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墨云咬破中指,一滴血漂浮在空中,而后进入云灵的眉心消失不见。
云灵额间流云纹光芒大盛,整个石室被被笼罩在血红色的光中。墨云神色一暗,待到云灵额间的流云纹暗淡下去才收回手来。
头有些昏沉,墨云揉了揉额角,站起身子来打算回到寝殿,她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交代剑铭。可还未站起,墨云却眼前一暗,倒在冰床上。昏迷前墨云只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真气已经不多,冰床又这么冷,她醒过来会不会感染风寒?一个上尊若是感染风寒,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与此同时,黄沙集花林某处。
“怎么样了?”,暗中一道男子的声音传出。
“什么怎么样了?”,红衣女子故作无辜的问到。
“不要激怒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声音的主人不耐烦的说到。
“啧啧啧,一点也不像你。”,女子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摇头感叹到。
“你又知道什么才是我?”。暗中传来男子的冷笑。
“我自然不知道,这世上知道你的也只有你自己罢了,不过你现在确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女子罕见的正经了脸色,对暗处的人问到。
“哼!我做什么又关你何事?你只要做好我交待的就好了。”声音顿了顿,然后吐出一个名字:“晖影。”
“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在我面前叫那个名字。”红衣女子敛了脸上的笑,平日里妖媚的脸此刻却阴沉的可怕。
“你真的就这么在意?在意到这么多年都放不下?”,男子此刻却来的兴趣,不依不饶的问到。
“我在意与否又干你何事?”,红衣女子神色微变,随即又撩起鬓间的青丝,对着暗处投去一个含春的眼波,道:“你如此关心我,莫不是爱上我了?”
暗处传来男子的一声冷哼作为答复。
“你可真是无趣的很。”,见男子如此反应,红衣女子抱怨到。眼前突然晃过秘境中的一张脸,红衣女子却不由勾起了嘴角。
“怎么?此次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你交代的都已经做好了,有什么事情再传音于我。”,女子却不答男子话,转身就准备御剑而走。
“晖影你——”
“哦,对了。”,女子踏上飞剑,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符袋朝暗处扔去,道:“拿好,这是幻情花。”
“还有,我最后说一次。”瞬间释放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周围的草木皆本能的卷了叶子,瑟瑟发抖。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名字。”
“.........”
“我知道了。”,许久之后,暗处传来声音。
“这就好。”,杀意一瞬间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出现一般,红衣的妖娆女子对暗处勾唇笑道:“后会有期,当然,如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找我了。”,说罢,女子御剑而去,留下一句暧昧话语。
“姑娘我可是很忙的。”
“哼。”,暗处再次传来男子的冷哼声。
云煌宗。
云灵醒过来时周围很安静,失去意识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墨色的瞳孔一缩,云灵猛地将自己撑起来。
在看见身旁躺着的白衣女子,云灵心中却欣喜无比,眼眶泛红。
不是梦,那个人确实来了。
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云灵蹲在冰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子。
女子睡得很熟,如若再平时,即便云灵多轻柔的动作,女子也会知道。可现在女子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可想而知女子确实很疲惫,疲惫的连最基本的警惕都做不到。
又或许是女子很放心,所以才安心休息。
女子的额头还有未干的细密汗珠,眼下更是有一丝乌青,云灵却呼吸一滞,墨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烛火下摇曳不定。
眼前这人却是高高在上的云煌宗宗主,修真界的上尊,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而她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小畜生”,就算再黑暗泥泞中痛苦死去也没有人会多看半眼。
从初见时便惊为天人,她一直以来都在仰望这这人,不断想要靠近这人。这大概是这些年来唯一没有变过的,即便现在也是如此。
可现在这人身为一个大乘期的修士,此时却连修士最基本的东西都做不到,额头间居然会有汗水。
将女子额头的汗珠擦拭干净,小心的,珍之若重的,就好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云灵眼中却是一片温柔,自己眼前这个人大抵早就忘了汗水是什么东西。
她又何德何能,能换的女子如此对待。
手不受控制的抚上女子紧锁的眉头,一遍遍将其熨平,然后一路向下,划过女子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眉睫,再往下却是鼻梁。
也许她早就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想要靠近这人,只是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云灵笑开,这笑却苦涩至极,更像是哭一般。
她想要留在这个人身边,无论有多痛苦,后果有多错,她只想要留在这个人身边。就算一辈子只是师徒的关系,只要能留在这个人身边便已经足够。
至于那份不应该出现的情,她会一辈子埋在心里,让它不见天日。她容不得眼前这人有一点污秽,即便那份污秽是她自己。
或许已经死去老人有一句话却是说对的,一只活在黑暗中的虫豸,又如何去奢望能嗅一嗅开在艳阳下的傲骨幽兰。
手指一遍遍描摹那人的轮廓,目光落在女子的点了朱砂的唇上,云灵眼中一暗,却似乎挣扎许久,然后将头缓缓低下。
所以最后是否能让她放肆一次,一次就好。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青涩、小心翼翼的触碰,只是片刻,云灵便抬起头来。眼前却是模糊一片,云灵用手将挡住眼睛的水雾狠狠擦去,笑开来。
从此以后,那人依旧是隔在云端,受万人敬仰的云煌宗宗主。
而她,也依旧只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糖,真的是糖。说好的床戏,就是躺在一张床上(被打死)。而且还接吻了,四舍五入就是宗主昏迷时被推了!
第72章 问
墨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 看着跪在冰床边的人, 墨云此刻却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
人生就是这样, 明明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事情,可有时候你偏偏却不得不做。
“说吧。”, 墨云有些疲惫的开口问到。
“徒儿知错了。”,下方的女子低头回到。
从头到尾都是这一句话,躲开墨云的所有问题。
明明平日里乖巧极了的人,现在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倔强。墨云气急反笑,道:“知错?你又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