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叫这剧情给雷成灰了,他呆滞着看了几眼剧情,发现有点儿不对,怎地这个时空,历史竟改了,他当年走的时候,李世民死了,可是李治继位的,而且那时候,世上早无李承乾了。
庄凡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历史好像发生了偏差,他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了一圈,果然,这个时空,太子李承乾被圣僧唐三藏治好了足疾,最后克服重重困难,在唐太宗李世民死后顺利登基,是为唐烈宗。
而且李承乾十分能干,儿子也教育的特别好,承乾在自己五十五岁之时,以“鬓发半白,年老体衰,精力不足,恐神智昏聩,误国误民”为由,让位于嫡长子李厥,是为唐庄宗。
这父子二人在位期间,多次开疆拓土,屡征杀伐,以武力立功,又能安民,多年征战,未损民力半分,得了这两个庙号。
庄凡翻了几页,见网上对这父子俩的评论,褒贬不一,说什么的都有,且这个时空,再没什么女皇武则天,唐玄宗李隆基,也没有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杨贵妃了。
庄凡叹息一声,把手机一丢,不看了,麻蛋,头疼。
他当初在西游世界,以为自己所处时空,并不与现代相通,因此才放心大胆地去帮了那个阴郁的青年,谁想到,一朝扎下西海,再出来,大唐和他生活的时空,竟然融合了!
要命!
庄凡丢手机丢的痛快,如果他再往下拉一拉,便能看见另外一行字:“自唐烈宗使,我国同性可婚,是最早承认同性婚姻的文明古国……”
电视里,皇上和圣僧还在情意绵绵,庄凡躺在沙发上,看得直牙疼,鬼才跟李承乾谈恋爱!明明他取完经就走了好不好!哪个为了李承乾在长安忍辱负重,在山上遥遥的、孤单的、可怜的望着东宫了!
如今这人,脑洞真是超级~超级~大!
简直要气死!
庄凡伸手摸着遥控器,恨恨地按下去,换了个重播春节晚会的台,在冯老师哈哈哈的干笑中,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当年的心软之举,不仅救了那个阴郁颓唐的孩子,还改变了如今的历史,那他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是真的,还是一场梦?
庄凡心里忽地很不安,他腾楞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想去找不眴,结果大屋里咿呀一声,他弟又醒了。
庄凡肩膀都耷拉下来了,垂头丧气地去看他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此时臭烘烘的尿布,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庄凡正围着他弟忙活,那头开车在各村兜了一圈儿的老袁终于带着三个疲惫不堪的小菜鸟回了镇上分局。
老袁带着三个小兵,呼啦啦在走廊里穿过,阵仗挺大,结果一推办公室门,正和庄凡他姐夫赵大力走个对头碰。
赵大力手里拿着一份儿文件,道:“喝,你这副局长又溜达到哪儿去了!正找你呢,刚想给你打电话,快点儿,给我签个字!”
分局是个老楼,大办公室门不太严实,屋子里有点儿冷,老袁把帽子摘了,一脑门儿热气忽地就冒了出来,道:“啥玩意儿啊就让我签,拿来我瞅瞅!”
接过文件,回头对那三个小鹌鹑道:“快点儿把材料寄到市里,让他们赶紧化验,把对比结果给我,去吧,别跟着我了!”
那三个不敢吭声,溜溜地走了。
赵大力跟老袁熟的很,笑道:“哎呀,这刚当上副局长,派头就不一样了!”
老袁道:“少扯那个里格楞,有没有泡面,给我泡两包,饿死了!”
赵大力道:“这不巧了,我就剩一包康师傅,一盒统一,那啥,来个双拼呗!”
老袁头都不抬,道:“中中中!这感情好!给我泡软乎点儿,奶奶的,胃疼!”
赵大力哗啦哗啦找出泡面,把袋的掰成四块儿都丢盒子里,又去拿暖壶,里面中午刚灌得开水,他一边儿撕调料包一边儿道:“调料都要啊?咋整的,你领着小的们出去,都没说管人家一顿饭啊?也忒抠了你!”
