没想到这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最初遇到的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自知已经不是贫嘴可以逗其开心的了,终于正了正神色。
“连魂蛊是我先发现的,沉渊阁和蜂阁早有交易,这方面的消息一旦发现新的就被他们包了。”
兰桑尽可能地简洁,“连魂蛊是什么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被子虫的人会比种母虫的人先死——一般来说也没人用这玩意儿,但不知怎么的就被陆坤种在那位身上了。也就是说,只要动了陆坤,那位就会先一步死,除了威胁人和恶心人之外,我想不出第二种原因。”
这样一来,即便是陆坤死了,都势必拉着幼帝垫背!而那场大火之后,皇室再无血脉。陆坤只知道有皇子流落在外,但搜寻了这么久连袁冲的一丝踪迹都没发现,自然认为这位小皇子早就死了。
就算活着,无非只是十来岁的小儿,即便被扶持上位,斗不斗得过他留下来的残余势力也未可知。
总之就是我得不到的,倒不如毁掉,让所有人都别想得到!
偏执至极!
“大概是前段时间陆坤生病了吧,母虫也受了点影响,结果被子虫控制着的那位醒了过来。于是便联系了沉渊阁,微调了计划。”兰桑一口气说完,看向了袁冲。
“所以袁冲根本就不是以‘太子’之名来到的京城,等南军一到,他就是新帝。”
乔安月立即会意,顺嘴接下了后半截话。
“不错。”兰桑点头,“不过呢,苏赫拉台的速度太快了,这人是天生的将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乌塞境内他都能够把风巽给在乱仗中给宰了,北军在乌塞一连损失了两名大将,自然是节节败退,远超沈公的预料。
结果你瞧,人都围城了几日,南军大军却还没赶到——若不是剩下的兑泽和某位在殚精竭虑地支撑着,只怕早就破城了!”
“某位?”乔安月捕捉到了两个字。
“暂时还不清楚,这人很狡猾,躲过了好几拨探子。”兰桑耸肩。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负责蜂阁临云山脉那一块的,京城不是你的辖区。”乔安月把这条消息记在脑子里,步步紧逼,试图从兰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