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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再送”宗恪蛮不讲理地说,“今晚你不许回你那屋”

    阮沅哭笑不得:“都说好了……”

    “难道我比你的鞋样还重要?”

    阮沅更苦笑:“瞎说什么?明天吧,好不好?”

    宗恪只抱着她,不出声。良久,他才低声说:“要这样下去多久?”

    阮沅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来,脸贴着宗恪的头发,轻轻磨蹭。

    “阿沅,就算事情公开也不要紧的。”宗恪抬起头来,“干什么要卡在别人的眼睛里呢?我们不要去管她们,我们过我们的,那些人怎么看怎么想,阿沅,你别去在乎。”

    他的神情那么倔强那么任性,像孩童一样真诚而坚决,有一种不顾一切的蛮横的力量。

    本来想说“可我没法不在乎”,可是看宗恪这样子,阮沅的心软下来了。

    “再让我想想,好么?”她低声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就因为宗恪这样说,阮沅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并没有为将来的生活做好打算。她只是想要爱情,她心里所做的全部打算,也只是到“得到这个人”为止,至于再多的,阮沅自己也没有认真考虑过。

    如果是在从前的世界里,那就很好办了,别人怎么生活,自己也怎么生活,喜欢的话就在一起,相处得不错,对未来有了信心,结婚也是个很好的选择,社会的主流会给予这种生活足够的鼓励,他们也不必担心什么。

    可是现在不行了,这个帝王专制社会的主流,可不会给他们的私人生活任何鼓励,而只会给他们设置重重限制。

    除非他们内心足够强大,在这个到处插满了反向标的世界里,也要坚持活出自己来,毫不畏惧。

    也许那样,才能成功。

    第九十四章

    第二天午后,阮沅出门办事,她去库房取些东西。从库房里出来,阮沅看看天。已经五月份了,今日天阴沉沉的,像是春末的暴雨要来了,空气里尽是涔涔的水气,可这样子,一时半会儿雨还下不下来。

    她一路往书房走,半道上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水榭凉亭里,宗恪和宗恒两个,在亭子里说话。

    大热天的,怎么跑这儿站着?阮沅心中好奇,却又看见莲子几个,守在路口的大柳树下,想必是皇帝与王爷谈事情,他们不敢上前。

    阮沅往前又走了几乎,这时候,她觉得不太对劲:宗恪和宗恒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宗恪打着激烈的手势,好像……是在吵架

    这是怎么了?

    阮沅心有点慌,她加快步伐,一直走到莲子身边。

    “阮尚仪。”莲子一见她,恭敬道。

    “怎么了?”她低声问,“这哥俩……”

    莲子看看亭子,摇摇头,那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俩人正说着,却见宗恒从凉亭里走出来。

    他一直走到大路上,然后停下来,看看阮沅:“阮尚仪。”

    他的语气不善,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王爷,你们这是怎么了?”阮沅不禁问,“吵架了?”

    宗恒的脸色很不好看,又青又黑。他回头看看亭子里的宗恪,又看看阮沅,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送走宗恒,阮沅想了想,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莲子:“等等,我过去看看。”

    她走上小径,一直进到凉亭里,宗恪背对着她站着,眼睛盯着水面。

    “宗恪……”她轻声问。

    宗恪没出声,也没回头。

    阮沅也不敢再问了,她只静静站在宗恪身边,等着。

    良久,她听见宗恪的声音:“阿沅,刚才宗恒找到我,他带来了朝中几位元老的要求。”

    “什么要求啊?”

    “他们要求,把你送去楚州崔家。”

    阮沅一怔

    “什么?干嘛要把我送那儿去?”

    宗恪转过身来,看着她:“他们怀疑你有问题,所以想送你去楚州,由崔家的医生仔细检查。”

    “就……就因为我的七魄又长出来了?”

    “就因为这。”

    阮沅一时哭笑不得,心里又觉得伤心不已。

    “我没有问题啊”她哭丧着脸说,“我没有生病,真的我每天都吃得饱,睡得好”

    “还不明白么?”宗恪苦笑,“他们是担心你本身有什么不对,然后我又用了你的七魄……”

    阮沅呆住了

    “……他们怀疑我?”

    她的声音发颤,甚至不禁倒退了一步。宗恪慌了神,一把拉住她

    “我没有”他赶紧大声说,“阿沅,我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你”

    阮沅呼吸不匀,她的嘴唇发抖:“原来赵王刚才是和你说这些?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怎么能这样想我……”

    阮沅的眼泪都出来了。

    宗恪沉默片刻,然后,他才说:“为了这,我已经和宗恒吵了两次了。我以为他已经罢休了,可是现在他联合朝中元老,逼着我这么做。”

    阮沅呆呆盯着他身上衣服的金龙纹饰,良久,才哑声道:“……所以,你就打算把我送去楚州检查,是么?”

    “我不会那么干的。”

    凉亭上,爬满了繁密的紫藤花,浓重的枝叶遮蔽着天空,树荫照射下来的昏黄光线笼罩四周,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一片阴翳,投在宗恪漂亮幽黑的眼眸中,遮住他眼底点点银光。

    “他们不相信,那是他们的事。”宗恪一字一顿地说,“我相信你。”

    这句话,就好像一个安全罩,阮沅顿时放下心来。

    因为这一放心,她能够感觉到安全,激烈的情绪也慢慢平静,盯着阑干上的雕花,阮沅忽然苦涩笑了一下。

    “也许我真的有什么问题,还不自知。”她故作轻松地抬起头来,“或者你把我送去楚州检查一下,也好。”

    “我不干”宗恪马上打断她,“我刚才和宗恒说了,只要我在这儿,就决不许他怀疑你”

    雨滴慢慢落下来,起初只是噼噼啪啪,渐渐就连成看不清的雨幕,不远处的湖水,仍旧覆盖着去年的残荷败枝,新的荷叶嫩芽早已经准备好了,但却还没能生发出来,春末的暴雨猛烈敲打在枯黄破败的荷叶上,夹杂着狂风,一阵阵掀起微澜,好像要努力将它们雨打风吹去。

    阮沅听他这么说着,心里忽然变得柔软无比。

    她不由抱着宗恪,把脸埋在他胸口,模模糊糊地说:“嗯,我信任你,我也信任我们两个。可是宗恪,这事儿……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不合常理啊。”阮沅苦笑,抬起头来看着他,“现在冷静想想,宗恒的坚持是有道理的,换了是我,说不定也得起疑心啊。”

    “哼,你以为只是检查一下那么简单么?”宗恪冷冷说,“他们还要求,一直到崔氏一族最有权威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