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聚集在胸口,而后冲向灵台。
墨云眼底升起苦笑,她这个人情算是欠下的彻底。
苍山之上,四方光柱升起,形成光罩,将女子困于其中。从四周生出的锁链不断缠上女子躯体,将女子牢牢束住,悬于半空,动弹不得。
红色的血从女子体内渗透出来,一滴,两滴,越来越多,最后犹如泉涌,这阵法似乎要将女子的血蒸干流尽。
小张一只手紧紧攥住自己师兄的衣袖,一只手握紧,眼中却是不忍。这样的方法对待一个女子未免太过残忍了。
锁链绞进女子的血肉中,越来越紧,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将女子的四肢以怪异的形状扭曲着,如同麻花。血顺着铁链,不断滴落。只要是没瞎的人却都知道,女子的手脚,筋骨尽碎,就此番能算活下来,以后也不过是一个废人。
可即便这般痛苦之下,女子却没有痛呼一声,望向众人的目光中,只有满满的讥讽与怜悯。
小张紧咬了唇,即便是魔修,对方也没有做任何危害苍生的事情不是吗!
少年的一只脚不禁朝前移动些许,可少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再也无法移动分毫,犹如被绳索缚住。
缚锁术!
小张震惊的朝上望去,却发现身旁的男子也皱了眉峰,似乎不愿见到这样的情景。
可男子没有动,即便面色难看,男子却没有动。
不忍的并不只是他一人,至少他的师兄与他同样难以接受这样事情。对付一个女子,竟然用四灵阵这样残忍的阵法,他们又和那些魔修有什么区别!
他用真气灌入筋脉,却没有用,根本解不开手脚的束缚。
小张的眼眶有些发红,少年人的狠劲也在此刻被激发出来,他试图用蛮力破除这束缚。
肩膀被人按住,宽大的手掌,带着温暖。就好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般,把御剑时摔的鼻青脸肿的他从地上拉起来时的那双手。
可此刻,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
他的师兄不希望他动,也不想让他动。
小张环望了四周,突然觉得平日里那些正气凛然的脸,此刻竟陌生的很。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眉宇之间带着狰狞之色,脸上笑着,犹如厉鬼。
小张放弃了,即便他能突破师兄的缚锁术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个金丹期的小修士,就算走出去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被认为是魔修的同伴,被自己这里的正道门友诛杀罢了。或许就连他的同门挚友,也不会救他。
小张不再试图挣扎,只望着被困于四灵阵中的女子,死死的咬住牙齿。
女子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三千青丝转瞬间变为一头枯发,佳人成为老妪。最后,只剩下一滩血水,在阵法撤散的那一瞬间,落在地上,染红了少年的眼。
“魔修已死!”
“魔修死了!”
“魔修终于死了!”
苍山之上,众人振臂高呼,魔修已被诛杀,实在是可喜可贺!
站于崖边,拂千重向下望去,深不见底。
“连君道长,这云晖又该如何?”
“这坠仙崖无人敢下去。”白髯老人走进崖边,张望一番,道。
“可是.....”,拂千重意欲再说,被白髯老人打断“若是拂族长不放心,自可亲自下去查探一番。”
拂千重被老人如此一讥,剩下半截话咽回腹中,道:“是在下多虑了。”
“拂族长可真是担心天下苍生的紧啊。”,看着华服男子,老人目光意味深长,道:“想来这修真界也确实缺了一位上尊。”
拂千重面色刷白,急忙躬了身子,道:“连君道长言重了,在下身为拂氏族长,只想为七大宗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不是为了修真界,却是为了七大宗,男子是一时慌张错说了,还是故意。不管如何,这两者却差的太多。
连君道长也不再与拂千重多话,捋了胡须,转身对身后众人道:“这叛道之人已经为天道所惩,此番各位也辛苦了,便就此回去吧。”,说罢,也不看依旧站在崖边的拂千重一眼,便离去。
啸义看了眼拂千重,又斜睨了激动的人群,目光淡淡,也御剑离去。
小张心中一震,男子那一眼似乎望着他。
见连君道长与剑宗宗主都已经离去,众人也祭出飞剑,准备离去。既然魔修已死,他们留下这里却也没有任何意义。众人对着老人与高瘦男子背影躬身行礼,再朝那堆血污投去厌恶的一瞥,便也各自御剑离去。飞剑上,众人脸上兴奋之情掩饰不下。
不管以前如何,这一件事却足以让他们扬名于世!
兴奋之余,难免有些遗憾唏嘘,可惜了那两张脸与修为,若是能娶之为妻子,又该是如何好的一件事!
拂千重眼中布满阴霾,长袖下双手握拳,低声冷哼,也御剑而去。
不管是四大家族还是七大宗,他终有一天会将他们统统踩在脚下!
众人已经做寒鸦散去,苍山之上,也只剩下了两人。
“回去吧。”,韩文拍了拍自己师弟的肩旁,开口到。
身旁的人没有动静,就好像是定住一般,韩文皱眉,他明明已经解开了束缚。
“小张。”,韩文轻声唤到,对于这个进门不久的小师弟,他从来舍不得多加斥责,就如护山长老所说,他对这个小师弟,实在太过宠溺了。
“她真的该死吗?”
小张的声音很小,就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到韩文几乎没有听清楚。
“她们真的该死吗?”
这一次,韩文总算是听清楚了自己小师弟的话。
自己的小师弟对于修真界的上尊,诚心的崇拜,就好像所有刚踏入修真界的少年少女,对于那个传闻中接近天道的女子,几乎虔诚的尊崇。
可这世间的感情,并不只有尊崇,就好像没有任何人可以一直是少年。即便容貌可以停驻,可心,却不可能永远单纯如少年。
“她不该死。”,韩文能感觉到手掌下的肩旁因为这一句话而颤抖了一下,他轻轻拍了自己师弟还有些稚嫩单薄的肩旁,道:“可她也不应该活着。”
颤抖停止了,手被倔强的力道甩开,韩文的手僵在空中,看着眼前这个红了眼的小师弟。
“她连剑都没有祭出,根本没有杀意不是吗!”,少年低声吼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声音带着哭腔和迷茫,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韩文。
韩文皱了眉,他自然知道那个清冷的女子没有杀意,甚至连怒意都没有,有的,只有嘲讽与怜悯。他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因为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不管如何那个女子都必须死,为了这正道天命,为了天下苍生。
但是唯独眼前这个少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