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样的举动,故意来给我找不痛快。”
“再说了,便是我做的,我何至于藏藏掖掖的不敢认?认了又怎么样呢?我是太太亲生的,太太横竖也不能把我赶出家门去。再说了,现在又在外祖母家,外祖母又一向疼爱我,太太罚我时必然有外祖母帮我求情,太太又能怎么样我呢?”
“依着宜姐儿的性子,便是太太罚我时,宜姐儿也得给我求情啊,苦主都不在乎了,太太最多也不过就是叫我当面和宜姐儿认错,抄抄书禁个足什么的,又不能伤筋动骨,我还是侯府的大姑娘。况且再过十来日,女学就要开学了,太太还能把我锁在家里吗?再和之前那样不给饭吃的惩罚我,到时候把我饿病了,太太可要挨外祖母的揍!”
许颜华又摆事实讲道理,从侧面论证着,这事儿本来许宜华也就最多能恶心恶心她,现在还能怎么样呢?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认个错,受个不大不小的惩罚,就过去了,真要是她干的,何必费尽精力的挣扎着。
”这……”
周氏听着许颜华净说大实话,心里一时之间突然没有了谱,再看看一边震惊的许宜华,心里莫名的有些郁闷起来。
“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打死我也不会认的。是我做过的,我又干嘛需要遮遮掩掩。”
许颜华还是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叫人无言以对,然而这一次,周氏竟然觉得好有道理。
加上许宜华还是那副受了惊的样子,眼睫泪光莹莹,周氏一时难以决断,实在不知道该信谁的话。
“这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尽了,太太您好好想想该信谁的话吧,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许颜华大大方方的要走,周氏最初的旺盛火气全都不见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挥手让她先走。
“太太可是不信我?”
许宜华看着周氏让许颜华走了,心里顿感不妙起来,赶紧抓着周氏的衣角,和以前一般小心的问道。
周氏心里是很想相信许宜华的,这孩子一贯的乖巧可人,她信许颜华说谎都不会怀疑她,只是眼下……
“宜姐儿真的没看到是颜姐儿做的?那屋里也没人看到颜姐儿做什么?”
周氏最后再问了一次许宜华,原先她是极有自信的,觉得这事儿许颜华做的出来。
可是眼下许颜华拒不承认,还给她找出了百八十条的反驳意见,弄得她也犹豫了起来。
许宜华摇摇头,这个时候不好再找丫鬟出来节外生枝的,确实是没有人看到。
“太太……我真的不会故意害颜姐儿。”
许宜华用着哭腔说道。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陷害人没落着好不说,自己反倒惹了一身腥,许颜华倒是潇洒的走了,自己却还得费尽心思的免去周氏的疑虑。
周氏的目光澄澈又温柔,看着许宜华急的要哭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怕伤害这孩子,又知许宜华一向多心,便不敢再继续问了。
“我信你就是了,说不准……是你屋子里真有那不怀好意之人。”
周氏拍着许宜华的后背轻轻安抚着,已经决定一会儿要把伺候许宜华的人挨个都叫来问清楚。
只是到底不太相信是下人干的,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没有人碰,绣品就自己毁了吧?
说着,周氏便要下令,把所有许宜华身边的人都叫来一一询问。
这不是许宜华想要的结果,她已经自尝苦果深深的后悔起当初的莽撞了,咬了咬唇,许宜华犹豫的开口。
“许是真的和颜姐儿说的,是我德行不足,才另下人怀恨报复的。好不容易颜姐儿主动来我屋里一次,却弄出这么多不愉快来,如今怕是颜姐儿又要讨厌我了。”
想了好久,许宜华还是觉得不能弄到自己这边的丫鬟身上,反正冒险的已经做了,不若她这边也坚持不认吧。
索性继续推到颜姐儿身上,都没有人看到,哪怕周氏两边都不信,也比如今这样风险都在她这边强。
“哪是你的错,都是她来你屋子里才弄出这一出的,谁能想到呢。”
周氏也是叹息,习惯性的为许宜华找着借口,拉过许宜华的手,却感觉到她的手心里一片濡湿,是紧张了吗?
周氏的眼睛又瞥向了被许颜华之前放在炕桌上的绣品,上面正好有个戳破的洞正对着周氏。
突然的,周氏记起当日是她叫许颜华去找许宜华问问她要不要出去的,周氏记得,许颜华头上戴的是红玉的一整套头面,并没有钗子,而是两副头篦加华盛顶珠。
原本周氏想着绣品被毁,似乎是被人直接从头上拔下尖锐的簪子戳破的,毕竟绣品是双层的,也有些厚度,可是偏巧许颜华那天的头饰,却并没有可以用作破坏的工具。
“你屋子里其他东西可有动过的?”
周氏又闻言软语的问道。
“不,不知道……没发现呢,我去了刘师傅那里,许是颜姐儿等了太久……”
许宜华咽了咽唾沫,越说越是心底没有底气了,只是含糊的应道。
周氏却知道,自颜姐儿从自己那里去宜姐儿那儿,到她出来时,自己刚好从窗户边,又看到她走出来蹦蹦跳跳的背影,还在心里暗中叹息了一回,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端方。
周氏隐约记得,颜姐儿这一来一回,自己桌上的茶都没有冷,时间是不长的。
“颜姐儿在你那里呆了很久?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你进屋时没看到她在做什么?”
这些细节一串联,简直细思极恐,周氏也心烦意乱起来,不敢继续再想,却忍不住又继续问着许宜华。
“没,没有看到……”
许宜华犹豫了一下,她进屋时许颜华是真的在摸绣品,手都还没有伸回去,但是这话现在却不能说了,若是真的说了,她怎么会没有当场发现异状呢,也不好解释。
周氏心底越发下沉了,人都是主观的,越是心里存疑,周氏看着许宜华越说越慌乱,似乎都有点圆不了自己的话,更是觉得许宜华和之前表现的不同。
“唉……你也先回去吧,这事儿,我还要再问问颜姐儿。”
就在许宜华惊惧的眼泪又快要出来时,周氏突然放过了她,许宜华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