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白人血统会更容易被美国观众所接受。”
“随便你啦。”她的态度真是超级不端正。
康纳霍普森一边吐血,一边更新了她在imdb上的资料。
“你外祖母娘家姓什么?”
“不知道。”
“她为什么会留在中国?”
“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父亲知道吗?”
“他可能知道一点吧。我也不太清楚。我爹是那种有些事情很精明,但有些事情简直白痴得天下第一的那种人。”
康纳绝倒。
“知道她娘家姓又怎么样?他们当初把她遗弃在中国,难道我还会想着找到他们认亲?给我多少钱我也不要他们。”但马上又补充,“不过真要给我几亿美刀,我也就马马虎虎勉勉强强认了他们。”
康纳霍普森瞪眼,摇头。
2006年汤姆威斯多姆的生日是同米迦乐一道度过的——并且是在买买买中度过的。2007年他的生日依然是同米迦乐一道度过的。他们在中国城的陈氏酒楼吃了午饭,吃完饭顺道去看了查尔斯陈继承的那家店面。租客已经搬走,店面正在装修。
“我跟查尔斯合伙,在这儿开一家甜品店,售卖中式糖水和西式甜点。”
汤姆威斯多姆觉得很好,但他表示,他不懂这些,能赚钱吗?或者,她喜欢这份生意吗?
“当然喜欢,这世界上还有人不喜欢甜食?而且你不知道做甜品有多赚——你有余钱的话,也可以投资进来。我会去注册一个公司,有正规的财务报表。或者你也可以等我们开了第一家店,盈利之后看我们的投资回报率。”
“你不够钱用吗?”
“够用。你知道陈爷爷遗嘱给了我20万美元吗?”
这又是一件新鲜消息。
20万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开个甜品店绰绰有余,何况还不用支付房租。
“我们中国人嘛,走到哪里就把餐馆开到哪里。我是不愿意下厨,中餐用油太重,我不喜欢。做做甜点又好玩又好吃,我每周来一次,周末我们会推出限量特别款甜点。”
汤姆威斯多姆想了一会儿,“给我看你们的策划书。”好吧,真是的,如果能用金钱买来她开心,那真是太划算的生意了。
2月份她又有一份杂志平面模特的工作。
依然是前次那位烟不离手的女摄影师。
“你没有联系我。”她对米迦乐说。
“是,抱歉。最近事情一直很多。”态度很诚恳。
她摇摇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露辛达斯图尔特。”
露辛达笑了,“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露辛达斯图尔特约了她3天时间,跟随她去了学校、摄影棚、中国城,还跟随她去了画室,以及约会的餐厅。
汤姆威斯多姆感觉不太舒服。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露辛达斯图尔特一见面就对他说明了,要连他一道拍摄,他确实也同意了。她年底要在洛杉矶和纽约开个人摄影展,还会出版个人摄影集。
米迦乐根本没注意到汤姆的情绪不是太好,他也没有对她提及自己的感受。他总觉得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隐私事情,并不喜欢被人当做什么素材拍摄下来。
但露辛达斯图尔特的摄影技术实在是好。
过了一周,露辛达把几百张照片的纸质小样快递给她,并附信说,摄影展之后会将高清照全部刻盘送给她。她们签了合同,在摄影展之前,米迦乐不得将照片用做商业用途。
即使不是高清照,也能看到,在她的镜头之下,米迦乐隐藏的多面性被发掘出来了:不管是身穿华丽道袍的清秀女道士,还是穿着朴素外套牛仔裤的年轻学生,或是摄影棚里眼神犀利带杀气的功夫美少女,以及画室里安静如一缕青烟的女孩,与恋人在一起时候的单纯幸福。
镜头是无情的,它放大一切缺点,它也会让人专注一切优点。露辛达镜头下的人物并不总是优美的、经过选择的完美无瑕,而是率直的,还原本真的,有一种清澈的真实感。
她把照片小样杂乱无章的贴在一个相册里,带去给海蒂看。每翻一页,海蒂就很给面子的“哇喔”一声以示惊叹。
“天!她把你拍的这么美好!”海蒂赞叹,“我听说露辛达斯图尔特是个很有个性的摄影师。我的经纪人曾经约过她,但她拒绝了。”
她扑过去轻咬米迦乐的耳垂,“快说,你是怎么说服她的!”海蒂有一个单独的拖车做化妆室和休息室,两个人在拖车里的小床上滚成一团,笑声不绝。
米迦乐笑得气喘吁吁,“大概,我长得太奇特了,所以她想拍我。你看你,长得这么甜蜜,怎么拍都好看,她肯定是觉得没有挑战性。”
“就乱说。你不知道吗,整个剧组除了艾丽拉特,谁都没有你好看。”艾丽拉特是另一个女主演。
“艾丽那是成熟性感的美丽,希望10年以后我能跟她一样美。”
“10年后!我可想不到那么远。”
“那你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吗?”
“我吗,大概还是当个演员吧。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大概会结婚,生几个孩子。”真是特别朴素的美国普通女性的价值观。“你呢?你会回中国吗?”
“应该不会回去了吧。”两个人躺在小床上,脸对着脸。如果此时有人从拖车天窗向下看的话,就会看到两张小小精致的少女脸庞,洋溢着无限美好的青春。
“我外公有个武馆,他想让我继承武馆,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打理武馆。”
“那你想做什么呢,以后——10年之后?”
“也跟你一样,继续做个演员,或许,还可以做个超级牛逼的女导演,到时候我拍一部特别牛逼特别装逼的电影,你来做我的女主角,咱们各拿个小金人回家摆在洗手间里当装饰品。”她的神情认真有趣,充满了那种无知孩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稚气。两个人傻乎乎的咯咯发笑。
“我想有个撒满热带兰的超级华丽的婚礼,最好在一个海岛上,海风迎面吹来,白色的婚纱被风吹起,我的爱人为我揭开面纱。你呢?你想过以后的结婚场景吗?”哦,这是每个女孩子都做过的梦——但不包括米迦乐。
“啊,这是个好问题——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象过我的婚礼。我不确定我想结婚,至少现在不想。”
“你上次还跟我说过,要跟你的‘牙不齐的叔叔’结婚的。”
“什么叫‘牙不齐的叔叔’!能别提这个吗?那叫个性!特色!你好烦!”虽然这么说,但汤姆威斯多姆的牙齿确实也是十分糟糕。在人人都有一口好牙齿的美国,真是一项罪过。“你也知道,我就是说说而已。我有个师姐,她说,18岁的时候你并不知道你20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那个曾经山盟海誓说爱她的男人,在她脸上划了十几刀。她差点没能活下来。”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