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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啧啧啧啧,真是可怜见的。”

    我塞了口点心,被噎住了。

    念念递过来茶水,可我不想理她,自己坐到床上,抱柱一边流泪,一边艰难地往下咽。

    翌日,二哥亲自把我送上马车,又挑了几名兵士,要我们从陆上走,还嘱咐我:“不要老是肖想别人是自己的心上人。”

    本宫下辈子都不想搭理他了。

    几日之后,我们终于和大舫汇合,舫上并未见到克尔泉。

    夜间坐着乌篷船看州官安排的歌舞时,我瞧着和蓉蓉相谈甚欢的吃吃,只觉得心中悲恸不已。

    “诵诵。”我说,“我想念诗,你知道什么离别悲伤的诗句吗?”

    我不想跟念念说话,让她得偿所愿给韩承灏送老头子独家秘方去了。

    诵诵摇头:“回殿下,奴婢不知。”

    “唉!”我一口气叹了老长,平日里甚是喜欢的佳人舞此刻看来,都觉得不美了。

    念念此时回来了,瞧着简直得意的好似浑身都在与我说一句话:“我和我家灏灏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我心中怒极:“回京本宫就给你指个婚!”

    念念大概觉得她和我毕竟不一样,她是和心上人互通心意的,而我是个单相思的,故此都不屑与我说话。我更加生气,直言指明道:“以为会让你嫁给韩花菜吗?哼,愚蠢的女人。”

    “韩花菜?”念念瞅着我问:“干他何事?”

    看吧!人总是如此,一戳着痛脚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了。我冷笑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对他有意,镇日在本宫面前眉来眼去,是不是觉得可得意?”

    念念翻了个白眼,我愈发肯定道:“你得意什么?本宫和吃吃之间的情谊岂是你们这种肤浅的爱恋能比的?”

    念念把剥了个荔枝放我嘴里问:“那奴婢斗胆问一问,殿下与蔺姑娘的情谊是哪般的不同寻常?”

    我把核吐她手心,一时僵住了。

    念念又剥了个塞我嘴里,小声道:“那边蔺姑娘正瞧着殿下,殿下可千万稳住,当心说了什么有失体统的话。”

    我险些把核又咽下去,窝在嘴里好一会儿。念念瞪大了眼睛,就要给我端茶。我摆摆手,把核吐到她手里,斜了她一眼:“你就非在我吃荔枝时说这些么?”

    我冥思苦想许久,终于想到了句情诗,刚要清清嗓子背出来,就听念念道:“殿下别说了,蔺姑娘和杜姑娘撑着乌篷船去买糖吃了。”

    我一扭头,可不是,吃吃还将自己手中一个糖人递给了蓉蓉。

    我攥着念念的手,计上心头:“你去叫那卖糖人的糊个吃吃,上头加上我的名,送给吃吃。”

    念念很是鄙视:“殿下指望一个糖人就收买了蔺姑娘的心?”

    “非也非也。”我晃晃手指头:“念念,这你就不懂了。吃吃一介尚书家的幺女,又能诗能书,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本宫便是将天下奇珍捧到她面前,也不会让她多看一眼。对这样的人来说,往往这些小玩意,才最最戳心。”

    见她听得仔细,我兴头上来又道:“且父皇曾说过,民以食为天,心上人也是民,逃不过去。不然你以为,本宫为何要学莲蓉糕?”

    念念不说话,我心下不免得意。

    为了不让吃吃觉得我小气,我又让念念给蓉蓉也糊个:“蓉蓉那个就不必加名了。”

    念念起身又回头问我:“殿下,蔺姑娘若是问起,要怎么说?”

    我赶她:“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问出来就显得不美了,你尽管去。吃吃不会问。”

    念念走后,我凑到诵诵跟前道:“父皇曾与本宫讲过,武功高强之人,总能听到寻常人听不到的细微动静,譬如隔墙有耳之类。这是真的吗?”

    诵诵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大体上,可说是的。”

    我顿时来了劲头,又凑近些,暗戳戳道:“你听听,那边吃吃和蓉蓉在说些什么?”

    诵诵往那边瞧了瞧,便收回目光,也不说话。

    我心道:难道这是觉得我太猥琐了?也是,父皇说过,习武之人总是有些傲气以及正气的。想来诵诵大概心里有些瞧不上我这主意,又碍着我的身份,不好明说罢。

    我忧心地退回去,就听诵诵开口道:“杜姑娘问蔺姑娘糖人好不好吃,蔺姑娘没说话,杜姑娘又说台上的舞不错,‘不过没有你跳得好’。”

    什么叫“没有你跳得好”?难道吃吃给蓉蓉跳过舞?

    “蔺姑娘说,‘过奖’。蔺姑娘和杜姑娘又说台上‘腿抬高了’,‘这里转个圈更好’。”

    我瞧着念念把糖人送到了吃吃和蓉蓉手里,诵诵又道:“杜姑娘让念念替她向殿下道谢。”

    “唉那就不必了。”我摆摆手:“够了。”

    诵诵不说话了,念念回来道:“杜姑娘向殿下谢恩,蔺姑娘——”

    我忽然不是很想知晓,要船家直接摆桨回岸。

    岸上遇到白贺之等人,我问他们做什么去。王安楚道:“‘努力加餐饭’。”

    还真是真性情。

    第14章 第 14 章

    那厢有大舫过河,岸边挤了许多人。

    我问那是做甚,王安楚开扇掩唇一笑道:“是花船。”

    “花船?”

    王安楚点头:“殿下可听说过乐伎?”

    “听说过。”父皇与我讲这些时,曾被夫子听到,给训了一通,以后父皇就偷偷与我讲了。

    王安楚大致说了一下,花船上都是舞姬乐伎,由一个妈妈头领着过州,通常每至一地,便会停几日,有风流才子掷金或物取悦船上的姑娘,得允后,妈妈头会叫船靠岸相请,此人便可上船过夜。

    这有些意思,我扭头问念念:“你觉着本宫像不像那个妈妈头?”

    念念面色一变道:“殿下!”

    我自知失言,忙咳了声,王安楚等人则借故告辞。

    念念立刻道:“殿下贵为一国公主,竟然自甘下贱,以花船妈妈头自比!如此将陛下娘娘至于何处,将大舫上的官家小姐们至于何处,又将自己至于何处?”

    我急忙告错,连叫不敢。念念不依不饶,我只好拽了诵诵推过去,叫念念带诵诵也去加餐饭,毕竟诵诵为我受了伤。

    念念闻言问我:“殿下去哪里?”

    “我去走走。”说着我就从她手中将灯笼拿——没拿过来,念念抓紧不放道:“殿下忘了上次的事情么?”

    “你难道忘了此番是谁救得本宫?”

    “二殿下说,薛霓裳此人行踪不定,难以捉摸,殿下不可因此而掉以轻心。”

    我瞧着她不可思议道:“你竟然背着我跟他见过面,还说了这许多?”

    念念于是不提,改口道:“殿下虽然衣着破旧,可这身行头到底贵气。奴婢与殿下换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