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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爷的心意太重,卿卿命薄,受之不起。”

    “本王知道你的秉性,今天道出这番话只是不想让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未有得不到一说,既然想要你,便会不择手段。你安生等着本王回来,捉了孟束便带你回瑞安成婚。”

    “既然不顾我的意愿,王爷又何跟我说这些话?”

    “你这不识好歹的丫头,合该让你被江水冲走。”

    “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不顾王爷的生死。”

    “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王爷...我恨死你了。”

    霍遇不置可否地一笑:“你早就恨死我了。”

    ☆、归家之日

    霍遇出兵渡江,此次是孤军深入,志在一击即中。

    他动身时,卿卿本不想去送行,孟九却非去不可,无人照看孟九,她不得不去。霍遇向孟柏年交接完军中事务,正要乘舟归去,便望见一辆质朴的马车,孟九正在前面跑着。

    霍遇朝孟柏年拱手作揖:“孟九便先交给孟大哥照看了。”

    说罢,竟等也不等就渡江离去。

    卿卿没见着人,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像有一股子气却撒不出来。回到军营,孟峦已经操练结束,她被孟峦抓了个正着,孟峦问道:“这么早去何处了?”

    卿卿指着孟九:“遛狗去了。”

    “霍遇的恶犬,怎是你在照看?”

    “孟九不是恶犬,孟九,你自己说是不是。”

    听完卿卿的指令,孟九冲着孟峦乖巧的叫了两声。

    孟峦皮笑肉不笑:“你若喜欢狗找人给你抓只温和的。”

    “我只是...帮他照看。”卿卿失去了底气,分明是霍遇的狗,却总由她照看,按理是说不过去。

    “薛时安那小子就抛下你自己走了?”

    “他没有抛下我的...是我...”她越话声音越小,“是我的错。”

    “这混小子真是净欺负你这蠢丫头。”

    卿卿朝孟峦吐了吐舌,“哥哥心里我就是个蠢材。”

    孟峦见她调皮模样,倒也笑出声来,“当蠢材好,无忧无虑。”

    蠢一点,少些心眼,烦忧便也少了。

    三天后江对岸传来讯号,霍遇已经成功打入对岸,孟峦下令向对岸输入兵力,由孟柏年领头,源源不断的邺兵涌入乌兰江南岸,一场大战已然在江对岸打开,太子与赫连昌也加入了战事之中。

    卿卿数着日子,已有半月,还不见半点好消息传过来,她担忧地去找孟峦,却见孟峦对着树下一朵枯花失神。

    她前去问:“哥哥,柏年叔叔那里可有了消息?”

    “一切接在预料之内...卿卿,你看,咱们家是不是也有这种花?”

    “我不大记得了...”她那时年纪太小,只记得家乡每年春上开满百花,群蝶环绕,至于那些细节从未注意过。

    “娘栽种过,以前我偷剪了花枝去送人,被娘发现,还得诬陷是大哥所摘。”

    “哥哥,打完这仗我们就能回家了么?”

    “嗯...打完仗,便要回家了。”

    “叔父的仇了结了...是否只剩晋王一人了?”

    “如何对付他为兄自有计算,你不必操忧。”

    “这里的秋天虽然花会枯萎,叶子却仍是绿的。北邙山一入秋,便是遍野红枫。”

    她在北邙山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年头,有着最深刻的记忆。

    一说起秋天,便只能想起北邙山。

    不知他们瑞安城的秋意是否也是正浓时?

    “哥哥,晋王他犯下许多过错,还请不要轻易放过他...留他条活路,让他赎罪。”

    “置人于死地简单,留活路却不易,以霍遇秉性,若留他活路,必有绝地反击之时,卿卿,他的活路便是我们的死路。”

    “不会的...晋王他并非那样的人。”

    在这一刻,她竟然信任起了他,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知道他的贪心所在,也知道他的决心锁在,见过他的脆弱,也见过他的执着。

    “若是旁人,会用死来折磨他的敌人,可晋王不会...他会爬到最高的位置,让他的仇人根本没法触碰到他,从此死心。”

    “卿卿竟会替他说起话。”孟峦讽刺笑道。

    “他不是一个心中只有私利的人,但凡对他或对他要做的事有用的,他会放下身份去讨好...他...有时可真像个小人。”想起他风光的时候,再对比落魄的时候,卿卿在孟峦的眼皮底下笑了出来。

    想来真是奇怪,霍遇那人,会有人恨他,有人怨他,却从无人讨厌他。

    所有人对他都是爱憎分明的,一如他对这世间的态度。

    “明明是个小人,我们孟家满门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不很奇怪么?”孟峦无心去深究自己妹妹对霍遇的那些情仇,只是心中有祸,明明只是个小人,怎让他并不生厌?

    “当年我和霍遇在断魂坡对峙,战场被封闭,援兵无法进入,两军都已崩溃,我原以为就算是我败了,他也不算得胜...谁知他安好地活到至今?他彻底赢了。这次也是...若非他事先参透巴蜀王陵的机密,率先占下三个重镇,这场仗不会如此顺利。”

    “哥哥的意思是,他守下白柯子镇的决策并非错误?”

    “白柯子镇地形虽不出众,却是整个西南的战略重心所在,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是无法发现的,我也是仗打了一半才发现的。”

    卿卿眼里闪烁水光,“如此一来,哈尔日和郝军医他们便不是白白牺牲的。”

    她迫不及待想让霍遇知道这个消息,这一路相互扶持走过来,虽有都不是心甘情愿,她却知道他内心的愧疚。他醉后曾说过,不论战争的结果如何,都换不回他弟兄的命。那些兄弟的死是他心头一道疤,伤口愈合,疤痕却还在。

    这消息至少能让他少疼上一些的。

    孟峦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懒散道,“命运真是不公,天降将才,却降到了一个卑鄙小人的身上。”

    九月中旬,江对岸取得大捷,孟束不堪失败,在主帅帐中吞金自尽,余下旧部在前祁太子遗孤的带领下,重振旗鼓,又开始新的一轮鏖战。

    结束了孟束的性命,孟柏年乘舟回北岸。

    入目仍是青山绿水,他却是自由之身,能够真正畅游在天地间,不带仇,不带恨,光明而行。

    孟氏兄妹为他接风,摆宴畅饮。

    第一杯酒敬孟氏亡者,第二杯酒敬将门先烈,第三杯酒敬未亡人。

    孟柏年眼含泪水欣慰道:“就算只剩一个人,也撑得起孟家,何况咱们现在是三个人。”

    “大邺的皇帝已经答应将瑞安归还,此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