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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离婚了。”

    “啊,为什么?”秋花香更加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秋穆平和地说道,“就是生活观念上合不来罢了。”

    “可是……那孩子他爹也不能丢下他的孩子吧?”秋花香有些不能理解。

    秋穆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顶,说道:“否则能怎么样呢?难道单纯为了孩子,就必须得凑合地过下去?”

    “这样说倒也是。”秋花香轻声说道,又有些揶揄地说,“我看你们女人也应该多带带孩子,否则这孩子都让爹带,不是影响人家的工作嘛。”

    他这个观点倒是挺进步的。这大概主要是由于秋花香自己有正经的工作和经济来源。

    男人如果没有工作,虽说在家里做家务也是劳动,但这样被其他家庭成员隐性剥削的概率实在太大,不知不觉地所有的家务活儿就都会被放到男人头上。而如果男人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经济来源,自然而然地就会要求进行家庭劳动的合理分配。就像孩子生下来之后,以前都是让当家庭主夫的父亲带着,但如果孩子的父亲有工作,那就可以共同承担带孩子工作,等到孩子长大一些,还可以送到幼儿园里进行社会抚养。

    “哎,穆姐,”秋花香又对她问道,“你那个儿子现在多大了?”

    “如果按公历的算法,到七月份就八岁了。”秋穆说道,“按照农历来算,今年就已经八岁了2。”

    “哦,那也挺大的了。”秋花香说道。在丘阳村里,七八岁的孩子都能自己满村跑了。

    然而秋花香又问道:“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把他也带来呢?”

    秋穆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原先回丘阳的时候,只是想回来看看。谁知道竟然呆了这么久。”

    “那你……”秋花香小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秋穆看了看他,停下脚步,轻轻揽住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温和地说道:“我会等革命成功了再回去。到那时候,无论是过去还是回来都会变得更方便。你想跟我去那边儿么?”

    秋花香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不想。我还要继续当炊事员。”

    注释:

    1参考《翻身》第二部分,其中韩丁因为作为成人而经常和张庄的孩子们呆在一起,被称为“孩子王”。

    2公历算法是出生算零岁,每过一个生日长一岁(也就是目前通用的算法);农历算法是计数制,出生算一岁,以后每过一个新年长一岁。

    ☆、第八十六章:洗福禄

    从腊月二十六开始的三天,按照传统的习惯,丘阳全村的人都要沐浴、洗衣,被称为“洗福禄”。这可能是许多丘阳人一整个冬天都少有的洗澡的时候。北方的冬季又干又冷,为了防寒保暖和节省柴火,很多人都不会经常洗澡。

    然而今年丘阳的“洗福禄”有点儿不一般。腊月二十六那天白天还好好的,可晚上却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起来整个村里都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住了。这下儿,大家谁都不想去洗澡了,甚至还有些村公所的干部说“洗福禄”是一种迷信,不用为了这种观念而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洗澡。

    但是张兴满在红军中学过一些卫生知识,她觉得如果连“洗福禄”这天大家都不洗澡,那在冬天剩下的日子里,恐怕就更没什么人洗澡了。因此必须要促使村里的乡亲们在这两天每人都洗一次澡,甚至还得在之后鼓励大家洗澡。冬季农闲时期,哪怕多出去花时间捡些柴火都不碍事儿,重要的是大家都注意个人卫生,避免虱子等寄生虫传播疾病。

    因此,张兴满和李福山安排了民兵队员,先到村公所、夫男会和农会的干部家检查他们是否洗过澡、洗过衣服了,并且在村里的主干道上沿路贴了好多宣传大家在冬天洗澡的标语。

    等到民兵队员检查到李有河和秋穆家时,正好碰见李有河拎着一桶衣服往外走。

    张全尾对她问道:“有河,你去洗衣服啊。你洗过澡了吗?”

    “我正要去洗呢。”李有河说道。

    她刚要往外走,却被张全尾拦住了:“哎,你别着急洗衣服。村公所规定了,干部要带头注意个人卫生,你还是赶紧洗澡吧。”

    “我正是要去洗澡呢。”李有河回答说。

    张全尾有些不快地说道:“有河,你别跟我这儿打马虎眼儿啊,有你这出门儿洗澡的吗?咱们村里又没有澡堂子,难不成你要去城里?”

    “哎,我去河边儿洗不成吗?”李有河说道。

    “河边儿冷得要命,你能洗个什么?”张全尾说道,“再说河面儿上都还冻着呢。”

    “秋会计在那儿凿冰呢。”李有河解释道,“我这是把桶和衣裳拿过去。”

    张全尾不相信她这番说辞,然而李有河坚决说她去河边儿就是为了洗澡,于是张全尾便跟着她一起走到了河边上。

    只见秋穆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拿着锄头正在磕河面上的冰,已经凿出来了两米见方的一个大窟窿。

    “老天哪,你俩疯了吗?”张全尾惊呼道,“难道你俩还要在冰窟窿里洗澡不成?!”

    “这样多省事儿啊。”秋穆凿好了“浴池”之后便走上岸,把锄头放到一边儿,“全尾儿,你也要来试试吗?”

    “不、不,我可不试。”她说着便要走,走了两步却又觉得,这俩人如果真的发疯了,她必须得留下来,到时候救她们。

    于是张全尾又回到河边儿,看着秋穆和李有河果真把棉衣脱了,把里面的衣服也脱了。

    两人光溜溜地站在岸边儿的雪地里,李有河冷得有些发抖:“这样太她爹的冷了,能行吗?”

    “你站在岸上当然冷,岸上的气温起码也得到零下十度了。”秋穆说道,“可是冰层下面的水温至少在零度以上呢。”

    她说着,便往那个冰窟窿走过去。先是伸脚到那冰冷的河水里,感受了一下儿水温,便直接跳了进去。

    张全尾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想赶紧去拉她上来,却看见秋穆“哗”地一下儿浮上了水面,整个人都冻得发红了。

    “下来吧,有河。”秋穆拨弄开眼睛前面沾湿的卷发,对李有河招了招手。

    李有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张全尾,再度看了看秋穆。然后她还是选择和秋穆一样跳进了这个冰窟窿里。

    当她被秋穆从水里扥出来时,不由得反射性地趴在冰面上大喘着气。张全尾有些不忍心地看了她一眼,确认秋穆和李有河的确洗澡了,而且也没有生命危险,才摇着头离开了。

    “秋会计……这也太她爹的凉了……”李有河一边发抖着一边说道。

    “凉么?我觉得还一般。”秋穆仿佛丝毫没有冷的感觉一样,从冰面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块儿肥皂,“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