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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疯狂,一样愚蠢。

    阮沅怔怔发了一会儿呆,她的加班费,那盒小小的金玉寿礼,在黑暗中闪着光。阮沅将那块玉放在枕边。

    躺下的时候,她拿起那块玉贴在嘴唇上,冰冷的玉,就像怎么都感动不了的冰冷的唇。

    “……新年快乐。”

    这是送不出去的祝福,因为,她没有在前面加上她想加的那个名字。

    第四十章

    在宫里时间久了,整日两点一线,阮沅也觉得气闷,她不能出宫去,成天尽坐在书房里给宗恪当小秘,连到手的银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花。每天闲下来就在这宫里到处乱转,还说这么大个公园,竟然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阮沅本来不是能拴住自己哪儿都不去的人,一放假就爱拉着人逛街。现在没街可逛,她难免压抑。后来她就问宗恪,能不能“微服私访”。

    “干嘛?”宗恪疑惑地看着她。

    “你要是出去玩,也带着我啊!”阮沅很热心地说,“算我年假。”

    “现在哪有那闲工夫?”宗恪摇头,“手头这么多事儿,马上又是太后的大寿,这个那个的,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切片……”

    “只不过出去玩玩嘛!哪里有那么严重啊!”

    宗恪摇头:“我不是才微服私访过了么?椅子还没坐热呢,无缘无故的,又撇下他们溜出去玩,岂不是等着人家骂我是昏君?”

    “你这哪像皇帝?一点都不潇洒。”阮沅翻了个白眼,“出宫去玩还得考虑再三。你看看人家乾隆,天天跑出去玩也没人骂,人家‘微服私访’是旅游,你呢?‘微服私访’是去给人打工——有你这么衰的皇帝么?”

    “衰啊!郁卒啊!谁他妈的叫我先定了规矩、得做表率呢?各种福利红包一分落不着,全部记在国库收入里有木有!辛辛苦苦干到月底,薪水都拿去还信用卡的有木有!苦口婆心劝臣子们不要玩淘宝却没人肯听的有木有!当皇帝也很伤不起啊!当皇帝的孩纸都是上辈子跌进粪坑的折翼天使呀!”

    阮沅笑得要抽筋!

    “你买什么刷那么多信用卡?”

    “不是我刷的,是井遥刷的,你不知道,他买的衣服都可以装仓库了。”

    阮沅故意啧啧摇头:“瞧你瞧你,穷成这样,连禁军统领的衣服都买不起,你啊!赶紧挖个洞藏起来吧!”

    “嗯,羡慕的话,你该去清穿。”宗恪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地说,“谁叫你穿越技术不行,穿到我这儿来了?”

    阮沅嘟囔:“我说,你不能出去,难道也不能放我出去溜达溜达?”

    宗恪惊诧地打量她:“干吗?想去吃喝嫖赌?”

    阮沅不悦:“我到这儿来就是一乡巴佬,成天只知道给你打工干活,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吃喝嫖赌我不敢,宫外头逛逛,难道也不行啊?”

    “好吧,下次让阿莼带你去逛窑子。”

    不说则已,一说就这么生猛!

    “叫一个太监带我去逛妓院?!”阮沅叫起来。

    宗恪忍住笑:“你还别瞧不起太监,说到天香院、蓄雪楼的那些东东,他比我更熟。”

    阮沅想了想:“你真的不介意我去逛那种地方么?”

    宗恪做苦苦思索状:“大延律法规定:官员不得嫖妓——请问:您有违法的能耐么?”

    阮沅的脸都红了:“既然不许嫖妓,那你还放阿莼出宫?”

    “这不更是废话嘛!指控一个太监嫖妓?你在说单口相声呢?”

    “……”

    “禁止嫖妓这条律法已经很多年了,是我爹定的,他就最爱装腔作势。”宗恪耸耸肩,“其实我无所谓,这种事情只会越堵越滥:不让公然嫖妓,人家不会抽暗条子么?不让找女人,人家不会去找男人么?眼下留着这律法,纯粹是给地底下的老头子一点面子。”

    当时,阮沅还以为宗恪是和她开玩笑,没想到过不了几天,宗恪还真叫人给她做了一套男装,是件百幅流云满绣金的深色直裰。

    “眼下暂时不能出去玩,不过衣服先给你做出来了。”宗恪说,“穿上试试吧。”

    阮沅的好奇心强,她在阿莼的帮助下,把头发梳起来,穿上男装,拿掉首饰簪钗,这么一打扮起来,竟显得神清气爽、英气勃勃,愈发眉目清澈动人。

    “很英俊嘛。”宗恪诧异地说,“原先距离我还有百丈远,现在缩小到十来丈了。”

    阮沅又气又笑:“你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往后就做男装打扮吧。”宗恪的样子显得很热心,他故意用手指头捅了捅阮沅的腰,“我再悄悄给你保举个官儿什么的……”

    “千万别告诉我,你只对男装的我感兴趣。”阮沅悻悻地说。

    阿莼在旁边也笑:“尚仪换上男装,竟有脱俗之感,让人过目难忘。”

    阮沅能感觉到这套男装做工精良,材质上佳,虽然爱不释手,但也不免有点惴惴。

    “这衣服好贵吧?”她问。

    “费用嘛,就从你的薪金里扣。”宗恪掐指算了算,“估计你这两个月都得白干了。”

    “……”

    后来,阿莼才告诉阮沅,宗恪是开玩笑,哪怕往后真的出宫去玩,也不用阮沅自掏腰包。

    “咳,你还能花多少钱?”阿莼笑着说,“最销金的那些花费,也使不到尚仪你身上。”

    接着,阿莼又开始说起哪家的酒最好,哪家有什么出名的菜肴,哪家的姑娘歌喉好,哪家的头牌最红……阿莼讲得舌灿莲花,阮沅听得津津有味,她觉得她就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阿莼,你知道得可真多!”阮沅由衷赞叹道。

    “我这就算多么?”阿莼摇头,“还赶不上我师哥的万分之一呢。”

    阮沅诧异:“你是说泉子?”

    “可不是,”阿莼一笑,“他在京城里逍遥浪荡的时候,我可还在街头要饭呢。”

    阮沅听说过,阿莼是孤儿出身,身世原本十分困苦。

    阿莼又笑:“说起我师哥那股子纨绔范儿,谁也学不上来,那是天生的。他和我不一样,过不惯苦日子,身边离不了人伺候。”

    在宫里久了,阮沅也结交了几个朋友,青菡那些自不必说,她的朋友里,也包括宗恪身边那几个太监。入宫之前,阮沅大概做梦都未料到,自己此生会有“太监朋友”,好在她全不在乎。

    这些太监里面,阿茶是个古怪孩子,不喜欢和人聊天,莲子天性拙舌,聊也聊不出话题,阮沅只和泉子还有阿莼话很多,不过对这俩人,阮沅的态度也有区别,和泉子聊天,一直是比较实在的,彼此能触摸到对方更深的动机,但是和阿莼就不行了,阮沅能感觉出来,她和阿莼的友谊很浮泛,像水面的一层油,不能够深入下去,只能谈一些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