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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这里和普通的酒吧没什么区别。吧台、卡座,还有装满各种酒瓶的巨大展示墙。以及穿着经典西装制服,托着酒水来去自如的侍应生们。

    腹中空空不宜直接饮酒,两个人首先选择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卡座,研究起了酒吧里的简餐。

    与之前隐庐的中西合璧式烹饪手法不一样,酒吧简餐完全是西式的。二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将所有的食材包括配料全都清楚地标注在了菜名的下方。

    明若星点了一份土豆饼熏三文鱼,为何天巳要了一份西班牙海鲜饭。在等待上餐的时间里,何天巳又提出了令人头疼的新问题。

    “亚人是不是一般不吃与自己同类的动物?”

    “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明若星干脆跟他讨论起来。

    “这个问题不是挺正常的吗?”何天巳嘀咕道,“就像人不吃人肉,亚人也不应该吃同种动物的肉,这很难理解?”

    “人不吃人肉,那是因为他们习惯于把自己当做与众不同的单纯物种。可正如我之前告诉过你的,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亚人,只是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动物基因究竟是什么。”

    “也对喔。”

    何天巳露出了仔细寻思的表情,“所以,那些不吃人肉,却大口大口嚼着其他肉类的人,说不定早就已经吃过自己同类的肉了。”

    “你要非那么想也没有办法。但‘同类’这个概念原本就很微妙——哪一方面的相似可以叫同类,又该相似到什么样的程度?人和猪的基因相似度是83%,你和猪是同类吗?”

    “生物学方面的事我是不懂。但至少……在知道自己与某种动物有着特殊联系之后,应该会对这种动物产生出特殊的感情,不吃也挺正常的吧?”

    “怀有这种想法的亚人确有,而且并不少。”

    明若星点点头,将目光投向桌旁的玻璃窗。在那上面、璀璨灯光的中央,映着何天巳朦朦胧胧的脸庞。

    “不过,偏偏就有些人特别喜欢吃自己的‘同类’。”

    “哈?还有那种人?”

    何天巳瞪圆了双眼,做出一个前所未有的鬼脸。

    “怕不是心理有问题吧?!”

    自己骂自己这种稀罕事儿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明若星轻咳一声掩盖住笑意。正好两份简餐同时端了上来,他一边拿起刀叉,一边故作不经意地继续道:

    “我有个同事是号称‘蛇王’的眼镜王蛇。这家伙对正经吃饭没什么兴趣,却偏偏喜欢吃蛇。什么椒盐蛇排、口味蛇、炒蛇丝,就像在嚼薯条。”

    何天巳叉子上的鱿鱼圈都快掉回盘子里去了,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人伦惨剧。

    “那不就是蛇中汉尼拔吗?那他变成蛇的时候看着自己是不是也会流口水?”

    “噗——”明若星差点憋出了内伤,赶紧喝口水把笑声压回去。

    “我也问过他是怎么想的,他说眼镜王蛇本来就吃蛇,其实动物界自相残杀的动物还有很多,甚至一些幼崽刚出生就会被它的母亲回收掉。如果非要认这样的动物当做自己的亲戚,这不吃那也不吃,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

    “喔……”

    何天巳发出了一声“百转千回”的感叹,显然被当年的自己给说服了。他低头扒了几口饭,忽然又提出一个问题。

    “欸,吃蛇的那位,该不会就是把鳗鱼丢你碗里的同事吧?”

    “……你怎么知道?”

    “没啥,就是一种感觉。”

    何天巳嘿嘿傻笑着,有些得意:“你不是说你自己很少交朋友吗?所以我就猜,这两位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啥时候叫出来,大家一起喝喝酒?反正都是朋友嘛!”

    “……”

    明若星静默了几秒钟,最后挑选了一个自己最不喜欢的答案:“他已经不在了。”

    何天巳张了张嘴,好一阵子才“领悟”到明若星的意思,赶紧道歉。

    “我不知道……”

    “又不是你的错。”明若星摇头,继续切割盘中的三文鱼。

    难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跌落到谷底。尽管没有任何矛盾,可何天巳还是觉得憋闷难受,必须做点什么来透透气。

    “没事,你还有我呢。”

    连何天巳自己都有点意外,可他的确轻轻握住了明若星的手。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朋友。”

    自打被何天巳握住的那一刻起,明若星就停下了动作,却偏偏不与何天巳对视。

    两个人就保持着这略显诡异、如同求婚的姿势,直到明若星隐藏好了呼之欲出的情绪,将暂时还无法出口的话语转变成了一句戏谑。

    “谁要一辈子和你做朋友。”

    “是是是,我这只野鸡还高攀不上您这条家猫了呢。”

    何天巳赶紧跟着下了台阶,顺手从明若星的碟子里叉走了一块三文鱼。

    等他们吃完这顿简餐,时钟也刚好滑过了晚上九点。酒吧里客人逐渐入场,乐队也开始演奏。雪柳的夜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

    示意侍应生撤走了餐盘,两个人决定转移到吧台边上去喝点小酒。

    与外界常见的酒吧一样,雪柳的吧台区看上去十分普通:暧昧昏黄的灯光、金属高脚凳、整整一面墙的各类洋酒。当然,还有柜台后面的调酒师,优雅地晃动着银色雪克壶。

    明若星首先为自己点了一杯“翠星”。这是一种盛放在古典杯里的有趣鸡尾酒,掺有微量蝶豆花汁的金酒与薄荷酒在杯中呈现出下蓝上绿的丰富颜色,像是热带地区的海洋,又像猫的瞳孔。悬浮的青柠与冰块,以及杯口的盐粒为它营造出了更加立体丰富的口感。

    只不过这杯酒是猫科亚人的限定饮品——毕竟,用猫薄荷蒸馏出来的薄荷酒,并不是所有亚人都懂得欣赏的。

    酒水单很快就到了何天巳的手上。他发现这简直就是一本另类的生物学小册子:前三页排满了所有亚人都可以饮用的酒水,继续往后翻,就出现了各种以物种为区分的严格限定饮品。

    比如用黄绿地衣作为装饰、口感辛辣的“金色山丘”是偶蹄目亚人的独享;棕榈树花蜜发酵后的饮品则是鸟类亚人的最爱。

    如同“隐庐”一样,所有的酒水都详细列出了配料清单以免误饮,单论酒的种类和调酒的各种芳香植物,甚至比“隐庐”更加丰富。这或许是因为光顾酒吧的人,大多都存有一份对于新奇事物的好奇和渴望。

    在明若星的建议之下,何天巳还是选择了一杯保守的大众型饮品。随后,两个人就坐在吧台边上观察起了形形色~色的亚人。

    按照明若星的说法,雪柳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亚人酒吧,又因为地处于避暑圣地,一直都是生意兴隆。但严格地说,它在亚人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