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子很干净整齐,态度固然是十分感激的,但是却不卑微。
紫鹃又看那女子的针线说起来十分平常,听豆子说靠的是熬夜的辛苦才出活。倒是那小姑娘年纪不大,活计倒好。
紫鹃虽然看不出她们来历,但是看着她们倒是本分勤劳,生活也艰难,就拿出两小银裸子,把那个笔锭如意的给了那小男孩,那海棠花样的给了那小姑娘:“年下我忙,不一定过来了,先给了压岁钱。”
那两个小孩都看看她们的继母,那女子赶紧推辞:“万万不可。姑娘容我们赖着不走,已经是对我们恩典了,怎么好再要姑娘的银子!”
紫鹃笑着说:“既然同意你们住我这里,哪有过年不给小孩子压岁钱的?你们就收着,过年有个喜头么。”那两个小孩才谢过收下。(未完待续)
☆、78、巧遇
紫鹃观察看这两个小孩对自己给的银裸子的花样并不稀罕,要说他们本来是有钱的商人家小孩,见银子多了也不奇怪。但是紫鹃这两个本来是贾府过年压岁钱的银裸子,这银子倒也罢了,关键是这花样颇为精致,小孩子很少不在意的,除非他们之前见多了。可是普通商贾人家会和荣国府一样弄这虚架子的花样?
紫鹃心里思量,不过不管她们是什么人,这情况下,紫鹃也狠不下心把她们赶出去啊。既然在京城公然投亲的,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有小问题,毕竟自己背后还有贾府这大树在,也没什么关系吧?其实是给自己心软找理由。
紫鹃时间有限,不想都花探试在那不过借住母子身上,管人家是什么人呢。她的重点是豆子。紫鹃在宅子里转了转,豆子也一如既往的安分勤快,房子照顾的很好,下雪也没压坏了屋檐花木。紫鹃把豆子叫道跟前,问了些家常话。
豆子因为她虽然嘴上说的严格,但是还是善良的收留那母子三人,大概感怀身世,所以认为紫鹃也是好人。
他告诉紫鹃,因为上次的事,有邻居家打听过紫鹃的情况,当然豆子是真的不知道。紫鹃笑笑:“大概人家认为一个女子自己买房比较奇怪吧。你也不用在乎的。”
豆子点点头:“你表弟上次也这么说的。”
“表弟?”紫鹃马上反应上来是墨雨,总不能说是自己朋友吧?一男一女做朋友这个社会可不能说的,所以说是亲戚才行。紫鹃就说:“我还以为他会说,‘这样的话,你就去打听回来’呢。”
豆子苦笑着看着紫鹃说:“到底还是姑娘了解,表少爷就说这么说的。”
紫鹃就笑:“这么多年还这样。他还去打听白府的事了吧?”
豆子点头:“可是白府也打听姑娘您了呢?”
“白府?打听什么了?什么时候的事?”难道是因为墨雨打听人家了,所以人家怀疑自己有所图,就打听自己?
“就在那天的事过后两三天吧。后来表少爷来了,说要打听回去。我看那白府恐怕不好来往的,就没敢告诉他这件事。”豆子倒是有想法的。
紫鹃同意 :“白府可不是我们打的起交道的,远着点没错。他们怎么打听的?”
豆子说:“就是他们府里的小厮和我在路上遇上了,那天我去买菜。正好遇上他们和辛家的青儿他们在一起站着,青儿说他们是白府的。他们就问我,姑娘您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做事的?我都说不知道,他们就没再问。青儿后来还说我故意不说的。他们辛家也问过,就是给全婶子送活的婆子问的。”全婶子就是那借住的女子。
“这样啊。我也不是要瞒着你的,只是以为没有必要的,我在哪里做不都一样么?”紫鹃笑着对豆子说。
豆子点头:“是啊。姑娘要是要做事的。那么在哪里做事都一样的。就是东家不同罢了,就是东家好或者不好,我知道也没什么用的。他们知道了也一样没用,偏要打听。”
“人家只是好奇罢了。人是会因为好奇做很多事的。”紫鹃说。
豆子半明白的点点头,紫鹃又问:“你没事的时候还看书么?”
豆子垂下眼睫,还是实话实说:“上次姑娘的给的钱,我有买了几本书来。”
紫鹃笑笑:“喜欢看书就买点吧。这是你们过年的钱,这是你的压岁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这是我托人做的新衣服,好像大了点,你去试试。小孩子过年要穿新衣服。”紫鹃把过年的银子和压岁钱都给了豆子,又拿出上次出来就在裁缝铺子定做的衣服——紫鹃认为小孩子长的快,怕小了,结果当然是大了。
压岁钱的漂亮形状,果然让豆子很惊喜,当然也许只是惊喜的是可以自由支配的压岁钱,不过豆子的眼睛终于还是从那漂亮的笔锭如意上移开了:“姑娘您都给我工钱了,我不能再要您额外的钱了。”
贾府里见多了从上到下贪钱没命的,怎么今天出来,竟遇上送人家钱。人家都推辞的人。紫鹃拉过他的手,把银裸子放他手里:“又不是别的钱,压岁钱!小孩子收了压岁钱才能长的快。”
“我不是小孩子了,姑娘您挣钱也不容易,我不能要。”豆子很坚定。
紫鹃不由一笑:“我连这宅子都买得起,还养活不了你啊。没那么难。就是难也不是没有钱。”难的是我们姑娘钱都被人抢占了,不过这些小钱,豆子你再省也省不出我们姑娘的嫁妆来啊。
“可是……”豆子还是推辞。
紫鹃突然想起一种可能:“你是不是最近听说别人有什么难事了,就担心起我来了?”
豆子就皱起了眉头:“我上次遇上粉红了,粉红是我们奶奶——我过去的奶奶的丫鬟,她说起奶奶进了大宅门多么的难,那些下人都是要打点的。”
紫鹃把手放他肩上说:“高门大户里的妾氏是不好过,我们府里的姨娘们也多数不好过的。不过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姨娘,没有奶奶要压制我。我就是个丫鬟,家生子,就在那里长大,也没人刁难我的。”没有奶奶压制我,不过有太太压制我们姑娘,更麻烦,不过没必要告诉豆子。
豆子听了紫鹃的身份居然没有吃惊,估计之前有人推测到了。
毕竟紫鹃上次说了她是依附为生,她一个年轻未婚女子自然应该是个体面丫鬟了,做女教习实在太年轻了点,再说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的女子也没必要在去做教习了,毕竟这个年头女人离开自己家工作不是一般人接受的。所以她除非欢场里的才艺教习,可是她身上有没有风尘气,恐怕不是,就只能是某个大户人家体面丫鬟。
大户人家的体面仆人在外头买房置地不稀罕,虽然正常情况是男人这么做的。不过只有大宅门里的人才知道,在豪门内宅里,是女人的天下,所以管事的女人是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