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双手支棱着脑袋,有些愁眉苦脸的耷拉着眼睛,抱怨道。
因为班上的人不多,所以大家熟悉起来也很快,随后都开始互相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来了。
“哼,考核成绩能不能过关,得看有没有门路!像我,就从来不用担心成绩!”
皱着鼻子,王怀夏也跟着身边的人高谈阔论起来,她的声音又偏高,许颜华自然是不可能装作没听见,王怀夏发现许颜华也在看自己后,得意的故意冲着她扬眉。
“我外祖母和女学的院长熟着呢,早就给我准备好了!但是那些低三下四来路不正的人,怎么能知道这些呢!要我说,商人子也配坐在这里?可笑至极!”
经过一中午,王怀夏也知道了敢把墨盒扔她一脸的许颜华叫什么,她的出身也三三两两的打探到一些,故而扬眉吐气的鄙夷道。
“是啊,我赞成,说起来这女学入学的标准也忒低了,什么人都能来读书,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有些人是真的没有,这可不是家里认识几个人就能补上的重大缺陷啊。”
许颜华点点头,附和着王怀夏的话,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
如同王怀夏一般,许颜华也知道了胖妞叫王怀夏,出自博山王家,和周家齐名,也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她有个地位颇高的长公主外祖母,看样子是被外祖母宠坏了。
扑哧一声,坐在许颜华身后的小娘子赵帛蓉捂着嘴笑出声来,觉得许颜华的话既刻薄又有点好玩,便捅了捅许颜华的后背,算是服了她。
就像虽然王怀夏上午时一进屋就表现的十分仗势欺人,既有人心里对此不快,也有人冲着她的背景,愿意结交那样。
纵然许颜华看起来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有人对她退避三舍,也有人天生的仰慕强者,愿意被笼罩在她的圈子下。
虽然时间还短,但是黄字班已经有了一些小圈子的雏形,三五人之间互相投契,便走的格外近一些,对于其他人,则是秉着互不得罪的意思。
许颜华已经能感觉出来,身边的妹子们除了王怀夏那个奇葩的黑妞,对她大多都是友好而冷淡的,这很正常,她本来也没想过靠人格魅力折服所有人。
而也有几个特别愿意亲近她的,身后的赵帛蓉和江蕙宁,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她先勾搭上的小结巴程清涵。
赵帛蓉的性子本身就是爱说爱笑,也爱八卦的,关于王怀夏的身世八卦,也都是赵帛蓉告诉许颜华的。
王怀夏自然也听到了许颜华的回击,说自己没脑子,因而她简直要气炸了,扭过头来狠狠地等着许颜华。
只是上午刚和许颜华闹过一场,人都多少都有点趋吉避凶的心理倾向,许颜华看起来就是个狠角色,王怀夏对于她还是略有忌惮的,故而压抑着性子,不敢直接再往上撞。
眼神杀对许颜华根本是无效的,王怀夏一脸的狰狞她根本不关注,只是和程清涵闲聊着后面的课程。
“我是定要学调香的,之前在家里试过,算是略有几分进展,不像其他的那样一窍不通。到时候考核就选书礼御艺好了,听说一门优秀三门及格就可以顺利升学了。”
许颜华之前也问过周定芸,后面还有刘夫子更是详细的告诉了她各种女学的注意事项,书和礼有刘夫子和曲嬷嬷帮她,问题不大,调香和御她也算是拿手。
所以许颜华倒是不很担心女学的考试和后续的升学,尽管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别扭的,尤其是开学后的这一上午的接触。
她对女学的感觉就是前世大学般的教育体系,但是上学的都是小学生级别的,坐在一堆真小学生中,还可能学不过人家,怎么想怎么奇怪。
便是看起来像是小霸王般的王怀夏,那些挑衅都幼稚居多的,许颜华内心深处感觉十分的复杂。
“我也这么选!我最讨厌作诗了,有个堂姐在天字班,眼睛都要长在天上去了,加入什么诗社就了不起啊!”
赵帛蓉赞同许颜华的选择,基本上这四门已经算是比较优化的考核组合了,她家里也帮她分析过,这四门比较好拿分。
说起来赵帛蓉的爹官居三品,家族也是鼎盛的,在家族里颇有地位,赵帛蓉又是最小的女儿,按照她原本的水平是考不上女学的,还是她爹要了家族里的名额送她进来读书。
所以赵帛蓉基本上也就是混个顺利升学,只求及格的真学渣。
“你呢?”
许颜华又问程清涵,程清涵平日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之前被王怀夏逼到那个程度了也不多说一个字,所以还是极简回答。
“学,棋。”
程清涵的出身在黄字班基本上都是一流世家和望族之后的小娘子中,算不上显眼,程家在京师里趋向籍籍无名,只是个三流小世家,这一辈儿最大的靠山也就是宫里三皇子的生母定妃。
三皇子小时候从马上摔下伤了脚,至今仍然不太明显的走路跛,注定与大位无缘,所以在宫里宫外都不怎么受关注,三皇子以及定妃平时也极为低调。
在黄字班里,程清涵是唯一正式考进来的,当初她的书和诗,乐,礼几门成绩都十分优秀,很得师傅们的赏识,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面谈时程清涵说话有些不利索,是个小结巴。
程清涵这方面的问题还挺大,连她自己都不怎么有信心,来考女学只是不死心罢了。最后师傅们争论了许久,终究是不舍得一颗好苗子,留下了她,但是分到了黄字班。
所以对程清涵来说,成绩这方面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了,不仅是她自己,对于许颜华这几个学渣,一样能够挽尊。
这一点从下午的课上就能看出来了,果然如大家提前打听的那样,艺课的师傅给大家介绍了选课规则,由于艺这一门课分为了三个分支,调香,舞技,围棋,今后就从三门课中选一门修习四年。
并且并不是说各人想学哪门课就可以学了,每门课的师傅不同,选课之前,就要先做一篇论,来论述自己为什么要学这门课,打动这门课的师傅了,才能允许你来她教的课上学习。
布置完任务后,师傅就先离开了,留下了助教的女先生,来看着大家做论,黄字班大家都是学渣,不怎么擅长做论文,故而大多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也有那有心人,早有准备,打听到要写论文时,就提前在家请人捉刀准备好了论文,此时只是拿出来摘抄一遍,如王怀夏就是这般。
但是女先生极为严格,在上面一眼不错的望着大家有无作弊,看到王怀夏正大光明的打小抄,便直接把东西没收了。
“你敢?”
王怀夏之前只当是女先生是个摆设,现在被一下子抓了个正着,便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我自然敢。”
女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