老袁哗啦哗啦翻文件,又叮了咣啷的翻笔,找找自己桌子上没有,就去赵大力桌子上拿了一只,道:“都要都要!最近口重,我不嫌乎辣!哎你笔借我啊!”
赵大力急头白脸地道:“咋又拿我笔!我买一只你扽一只!都叫你丢光了!”
老袁嘿嘿一乐,道:“笔不就是用了扔的么!晚上请你吃饭,吃肉,行吧?”
赵大力把塑料叉子插在泡面盖子上,叫方便面闷着,道:“咋的,嫂子还没回来啊?这把你熬吧的,大过年的,荤腥没吃够啊?还吃肉,吃点儿菜叶子多好!”
老袁笔走游龙,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道:“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儿我们去你舅舅家,正赶上午饭,妈呀,这大过节的,一桌子菜叶子,菜是挺多,好几个盘子,都是绿油油的,连个酸菜炖排骨都没有,有个蒜薹还是鸡蛋炒的,我干噎两碗米饭!半个点儿我就消化完了,这大冷天,还下雪,肚子里一点儿硬货也没有,这把我饿的,前胸贴后背!”
他把文件递给赵大力,道:“签完了,不用盖章啥的吧?”
赵大力接过来道:“不用,签个字就行,咱们自己存档的。咋的,就捡个孩子,怎么还劳动你这刑侦老干将了?叫小刘儿领着那俩新兵去不就行了!”
老袁走到泡面跟前儿,把手放在泡面上捂捂,道:“自己留的文件你这么着急!我刚一进门,还以为哪个大领导跟我要汇报呢!”
赵大力笑道:“美的你,想汇报还不容易,等过了十五,你去省里,想咋汇报就咋汇报!”
老袁挠挠头,见办公室里没旁人,压低嗓子道:“唉,今儿这事儿吧,本来不能跟你说,不过我看了一圈儿,你舅一家子没啥嫌疑,我就跟你学学。”
赵大力锁好文件,打个哈欠,瘫在椅子上,把两腿架在一张板凳上,道:“又咋了?”
老袁拍拍兜儿,道:“有烟没有,来根儿。”
赵大力十分干脆道:“戒了,没有!”
老袁不信,上去摸他裤兜,道:“没个屁,你媳妇领着孩子回家了,你这戒烟戒了八百次的老烟枪还能不藏烟?我咋那么不信你呢!”
到底在赵大力屁股兜儿那儿被他摸出来一包,老袁一瞅,道:“喝,中华,你最近手头挺宽裕啊!”
赵大力嘿嘿一笑,道:“这不你弟妹走了,给我留点儿生活费么。”
老袁抽出一根,然后很不客气地把剩下的都揣自己兜儿里了,唉声叹气地道:“唉,这人跟人,真没法比,我也有生活费,那真是生活费,除了吃饭,旁的啥也干不成。”
赵大力瞅他那样都牙疼,道:“中中中,晚上我请你,涮肉,成吧?这把你两口子抠搜地!”
老袁嘿嘿一乐,竖起大拇指,道:“就稀罕你这样儿大方的!”
赵大力抬起一条腿,虚虚踢了他一脚,十分不客气地道:“滚蛋!”
老袁吧唧两口烟,把自己的怀疑跟赵大力说了,赵大力皱着眉,想了想道:“也不怪你怀疑,我小舅子捡孩子的这个时候,确实有点儿巧。”
老袁吐个烟圈儿,道:“我拿了小孩儿两根头发,送到市里去测测dna,看看跟受害人一家能不能匹配。”
赵大力点点头,道:“也成,哎,那被灭门的一家,还有没有旁的比较近的亲戚了?”
老袁一扬下巴,道:“那一家子亲戚关系,不都在墙上贴着了?”
