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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交出云敏,否则就派兵去剿灭。

    没想到云舫之自投罗网,主动进宫来了。

    素馨一脸惊恐,小声道:“听说,听香小筑里闹鬼。”

    厉婷婷笑起来:“没有闹鬼啦,那是mp3在唱歌,不是鬼。”

    “真的是鬼呀。”素馨惊慌道,“有人看见阮尚仪了……”

    厉婷婷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看她脸色变了,青菡赶紧打断素馨的话:“越说越不像话了,都是谣传,又没有证据。公主进宫有急事,素馨你别耽误功夫了。”

    青菡提醒了厉婷婷,她又嘱咐了她们两句,然后赶紧往御书房去。

    到了门口,泉子已经得了消息,等在那儿,他一见厉婷婷,微笑道:“陛下已经在等您了。”

    “泉子,宗玚站起来了呢”厉婷婷兴奋不已地说。

    她现在见人就说这事儿,是因为心里太高兴,忍不住。

    进去里面书房,宗恪已经等在那儿了。厉婷婷也没空给他行那些繁琐的礼节,自己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在,宗恪似乎全不在意。

    厉婷婷一坐下来,就把宗玚的事儿说给宗恪听,她说得喜上眉梢,又说,昨晚临走时,宗玚能扶着墙,从客厅走到卧室来,而且一路都没要人帮忙。

    岂料,她这儿说得热火朝天,宗恪的神情却始终没有太多改变,厉婷婷意料中的惊喜,完全没在他脸上看见。

    厉婷婷觉得不太对劲,自己停下来:“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高兴?”

    “我当然很高兴。”宗恪看看她,“这么说,你是拿丹珠给他治的腿?”

    厉婷婷点头:“把我自身的能量通过丹珠传输给玚儿,起初十几天是这么做的,不过现在不用了,医生说,再做一两个月的康复,就能好了。”

    宗恪仔细端详了一下厉婷婷:“你瘦了很多。”

    厉婷婷有些赧然:“没关系,权当是减肥。玚儿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宗恪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厉婷婷。

    “是什么?”她问。

    “蓝湾雅苑的钥匙。”宗恪说,“我在那边有几张银行卡,都在蓝湾雅苑。这里面有密码,身份证什么的也在那边屉子里。”

    厉婷婷醒悟过来,她摇头:“用不着了。钱还够花的。”

    “那笔钱放着也是放着。”宗恪说,“玚儿在那边肯定花费很大,康复中心还得去一两个月,这都是开销。你自己没有收入,让你父母贴补总归不像话。玚儿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撒手不管。”

    知道宗恪说得有道理,厉婷婷接了信封。

    她又看看宗恪:“我觉得,你的脸色好像也不大好。”

    宗恪揉了揉眉心:“最近事情比较多。”

    厉婷婷想问,云舫之进宫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她站起身来:“那我先回去了,爸妈年纪大了,怕忙不过来。”

    宗恪点了点头。

    等到厉婷婷离去,里屋帘子一掀,萧铮从里面走出来,他往窗子看了一眼,直到厉婷婷的身影远去,这才收回目光。

    宗恪瞥了他一眼:“你刚才也看见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要我派人去把丹珠抢回来么?”

    萧铮沉吟片刻,才道:“可是陛下,既然知道了丹珠的确切下落,此时不动手,未免日后又生变啊。”

    “难道你过去探查的这两天,没有看见她辛辛苦苦在给玚儿做治疗么?”宗恪冷冷道,“玚儿如今能站起来,这难道不是萦玉的功劳?”

    萧铮苦笑:“陛下,太子如今已不需要丹珠治疗了,他在医院进行的康复过程,宫里也一样可以进行,不必皇后在身侧。”

    “你不怕玚儿恨你?”

    “太子早晚会懂得孰轻孰重的道理。臣不担心。”

    宗恪冷笑:“现在萦玉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劝我把丹珠和玚儿一同抢回来,萧铮,你觉得这样子过河拆桥,合适么?”

    萧铮微微扬起脸来,冷冷道:“陛下,究竟是一个废后重要,还是太子与丹珠重要?究竟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天下社稷重要?”

    宗恪不出声。

    “到眼下这状况,更糟的事还没发生,此时不动手,陛下还想拖延到何时去?”萧铮继续道,“丹珠在废后手里一日,我们就一日无法踏实,更别提,她还与武功侯有私情——一个前朝公主,一枚丹珠,再加上一个靳仲安的儿子,陛下,难道这些还不够么?咱们此刻,已经是大大的危险了。一旦让这女人点燃火药库,岂不是更麻烦了?”

    宗恪的脸色愈发糟糕

    “你怎么就能断定姜啸之和萦玉有私情呢?”

    萧铮叹了口气:“陛下,同一屋檐下,臣就算再愚蠢,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武功侯如今回了华胤,总算再无机会与元废后重拾旧情。等到丹珠和太子回来,陛下也用不着让元废后回宫了,就让她在那边自由生活。至此两厢不干扰,各自清静——这不是很好的事么?”

    宗恪的神色阴森森的:“你真的肯让萦玉‘自由生活’?你们真的不会再炮制出一个车祸现场?”

    萧铮的语气带着几分艰难:“那样容易激怒武功侯,臣认为,暂时不必那么做。”

    宗恪微微闭上双目,像是在沉思。

    半晌,他才开口:“把玚儿从萦玉那儿强行抢回来,这太过分了。”

    “陛下”

    “丹珠虽然是她盗走的,但我也不想就这样一把夺回来。”

    萧铮失望之极,他叹息道:“陛下,在这种时候,优柔寡断只会酿成更大的祸事”

    宗恪睁开眼睛,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么说,未来之事尽在萧佥事的掌握之中了?萧佥事就那么确定自己的判断?”

    萧铮一怔

    “姜啸之与萦玉是否有私情,此事没有确凿证据,我不想预先存下对他的偏见。”宗恪说,“也许俩人互有爱慕之心,那也在所难免。但他们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萧铮苦笑起来。

    “陛下,丹珠且不提,好在已经知道下落,随时都可以拿回。”他又趁机道,“倒是武功侯,陛下究竟想怎么办?”

    宗恪沉默不答,半晌,才轻声道:“周太傅已经不愿留他这义子了么?”

    萧铮正色道:“太傅是不顾私情的人,太傅做此决定,是为了大延。陛下,姜啸之此人的性命,攸关大延的社稷基石,他在一日,我们就得担心一日。”

    宗恪冷笑:“啸之为咱们卖命,在小雍山拼死拼活时,你怎么不说这话?他为咱们扫平梁王的障碍时,你怎么不说这话?”

    “此一时彼一时。”萧铮不卑不亢道,“现在敌人已经没有了,于是他就成了咱们的敌人。如果没有楚州叛军,那么留着他还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