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秃的哩~”四下张望了一眼,荣贵评论道。
小梅就轻轻点了点头。
和荣贵一路走过来,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从来没有这么光秃秃过,就算一开始再破旧也好,在荣贵的指挥下,那个地方一定会摆满东西,热闹的不得了。
“我们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荣贵提议道。
小梅点头,两个人便肩并肩重新向黑色雕花门的方向走去,呃,那里,他们看到了可怜兮兮堵在门前的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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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相对于大门来说还是大了点,大黄进不去。
荣贵就拍了拍大黄的屁股:“大黄,你个子太大啦~卓拉太太家的门没那么大,只能委屈你在外面了。”
“不过也不会委屈很久,我和小梅立刻开始收拾,收拾过后,外面就会很漂亮啦~”
末尾的音还带着可疑的小颤音,小梅斜眼看了他一眼,拍开大黄屁股后面的后车厢,小梅没有说话,只是开始从里面搬行李了。
他没有问艾伦在没有车子的情况下要怎么离开星城,因为他知道艾伦一定有办法,正如艾伦也只留下了下次过来的日期与联络方式,而没有告诉他们要如何过去九十九楼一样,因为艾伦相信他们会自己找到方法。
说起来也是有点奇怪的,明明是认识不久的人,彼此之间却有了如此笃定的事情,也是……有些新奇的体验。
一边将种着地豆和紫色花的花盆搬下来,小梅一边想着。
他正在为自己心中居然和一位陌生人有了陌生的确定感而有些新奇,视线移向同样在搬花盆的荣贵,他想,不过荣贵似乎从一开始就有这种笃定感。
和自己不同,他对其他人的信任感更加浑然天成,心中没有任何顾虑,对于身在地狱最底层这件事没有任何恐慌,只是一味专注于手中的事。
担忧、恐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与其将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等无用情绪上,不如做好眼前的事——小梅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可以很好的形容荣贵现在的所作所为。
然后——
“哎呀!小梅,艾伦先生要怎么回去啊?我才想到他是坐着我们家大黄过来的,大黄如今在这里,他要怎么出去啊?”搬着开满紫色花朵的大花盆,荣贵忽然一脸担忧。
小梅:=-=
于是,不是心有灵犀而笃信,而是根本没来得及想到吗?
=-=
也是,这样的荣贵才是荣贵。
“不用担心他,他能从这里出去一次,就一定能出去第二次。”将手中的花盆放在左侧金属墙壁的下方,金属手在花朵间拨弄一下,让原本由于拥挤而缠绕在一起的花朵枝叶重新舒展开,小梅背着身子对荣贵道。
“咦?两次?艾伦爷爷之前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吗?”荣贵手里的花盆差点掉了,好险他是站在小梅身边的,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花盆即将跌落的一幕,小梅赶紧把花盆接过来,放到自己刚刚摆放的那盆花……的对面了。
这两盆都是紫色花,要对称摆放——久而久之,在荣贵的培养下,小梅也有了自己的摆放美学了,他目前的美学就是一定要对称。
=-=
“红色灯柱下的逃犯,固定时间放在那里的食物,隐约的复杂情绪,对沿途路径的熟悉感,对星狱毫无陌生感,然而隐约有抵触情绪……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可能性,他是从星狱逃出去的,而且,有百分之九十二的可能性,他在逃亡的过程中被王汤姆先生搭救。”
面无表情的说着,小梅左右端详着走廊两侧对称摆放的两盆紫色花,这两盆花原本被他修剪成完全对称的花枝,这段时间一直被他们放在后车厢,来不及天天调整的缘故,只是生长环境有了些许不同,它们又变得不一样了,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剪刀,“咔嚓”一声,小梅剪短了右边那盆花某根枝干上过长的花枝。
荣贵便若有所思。
“但是,这样一来,时间上仍有逻辑矛盾,按照艾伦先生在家中的排名,他应该最早和王汤姆先生相遇,如果是这样,他便不应该在星狱外围被王汤姆先生搭救,中间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发生,条件不足,没有办法推测。”微微调整完两盆花,龟毛的确认完两盆花再次看起来左右对称,小梅终于开始去摆放其他的花盆了。
虽然对于小梅现在的审美情绪有点无语,不过这毕竟是个人爱好,而且,对于小梅来说,能有点偏好也是好事,所以荣贵并没有阻止他,相反,还会在旁边指指点点那里不够对称。
只不过,在小梅为了追求平衡,将花枝修剪的过分的情况下,他还是会跳出来阻止一下。
听完小梅的话,荣贵点点头:“我就说艾伦爷爷当时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王大爷真是好人。”他又感慨道。
“不过排名这种事倒没啥,王大爷完全可以先捡到其他的儿子,最后捡到艾伦爷爷啊~”荣贵耸耸肩。
小梅就斜他一眼:“怎么会?这样不符合逻辑。”
“没啥不符合逻辑的啊~都是捡来的孩子,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是哪天,这种情况下,要么按照被捡到的时间顺序排名,要么就打一架,我们那边都是这么干的~”
荣贵拿自己成长过的孤儿院举了个例子:“就像我是老二,其实我是那一批的孩子里第四个被扔到门口的。”
“不过我不喜欢当小弟,我喜欢当老大,所以等我们长大后,就决定用打架方式排名。”
“然后……”
“我就从老四打成了老二。”
“我打不过荣福。”
荣贵:=-=、、
“好伤心,还不如当老四,老四比老二和小三都好听啊……”
“对了,你知道老二和小三在我们那个时候是什么意思吗?”
“老二是指这里啊!”荣贵羞答答指了指斗篷下、穿小裤头的位置,然后脸上忽然浮上一抹忧郁:“当然,现在这个身体,连老二都没有了……”
“然后小三呢……就是指第三者了,破坏二人世界的第三者,情妇,情夫,反正不是好词儿!”
絮絮叨叨的,荣贵又在强行科普自己那个时代的常识给小梅了。
小梅:……
小梅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干活。
将车里的东西一一搬出来,花盆摆在走廊两侧,石桌木椅摆在角落,荣贵还在地面上铺满了地毯!有他自己织的、狗啃一般的地毯,有玛丽等女矮人织的图案复杂的手工地毯,有小梅织的宛如机器制造的地毯,还有卓拉太太织的、极具乡村风情的温暖地毯……
各种各样风格的地毯先后衔接摆在一起,铺满了光秃秃的地面,原本冰冷的铂金色金属空间立刻变得温暖了起来。
停靠在这片花花地毯的尽头,大黄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