赵大力盯着白板看了半天,叹口气,道:“我瞅我小舅子那架势,我媳妇他舅和舅妈怕是真心想养这孩子,要真是那个失踪的小孩儿,这领养肯定是不行了,又是一场罗乱。”
老袁闷头抽了几口烟,把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了,鼻子里喷出两股白眼儿,道:“那也没法子,唉。”
庄凡家里,分神听到这段谈话的观音眉头皱了皱,指尖微动,掐算了一下,最后神色悲悯地叹口气,食指和拇指相叩,对着虚空某处轻轻一弹,然后眉目低垂,继续安静地开始看起书来。
五点快到的时候,大家都准备下班了,老袁站起来伸个懒腰,跟赵大力道:“走!涮肉!请客!”
赵大力还没开口呢,办公室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小张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队长,刚有人报案,说一群小孩儿在芽儿湾溜冰,在江边雪地里发现一个死孩子!有群众认出来,好像就是赵家失踪那个!”
老袁和赵大力面面相觑,俩人不约而同地抓起警帽带上,干脆利落地道:“带上家伙,走!”
警车发动的时候,副驾的赵大力抱怨道:“奶奶的,刚才两包泡面,你这犊子自己都吃了,汤都没给我留一口!这又不知道饿到啥时候去呢!”
话音刚落,后座儿小刘“嗖”撇过来一塑料袋儿,懒洋洋地道:“赵哥,吃吧!”
赵大力抓手里,一摸,还有点儿烫手,道:“妈呀,哪儿来的包子!还热乎的!”
小刘儿自己也吞包子呢,道:“我妈给我包了拿来的,刚我第六感就预感今晚不消停,微波炉打了一下,没汤,将就吃吧!”
赵大力腮帮子鼓鼓的,道:“妈呀要啥自行车啊!这待遇就不错了,还汤!”
开车的老袁不干了:“犊子玩意儿,就自己塞啊,给我一个!”他眼睛看着前边儿,嘴张的老大,等着赵大力喂他。
赵大力一翻白眼儿,真想不理他,最后没辙,塞了一个给他,老袁噎得直翻白眼儿,等吃着馅儿了,美滋滋地道:“刘儿啊,你妈手艺不错啊!干脆我出钱雇她,给我蒸两屉包子呗,就要酸菜肉的,多放肉!料钱我出,工钱给的足!”
小刘儿有气无力地道:“队长,你是不是忘了我妈是谁了?我倒是敢跟我妈说,你不怕被她骂啊?”
老袁一愣,这才想起来,小刘他妈,是自己中学班主任,顿时蔫吧了,叹口气,道:“唉,咋整,真是,过了这么些年,看着你妈还是腿软。”
副驾驶的赵大力噗叽地笑出声来。
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呼啸着,穿过茫茫寒夜和漫天的大雪,奔着乌漆嘛黑江畔而去。
庄凡爸妈下午兴高采烈地在村子里显摆了一圈儿,天擦黑才回了家,庄凡瞅着老头儿老太太笑成菊花的脸,心里也很高兴,趁机道:“妈,晚上吃饺子呗,酸菜猪肉馅儿的还有没?”
可别再吃菜叶子了,一顿饭下来他都觉得自己快成兔子了。
庄凡他妈痛快地道:“成,晚上煮饺子,我再拌个凉菜!”
庄凡赶紧道:“妈,多放点儿肉冒!”
老太太道:“吃那些肉干啥啊,你瞅瞅你,是不是也胖了!”
庄凡嘿嘿一乐,也不反驳,拿起水瓢去屋外窗户下面的大缸里盛饺子去了。
饭桌上,庄凡把三叔来的事儿跟他爸说了,又道:“我瞅着三叔像是有事儿,但是问他他也没说,急三火四就跑了,跟背后有人撵他似的。”
他夹了一个饺子塞嘴里,烫得稀里哗啦的,唔哩唔噜的道:“爸,三叔家今年收成不好啊?”他三叔家孩子多,原来是有名的贫困户,不过这大过节的,也不会上门借钱吧?
