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一边小声地嘀嘀咕咕:“总不能是暗恋我吧……”
他边吃边拿出手机看消息。
甄芯蕊:话剧是八点开始的,我给你留了票,你来了和我说声。
甄芯蕊:来了吗?
甄芯蕊:???
方随:!!!!
他居然把这茬给忘了,他看上甄芯蕊好些时日了,不过这姑娘是艺术学院的,有些傲气,不太好约,今日好不容易松口了,他居然给睡过头了。
工作误我啊(……)
方随心中长叹,匆匆扒了两口饭,把筷子一扔,拉着楼涉川起身:“叔,我们走吧。”
楼涉川看着他那只扒了几口的餐盒,眼神微动:“你赶时间?”
方随不敢让他知道自己镇日无所事事光想着泡妞泡仔,心中着急,脸上还要装着淡定的样子:“没有,就是看时候不早了,不好占用太多楼叔的休息时间。”
楼涉川看他言不由衷的样子,心中有数,顺着他道:“你真是难得懂事。”
方随得了便宜还卖乖:“楼叔,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难得懂事,我一直都这么懂事好嘛!”
楼涉川失笑,只觉得他任性张扬,并不顾忌别人的想法。
这样子就很好,再也不需要顾忌别人的想法。
他笑容越发温柔:“嗯,你一直都很懂事。”
方随皱了皱鼻子,觉得楼涉川话中有话,不过他也不在乎,要是能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说不定父上也能对改造自己的执念死心了。
第008章 礼尚往来
一路上方随都在琢磨着等会怎么和甄芯蕊解释,可以说是越想越伤心。
这事换在他被经济制裁之前根本不是事,他在猎艳路上从来随心所欲,广撒网多捕捞,难免顾全不了各路花花草草。
但是以前他有钱啊,有个怠慢的,就砸钱送礼物,砸钱制造浪漫,砸到人家心里的不满都消散为止。
可现在他一没卡二没车,做起事来缩手缩脚,简直不能更心酸。
方随托着腮想了半天,眼睛滴溜溜地落到了楼涉川身上。
楼涉川正双目平视着前方,认真开着车。
他的侧脸方随也看过不少次了,每次看还是那么英俊帅气,让人心里痒痒的。
这般相貌,要不是顾忌着他是父上的朋友,方随都想把自己捞鱼的网也撒他身上去了。
这是长辈!这是长辈!
方随心中默念,按捺下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露出纯良乖巧的表情:“楼叔,我觉得我们叔侄可真是缘分天定!”
楼涉川扫了他一眼,眼中有微光闪动,神情却没有变化,只笑道:“可不是。”
“我一见着你就特别亲切。”方随继续灌迷魂汤,“简直就像是前世修来的一样……”
楼涉川神色微变,似笑非笑:“你相信前世之说?”
“啊?”方随卡了一下,偷偷翻了个白眼,这楼boss抓重点的能力怎么一点不见长进。
“这就是个比喻……”方随一脸严肃道,“我们要贯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信党和人民的领导,坚持唯物主义……”
方随常年逃课,思修学得不好,乱七八糟说了一通,终于又拐回重点:“总之就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楼叔的一片赤诚之心……”
楼涉川:“…………”
这怎么就转到他的“赤诚之心”上了?
他想了想这两日与方随的相处,对方顶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表面配合,却无时无刻不在暗搓搓地试图激怒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赤诚”二字搭不上边。
然而他大言不惭,楼涉川也没有反驳,只笑道:“那你打算怎么体现你的‘赤诚之心’呢?”
方随道:“我都送了楼叔半打亲子袜了,还不够有诚意啊,那个袜子可是从我的套装里匀出来的!”
楼涉川:“………………”
对方这么理直气壮,他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或者说,便是有理,他也不会反驳。
车里陷入迷之沉默。
半晌,楼涉川突然笑笑,右手探过去薅了方随脑袋一把,道:“是我一时给忘记了。”
方随得寸进尺地哼哼了两声,道:“那叔你明天记得穿哦。”
楼涉川:“…………”
那半打袜子的配色绝不是用简单的“花花绿绿”四个字就能形容的,想来也只有方随这般张扬任性的人才敢往脚上套。
又是一片沉默,许久,楼涉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会的。”
方随成功对楼涉川进行了精神上的折磨,心中得意,又装出委屈的表情道:“说起来,我把我心爱的袜子都送给楼叔了,你却没有送过我礼物呢。”
原来他铺垫了半天,为的是这个目的。
楼涉川失笑,几不可察地轻摇了摇头,才装作惭愧的样子想了一下,道:“确实是我疏忽了。”
“没关系。”方随一脸的宽宏大量,“我们可是前世修来的叔侄,我不会怪你的,补上就好了。”
“那么,你想要什么礼物呢?”楼涉川把车停到s大校门口,侧过头看着他,脸上笑意盈盈,消融了过于冷硬的线条带来的压迫感。
他铺垫了这么多,想必心中早有所想,楼涉川也不费心去琢磨,直接问他便是。
方随心中自然早有准备,不过面子上还要假装一下,便托着下巴假作思考了一会,道:“我觉得鲜花的意义就蛮好的,很能体现我们叔侄春天般的情谊,不如你就送我一束玫瑰吧!”
他怎么就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呢。
楼涉川好笑地看着他说出一堆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歪理,突然起了一丝想要逗他的心情,便道:“既然是叔侄,不如送康乃馨……”
方随脸上一垮,一脸的难以置信:“楼叔,你还说你没暗恋我爸,你这分明是想当我后妈!”
楼涉川:“……”
楼涉川摇下车窗,夜晚的风吹进来,带来一丝丝凉意。
他看着方随,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方随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暗想着他是不是终于要生气了。
这可不太好,起码先把花给送了,再绝交不迟啊!
楼涉川让风吹了一会,冷静了一下,终于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一声不吭地下车走开了。
方随:“……”
这是什么操作?
你堂堂一个集团boss,就算再不爽,也不至于这么幼稚,甩门而去吧?
方随心中忐忑,猜不透楼涉川是个什么意思,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父上找来收拾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也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唯有楼boss打从认识开始就不按套路来,让他空有一身气死人的本领却无处发挥,每每出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