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掐他气鼓鼓的脸,调笑着道,“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都说了会帮你了,怎么脾气这么坏?这样就生气了。”
齐睿实在是绷不住了这才回头,却也是不情不愿,“真的?”
我连忙正襟危坐。单手举过头顶,一本正经地道,“当然!”
齐睿这才隐了怒气正了身子,我连忙转移话题,,“刚刚“醉红楼”门口遇到的男子是谁?我瞧着应该是你认识的吧?”
齐睿一愣随机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许久才道,“那是匈奴的二王子,这次来议和的使者之首。”他被我紧盯着的目光追的实在有些不自在,这才和盘托出,“这个二王子名叫耶律弘毅,就是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荒淫无度,来到邺城后还不知收敛正事没做成一件,成日留恋于青楼酒肆,父皇对他的印象尤其的差。”他顿了顿,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个二王子最让人惊奇的是他竟然男女通吃,好男风,刚开始时父皇派七哥与其周旋,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当场调戏了七哥,说是只要他从了他,匈奴愿意接受大齐所有的条件,小七,你没看见当时七哥的脸,瞬间变了七种颜色比彩虹还要绚烂,要不是顾及着大齐的脸面,以他的性子哪管什么王子公主,当场挥鞭子都有可能,后来父皇无奈只好把和谈的事项交给了六哥,耶律弘毅大叹可惜,不死心的老往七哥府上跑,和谈的事拖到今天都没解决。”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终于知道小十为什么见到他就紧张了起来,感情是明哲保身怕人家看上他呀,笑着笑着突然想起几天前齐灏派了贴身的小厮送来一件上好的雪白狐裘,当时我还奇怪按照齐灏那种显摆的个性怎么不亲自来求感谢求夸奖,随口问了一句来送东西的小厮,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只说了句王爷最近比较忙,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忙什么,忙着躲人吧,脑子里就浮现出齐灏那双经常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恐怕开始冒火的模样,真是痛快。
☆、第十章
腊月底邺城今年的第一场雪匆匆来临,不过是一夜鹅毛大雪席卷了整个皇宫,清晨起来外面是白茫茫一片,厚厚的铺满了小院,齐灏送我的那头小狼崽被移到了西厢房,寒冷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小家伙的食欲,整日吃好喝好就剩下睡大觉了,我一大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家伙喂食,看着它没心没肺的吃得开心心底竟油然而生一股羡慕。
“沉香,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我站在廊下看着皑皑白雪,回头对一直守在旁边的沉香吩咐道,沉香也未阻拦,从里间踱步而来将雪白的狐裘披在我身上,接过木喜递来的暖炉塞到我手里。
“公主,路上滑您小心一点。”
我点头撑着伞缓步移出存菊堂,站在空旷渺茫的皇宫里,只觉得悠悠天地静得独有我一人,是一种没有归处的孤独,很多时候我讨厌邺城,讨厌这里的律法严明,讨厌这里的一板一眼,可是我却奇怪的喜欢上了这里的白雪,那样纯净又那样热烈,好像可以将一些肮脏与罪恶一并的掩盖,待雪化后,又是水洗一般明晃晃的天空。
几天前姑母对我说过的话自然而然地飘进脑海,小七,陛下有心招抚匈奴,自古以来维持两国和平最好的方法便是和亲了,陛下的女儿少,如今只剩下安宁,她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陛下恐怕不舍,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其实陛下也可以直接封大臣之女为公主嫁到匈奴去,可那分量毕竟是不够的,你可是太后生前亲口认得干孙女。。。
她欲言又止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听得一清二楚,男人忙着征服世界,征服天下,却让一个个女人沦为无辜的牺牲品,我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若是战争不止野心不休,单单是那一个女人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我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无可奈何,若是赐婚的圣旨下来了,我也只能千恩万谢地接旨谢恩,再多的苦与埋怨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样想着心里的郁闷喷涌而出,果断的扔掉手里的伞任由鹅毛大雪飘在身上,飞进嘴里,迷蒙了双眼,刺骨的冰凉却缓解不了心中的愤怒,突然,后背一痛,“碰登”一声一个雪球在我身后炸开,我疑惑地回头就看到齐灏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得意的冲我笑,他穿着一件玄色金边长袍,外罩一袭黑色披风,与四周皑皑的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有着一股不输于天下之气的傲慢。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自是禁不起挑衅,随手抓起一大捧雪用力地往他身上扔,齐灏也不躲闪任那白雪沾湿了衣襟,嘴角的笑却是越扩越大,又揉了一个雪球朝我扔了过来,我当然不会像他那么傻一闪身躲了过去,却不想另一个雪球接踵而至正正巧巧砸在我的脸上,力道不大却让我半天没有睁开眼睛,齐灏站在不远处一只手扶着树欣赏着我狼狈的模样笑得差点直不起腰来。
“齐灏!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誓不罢休。”
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我和齐灏这对幼稚的小鬼一来一往的打起了雪仗,谁都不服输谁都不让着谁,明明累得气喘吁吁,头发披散狼狈之极,可不知为什么心底的那一点点郁气竟慢慢的消散了,累过之后笑过之后,心情一片晴好。
最后,两个人靠在树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齐灏微喘了几口气,坐直了身子,挪了挪身子坐到我面前,“小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匈奴你去不了,谁同意了我都不同意,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大不了我去求了父皇,我就不信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比不过那群野蛮的匈奴人,再不济我就带你私奔,天地之大难道还找不到我们的容身之地吗?”
我被他无赖的口气给逗乐了,也对,大不了就是逃吗?逃婚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回生二回熟,总能养活我自己,齐灏见我笑了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雪。
“走吧,别装忧郁了,回宫换件衣服小心感冒了。”他说着伸出一只手,低头笑看着我,我大大方方地把手交上去,那双手干燥而温暖,大大的紧紧地裹住我冰凉的小手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他只是稍稍用力便把我拉了起来,我脚步一踉跄正正悄悄落在他的怀里,齐灏手臂一紧,我便彻底的挣脱不开了。
“怎么了?这就想投怀送抱了。”
“齐灏,你个混蛋,流氓!快放开我!”
那“心安”“感动”什么的,都是放屁,这家伙还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两人僵持着,远远地齐灏的小厮阿南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过来看到纠缠的我们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处,打着转的不敢过来,我挣扎的更用力了,脸涨的通红,齐灏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紧紧地圈着我,看着我挣扎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