庄凡他爸端起盘子颠了颠,省得饺子坨了,道:“他家收成不好?你三叔这几年包了好些水稻田,他家壮劳力也多,之前还贷款买了农用机械,整个村子现在就你三叔家最挣钱!”
庄凡困惑地眨眨眼,道:“那我瞅他愁眉苦脸的,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为啥啊!”
庄凡他妈跟他爸对视一眼,老太太哼了一声,没说话,庄凡他爸尴尬地咳嗽一声,道:“吃你的饺子!这事儿不用你管。”
庄凡心里纳闷儿,只是老两口显然不想再说这事儿,庄凡他爸扭头说起给小二起名的事儿了,庄凡便也不问了,道:“我倒是觉得,我弟干脆就叫雪时算了。”
他爸道:“雪拾?雪地里捡来的?你这也太直白了!”
庄凡道:“不是那个拾,是时间的时,我捉摸着,我弟在雪地里待得那会儿,算得上是他人生里第一个磨难。如果能是最大的一个坎坷和波折,那今后一生岂不是顺顺利利的?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度过的以后所有的时光,都比这雪地里的小时光要平坦幸福吧。”
庄凡他妈道:“呦,想不到我家凡还挺那啥的!”
庄凡他爸接道:“文艺!”
庄凡他妈笑呵呵地道:“对,文艺!挺有文艺气息!”
庄凡几乎喷饭,道:“妈呀,你跟我爸还知道啥叫文艺?太时髦了~”
老太太得意地道:“你老娘我今年四十多,四舍五入三十,略微接近二十吧,年轻着呢!”
庄凡笑得不行,老爷子在一旁直撇嘴。
一家子高高兴兴吃了晚饭,刚捡桌子,外屋门响,庄凡三叔在外面喊道:“大哥在家没了?”
庄凡他爸直皱眉,庄凡他妈道:“去,客厅说去,知道咋说吧,俩字儿:不行!”
庄凡他爸道:“那我还不知道,行了,你在屋看孩子吧!”
庄凡直懵,瞧他爸妈这意思,是知道三叔来干啥?可是有不是很欢迎?
他心里奇怪极了,因为老头儿老太太虽不是那爱张罗的人,可待客却从来很热情,也从不捧高踩低的,今儿这是咋的了?
庄凡端着盘子碗出来,正跟他三叔走个碰头,结果把他吓一跳,他三叔身后跟着七八口人,男女老少都有,庄凡赶紧道:“三叔来啦,我爸在呢,来来都进来坐!”
又往后瞅,打算招呼招呼,庄凡他爸出来了,道:“凡去洗碗,烧点儿水,把瓜子花生端出来,快去!”
庄凡没奈何,捧着一摞子碟子碗去了厨下,屋门都是木头的,东北墙还厚,根本听不着客厅啥动静,庄凡心里猫挠的似的,叮了刚啷洗了碗,刚好炉子上水也开了,赶紧拿家里大茶壶冲了一大壶茶叶,端了出来。
客厅里气氛很是凝重,庄凡他爸昨晚在墙上贴了好大一副歪歪扭扭的毛笔字:“禁止吸烟”,丑虽丑,相当显眼,故此几个男的都没抽烟,女人们早进屋了,只是庄凡看屋里门半掩着,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庄凡从茶几下面儿摸出六个茶杯,给他三叔和另一位年纪比较大,但是他一时没认出来的客人到了茶,又给他爸到了一杯,最后问他三叔的儿子和旁边那短头发的青年道:“峰哥,你们喝茶不?还是喝可乐啥的?”
