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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俩人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想到这儿,厉婷婷无限怅惋,她抬起头,望着窗外忙碌的车流,忽觉自己这短暂的人生承载了太多太多东西,已经不堪回首了。

    去见元晟的事情,好像一直没人发觉,没人问过她。厉婷婷自己稍稍放下心来,想起托付给元晟的事情,厉婷婷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态。尽管秘密揭穿,她和姜啸之也依然算不上是“一伙的”,恐怕姜啸之打心眼里不愿意和她“一伙”。他恨她父亲,对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她是想做点补偿么?她父亲害了姜啸之一家,虽然这事儿与她无关,但厉婷婷总觉得,自己没法袖手旁观。

    她想做点什么,做点什么都好。哪怕是白费劲的努力。

    她总忘不了那天在车里,姜啸之那淡漠的神情。厉婷婷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为何如此:他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亏欠,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更对不起姜月湄。厉婷婷也有过那种“不如死去得好”的感受。

    这让厉婷婷愈发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

    忽忽一个多月过去,那天在上着班,厉婷婷听见手机有短信进来,她扔开鼠标,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

    短信内容如下:得姜月湄手绘绢本团扇一把。

    厉婷婷的心,像被子弹击中了

    她握着手机再三看那条短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厉婷婷刚想按照号码回拨过去,却又想起这么做并不安全。

    她抬起头,朝对面同事喂了一声:“手机借一下。”

    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道:“干嘛?”

    “打个电话,我的按键出问题了,明天得去修。”厉婷婷说,“亲戚家有点事儿。”

    同事没再问,把手机递过去。

    厉婷婷把号码打过去,过了一会儿,秦子涧接了。

    “萦玉?”

    “是我。”厉婷婷忍住激动,“东西……拿到了?”

    “还未。”秦子涧说,“昨天有人过来,带了消息给我,最近王爷就要去华胤,顺便去物主那儿取这把团扇。过一两个礼拜,我再去帮你拿。”

    “是哪儿弄来的?真的是她的么?”

    “真是她的。王爷有个熟人,二十年前就在蓄雪楼里谋生。”

    厉婷婷一怔

    在蓄雪楼里谋生?那岂不是……岂不是个娼ji?元晟怎么会认识娼ji的?

    厉婷婷想问秦子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忽然又想,就算元晟与娼ji有纠葛,她又能怎么过问呢?难道她还要用道义来谴责自己的哥哥不成?在现代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守着几千年前的古板性观念?

    厉婷婷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

    “……当年姜月湄出事,她捡了一些遗物收藏在身边。”秦子涧停了停,又道,“其它的都是女人的物什,对方觉得不大好拿出来,不过这把团扇送人倒是无妨。”

    “那太好了。”厉婷婷说着,心里却是一酸,竟然还有人记得姜月湄竟然……还有人收捡着她的遗物怀念她。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厉婷婷的心扉

    “那我过去拿,好不好?”她说。

    秦子涧一怔:“你过去?”

    “嗯,我自己过去拿。你告诉我到哪儿去找我哥哥,”厉婷婷说,“我……想再见见他。”

    秦子涧在那边,明显沉吟了片刻,然后,他才道:“好吧。我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你时间。”

    第两百零六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两百零六章

    当晚,厉婷婷说,她这周末要去看一个美术展。

    “在美术馆,康定斯基的原作。”

    “康定斯基?”游迅喃喃道,“做杀毒软件的也会画画?”

    厉婷婷扑哧笑出来

    “傻瓜那是卡巴斯基”游麟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学无术,尽知道打游戏。”

    “可他们都叫斯基,我哪里分得清”游迅很不服气。

    裴峻问:“皇后,这个康定斯基也是俄国人么?”

    “是啊,卡巴斯基的同乡。上世纪的抽象艺术先驱。非常出名,这次能有真迹过来展览,算是百年一遇的机会了。”

    “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游麟好奇道,“皇后,他的画是什么样?”

    厉婷婷把笔记本打开,找了一副康定斯基的作品给他们看。

    “……就这啊?”游迅苦着脸道,“这不是随便拿油漆往墙上泼么?这我也会呀”

    丁威敲了敲他的脑瓜:“傻蛋你泼不了这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泼不了这么好?我说不定比他泼得更好看呢”

    “人家泼油漆能泼出一个康定斯基,你呢?最多能泼出一个兔斯基。”

    锦衣卫们哄堂大笑。

    “怎么样?谁愿意去看?”

    厉婷婷说这话时,神情里藏着一丝紧张,她知道,除了上班,她去哪儿都得有人跟着,这是早早定下的规矩。

    果然,锦衣卫们全都苦着脸了。

    上次厉婷婷和同事去看日本歌舞伎,上演的是著名的《假名手本忠臣藏》,那次是裴峻跟着,结果他从坐下就开始犯困,好歹死撑着算是没睡着。

    回来姜啸之问他观后感想,裴峻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想死。”

    厉婷婷得知后还大为惊讶:“怎么会?我还以为他看得挺带劲呢,三个小时一动不动,我还奖励了他一盘鳗鱼卷呢。”

    姜啸之无言以对,然后他问厉婷婷,节目真的好看么?

    厉婷婷很兴奋地说当然然后她就开始说起歌舞伎脸孔的造型,是如何给了她启发,同样是传统剧,歌舞伎的脸谱和京剧脸谱在处理君臣的复杂关系上,又有什么不同……等等。

    姜啸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厉婷婷不是存心耍他们,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

    但是那之后,陪着厉婷婷去观摩各种艺术活动,成了锦衣卫们提起来就发憷的艰巨任务。他们谁也不想去看那些莫名其妙的拿铁丝拧成的画作、听那些噩梦般的和杀鸡惨叫没区别的又臭又长的歌剧。游迅还抱怨说,厉婷婷为什么不喜欢孙燕姿呢?如果是那些流行歌星的演唱会,那他一定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去给她买票。

    厉婷婷听了他的抱怨,就苦笑说,大概是自己老了,蹦跶不动了,她也不是不喜欢孙燕姿,只是实在没那个体力举着荧光棒呐喊、跟着又唱又跳了。

    锦衣卫们唯一喜欢的就是芭蕾舞,因为有很多美丽的大腿可供欣赏——当然这话不能告诉皇后。

    可惜这次这个什么康定斯基,没有大腿可看,而且锦衣卫们都知道,厉婷婷一进美术馆,没有三四个小时她出不来。有的时候,她能在一幅画前看整整一下午。

    他们谁都弄不懂,一幅油画而已,就算画得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