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宾客也都笑了起来。
孟无虞神态自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须臾,他终于落笔,一幅“无价之礼”片刻而成。
写罢,他将笔随手一掷,朗声对林萧和说道:“请林公过目!”
林萧和小心翼翼地拿起纸,仔细端详着这幅字。
此时他背对着林落影。
林落影看不清父亲此时的表情,她只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背。直觉告诉她,这个小混混,绝非外表看起来这么简单。
她起身大步走到父亲身边,也看向这幅字。
这字苍劲有力,宛若游龙般不羁,却自含一种无比坚毅而有震慑力的风骨。
原来,孟无虞写的字是:“待吾成器,许君万顷。”
简单的八个字,依旧是如此狂放,配上这令人叫绝的好字,偏偏让人又有几分期待与信服。
她禁不住抬眸又看向孟无虞。只见他朗眉星目,长得颇为俊朗。他意识到她的眼神,也看向她,复又是色眯眯的眼神。他嘴角微斜,对她露出痞痞的笑意。他左半边脸有一只酒窝,酒窝正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借了阳光才看得出。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被一个陌生男子注视,林落影脸一红,低下了头。
林萧和赞叹道:“孟公子写得一手好字,果然是无价至宝!”
沈陆永听了,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他默默回到门前座位上,在礼账上记下:“孟无虞,礼无价。”
众宾客纷纷不解,议论片刻后,也不再理会,继续推杯换盏,相互客套起来。
林萧和将字收好,对孟无虞说了句:“孟公子慢用,席后详叙。”便带着落影回到座位上,招待起其他坐上之宾。
落影静静坐在座位上,任由子衿在她耳边说着一些闲话,只不想多心于此事,却又忍不住多想,时不时好奇地向孟无虞看去。
众人开始对孟无虞很是排斥,后来见林萧和对他礼遇有加,便也不再怠慢,与他喝酒畅谈。孟无虞与众人谈笑风生,时不时哈哈大笑,无丝毫拘谨。
他真的只是个“闲云野鹤”吗?林落影好奇地想着,却见孟无虞也时不时看看自己。
每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都会清朗而魅惑,而嘴角的斜笑又会映出他并不难看而长在酒窝里的浅疤。
她恍惚间觉得,孟无虞的眼神和笑容,也没那么可憎了。
此时,男子的歌舞下了堂,换上一群身姿窈窕的舞女,上台跳着楚舞。盈盈水袖,舞出满堂幽香。众宾客都时不时垂涎地瞥向舞女,却也装着一本正经,不谈女色。
而孟无虞却看得如痴如醉,笑意满满,丝毫无掩饰之意。时不时还对舞女夸赞几句。
她对他陡升的一丝好感瞬息全无。
她恍恍神,是啊,自己心里的如意郎君,是那种俊逸儒雅的白衣公子,她林落影,怎能对如此一个小混混生了好感呢?简直荒唐。
混混,终究是混混。
她莫名有些失落,百无聊赖地独自饮着酒,挨到了散席。
起身前,她听到父亲轻声对孟无虞说道:“公子留步。”
孟无虞浅笑道:“孟某本无意离去。”
落影禁不住回眸又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笔直地站在父亲身旁,见她回眸,开口道:“林小姐回眸一笑,倾城黯然。”
落影冷哼一声,十分嫌恶地离去了。
子衿在一旁窃笑着:“这小叫花子还想攀着小姐这金枝玉叶呢,真是不知好歹。”
“子衿,再胡说。”落影厉声喝道。
不知为何,想起孟无虞,她总觉得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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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有两个,孟为其一,另一个会在后面现身,两者为不同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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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闹剧,也怪世事无常
落影坐在屋中小院,看着天上一轮新月发呆。月光映在她清秀的面庞上。柳眉淡远,杏眼微弯,如空谷幽兰,明媚而不张扬。
她正幻想着自己将来的夫君,他会是一袭白衣,手持羽扇,面容清秀绝美,对她温润如玉......他会与自己共话西窗,缠缠绵绵,相携到老......她无数次默默许下心愿,希望自己能嫁给这样一个他。
一个下人的声音打破了她的遐想:“小姐,老爷夫人请您过去。”
“这就过去。”她恍恍神,起身而去。
内堂里,林萧和坐在椅子上,捋着青灰色的胡须,一脸欣喜。
母亲于氏愁眉不展地坐在他身旁。
“爹,娘,我来了。”
“落影,”林萧和一改往日的严肃,牵了女儿的手,一脸欣喜。
“宴会上的孟公子,你觉得如何?”林萧和问道。
“老爷,那孟无虞实在是市井之辈啊!”于氏终于按捺不住,起了身一脸恳求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听二人这么一说,林落影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哪里断了空,却又似是意料之中。她定了定神,强忍住不适,淡淡回了一句:“字可以,人太轻浮。”
“你懂什么!”林萧和不满地看了于氏一眼,转而和颜悦色地对落影说道:“爹看人一向极准,爹观这孟公子相貌,乃是王者之相,将来必成大器,窃以为,与吾儿极为相配,你觉得如何?”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向顺从,也知道父亲一旦决定就很难改变。她不想违背父亲,但孟无虞混混的形象又让她着实难以接受。她没有回话,把目光投向母亲。
母亲疯了一般扑到林萧和身前,摇着他的臂膀央求道:“老爷,求你了,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嫁给那么一个无赖......”说着,竟啜泣起来。
林萧和不耐烦地推开她,肃容看着女儿道:“此人如今是游侠的剑客,但他的心思绝不止于江湖,而在庙堂。无论观其面相,还是字相,都有股王者之气,将来定能让我林家荣光。今日我已向他求亲,只等他下聘了。为父不会害你。”言讫,林萧和撇下哭哭啼啼地于氏和呆立着的落影,径自离去。
那个幻想过无数次的白衣公子,在她眼前渐行渐远,消失在胸中一阵怅然之中......
“落影......为娘没用......说不动你爹......明日娘再去求求沈陆永......看他能不能说动......”母亲哭得泣不成声,看得落影更为伤心。她抚着母亲的背,轻轻为她拭泪,“娘,我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也都冰凉了。
不嫁,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