庄立峰闷闷地道:“给我俩来茶吧,最近有点儿上火。”
庄凡推过杯子去,道:“有点儿烫啊。”
他们三个小的在这嘀咕,庄凡他三叔滋溜了一口茶,瓮声瓮气地道:“大哥,我们这回来,你跟嫂子肯定也是知道为啥,说实在的,我真是开不了这口。但是吧,你也知道,小峰和立国他俩结婚也五六年了,一直在福利院拍号领养,就是批不下来,咱不说那好孩子,就是那略有些残疾的小闺女,都轮不上,好不容易来一个,立马就被领走了。”
庄凡耳朵蹭就支棱起来了,扭头一瞅峰哥身边那青年:擦,郑立国!
这不是他哥庄立峰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么!
庄立峰比庄凡大个两岁,小学初中一直在一个学校,郑立国是邻村的孩子,跟庄立峰一个年级。
这俩小子虽然名字重了三分之一,但是不知道咋的,从小就不对付,见面就要干仗,郑立国给庄凡他哥起个名儿叫“装疯”,庄凡他哥就叫人家“丽丽”,说是把自己的那个“立”送给郑立国了。
俩人互相开瓢的次数多了去了,最开始两家还闹得挺大,俩村子都差点儿打起来,后来这俩冤家打仗的次数太多了,大家也都不管了,爱咋咋地,不闹出人命来,就俩人抱团儿在地上打滚儿掐架,大人们从一旁走过路过都没人管了。
这俩冤家咋凑一起的?
庄凡眼睛里的茫然都快掉出来了,郑立国瞧着了,嘴一歪,坏坏地笑了,隔着庄立峰一拍庄凡后脑勺,道:“咋的,一年不见,认不出我了?叫哥!”
庄立峰拐了郑立国一胳膊肘,道:“干啥,别欺负我弟!”
郑立国立马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爬在庄立峰身上不起来。
庄凡瞅着他俩,总觉得哪里不对,听他三叔说话,又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便挠挠后脑勺,傻笑了一下,没开口。
庄凡他爸也没吱声,庄凡他三叔咳嗽两声,继续道:“大哥,其实吧,初三那天,我也打发小峰跟立国这俩孩子出去看老杨头儿了,他俩磨蹭,就比着小凡晚一步,要不然,捡着孩子的,就是他俩的,你瞅瞅。”
庄凡耳朵嗖伸直了,脑子里警铃大作,信息太多,他没处理过来。
庄凡他三叔道:“所以我们来吧,寻思跟你和嫂子商量商量,我们跟这孩子,也算有点儿缘分,大哥,能不能,把这孩子,抱给小峰和立国他们两口子养?”
庄凡没喝水都呛着了,在一旁咳嗽个惊天动地!
啥,啥叫“小峰和立国他们两口子”!!!
一屋子人都扭头看庄凡咳嗽,瞧他脸憋得通红,庄凡他哥还大力拍了他后背几下,道:“咋整的咳嗽这么厉害?吐沫呛着了?”
庄凡他爸趁机放下茶杯,道:“老三啊,你也瞧着了,我家凡不愿意,我家雪时是他哥脱了自己衣裳,从大雪地里抱回来的,名字都是他哥亲自取的!哥俩感情好着呢!不是老哥哥不近人情,真不行,这孩子又不是小猫小狗,现在满村都知道我庄老大老来得子,你说突然这孩子变成我表孙,哪能说得过去?差着辈儿呢!”
庄凡他爸又道:“老三,你跟大郑吧,也别愁,你两家,那儿子闺女一大把,以后峰和小国他们哥姐,谁家有了二胎,过继一个不就完了,那还是亲的呢!比我这捡的不强多了!”
庄凡咯吱咯吱扭过脖子去,瞅着他表哥,和他表哥小时候的冤家对头,心道我的个天爷,太玄幻了,他俩,结婚了?
公证处,扯证那种?
还是在村子里,办酒席那种?
不过不管哪一种,都,都不是很现实吧?
同性结婚,啥时候能这么大张旗鼓的了?他三叔一家子,还有郑立国爸妈,真心牛掰!
啥也不知道的庄凡,在心里暗暗地,给两家老人,竖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