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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樾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愤怒中夹带着些许的害羞,女人就是女人,即使是来历不明的情爱也能搅乱一池春水。

    “我觉得不是。”

    算上今日,如升只见过沈烛两次,而且方才说话时沈烛背对着她,脸上的表情根本就看不见,可不知怎地如升就是觉得沈烛是真心的,即便他是徐玠的手下,即便他不是善人。

    落花继续飘落,那一刻西京城静得无声。

    ☆、第四十五章

    她又偷跑了出去,又一次。

    熬到府里人都睡着,如升穿了件厚衣便出门了,晏屠嘉这里不像大官府邸戒备森严,这个时辰连守夜人都没有。

    雪夜把到处都照得明晃晃的,连灯都省了。

    穿过几条无人暗巷终于到了风巽的住所,期间她还因走错路而绕了远。

    如升原本没想进去,她只是想确认风巽有没有回来过夜,又或者她心里期望看到风巽能回来。

    陈年旧屋,如升不敢爬上房顶偷看,怕万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从房顶直接掉到风巽房里,她从门口往院里望,发现薄雪下面有一串淡淡的脚印,屋里应该有人。

    踩着落雪,如升小心往里走,她轻踮脚尖,不敢发出声音,本来她只是想看一眼,可没等到窗边就听见门开了,“吱呀”一声,吓得如升腿下一软,直接倒在了雪地上。

    风巽见状一个健步过去,把刚刚跪地的如升扶起来,两相对望时雪花飘在他们头顶,卷起凉意无数。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

    如升真没想到会见着风巽,被他一问满脸都是懵的。

    风巽笑了笑,抬手掸落如升肩膀的雪,摸着她的小脸,说:“先进屋。”

    说着如升被他手牵手拉进了屋里。

    相比上次来,这次屋子暖和了许多,如升看到床边支了盆炭火,燃得正旺。

    “冷了吧?”

    风巽说着从如升身后环抱过去,双手紧扣,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脸也顺势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鼻尖儿沾染的凉意让如升不禁一抖,想躲却脱不开身。

    “哪跑!”

    “没。。。没跑。”

    又是一笑,风巽在如升脖颈上蹭了蹭,嘴唇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肤,掠红一片。

    “风巽。”

    “嗯。”

    “你下午去莳花阁了吗?”

    “去了,段鹤最近在那出现过,我去看看。”

    原来他真的没死。

    风巽说话间双手解开了如升腰间的系带,只几下前襟四敞,露出了她用来束胸的白布。

    “这个不好看。”

    如升低头,瞧见风巽将一根手指插进胸口正当中,用力一拉,人就到了他怀里,而下一刻,白布解开,落在了地上。

    温暖的,踏实的。

    在彼此“怦怦”的心跳声里如升有种此生交付之感。

    “今夜没人打扰我们。”

    这是风巽对如升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眼里带火,浑身热烈,灼烧着怀里的姑娘。

    床上,被下,炭火明亮。

    如升不敢睁眼,全程被动,只有身子每一次被风巽用力顶起时她才感觉到这一切是真实地发生了,非想非梦。

    倘若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如升觉得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她有此劫,而唯他可渡。

    。。。。。。

    隔日,浩浩荡荡的车马跟随宸帝出发无量山皇陵,除了原定几人以外还有一人在名单里:尘肆。

    徐玠钦点,连晏屠嘉都没有想到。

    出发前他曾问过徐玠,为何会选一个刚入府当差的无名小卒伴驾出巡,他不是不想如升跟着,只是为了掩徐玠耳目,再加上他一贯严谨的行事作风有必要问此一问。

    而徐玠的回答是:“尘肆这位小兄弟眼神纯净,身手又好,有他在,定能引起皇上的注意。”

    晏屠嘉不解这“注意”二字包含什么,但以他对徐玠的了解,目的绝不单纯。

    路上,晏屠嘉和风巽同乘一辆马车,而沈烛则和如升一起。

    他俩谁都不担心沈烛会和徐玠告发如升的身份,因为风巽早就用钱封了沈烛的口,一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赌棍,钱对他来说真的难以抗拒,何况还是一大笔钱。

    “沈烛说要娶姬樾。”

    风巽一句话让晏屠嘉差点跳车,“他俩怎么勾搭一起去了?”

    风巽笑笑,“不知,姬樾跟我讲的时候很气,她觉得沈烛在耍心机,定是想打探什么。”

    “那肯定啊!”

    “你这么觉得?”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风巽没答,他缓缓挑开窗帘,向外望了眼宸帝的銮驾,一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压在心头,无比强烈。

    晏屠嘉看他那张数年不变的英俊相貌,问:“想不到你和宸帝竟然相识。”

    “不相识。”

    晏屠嘉蹭了下鼻尖,疑惑地皱着眉,“你不是说你此番过来是宸帝要求的吗?”

    “没错。”

    风巽自己都想不通的事情也自然没法和晏屠嘉讲清楚。

    话锋一转,晏屠嘉改问其他,“听闻这次抄念经文的人是忽爷。”

    “嗯,无想师父云游去了,没人找得到他。”

    “可忽爷不是佛门中人。”

    “但他心中有佛,足够了。”

    其实宸帝选择忽爷是因为他年少时便仰慕“壤驷清河”的大名,要不是忽爷后来隐居梵净山,定能被宸帝重用。

    “说起忽爷,他还是如升的师父呢,你们师徒三人,倒真像同出一门。”

    风巽抿嘴不接话,冷峻的眉峰挑起,心思难测。

    此时距出发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有两个时辰他没有看到如升,这让他既思念又担忧。

    思念自不必说,担忧是因为怕沈烛刁难。

    虽然现今的如升已不是当初那个凭着一腔复仇心只身去九江找他的如升,她变得更勇敢,更沉稳,更懂得分辨是非善恶,可这不是风巽全然放手的理由,何况他们的关系在很久前就已生死相系了。

    。。。。。。

    途径松槐官驿众人停下来歇息,如升从马车上下来好不容易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风巽,两人对望一眼,不过很快就被冲散了。

    “到里边喝点儿水吧。”

    说话的是沈烛,这一路他一直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姬樾的种种,无奈如升知之甚少,能告予的并不多。

    “沈先生去吧,我不渴。”

    沈烛眯了眯眼,说:“进去吧,这里人多,你最好跟着我,晏屠嘉和风巽都不便照顾你,只有我名正言顺。”

    “为何?”

    “因为对外你由晏屠嘉举荐,风巽树大招风,而我才是实实在在可以帮你说话又不会遭受怀疑的人。”

    如升笑了笑,“那就进去吧。”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