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现在也不算卫家人了)都进了大牢。那么卫元帅父子的尸体和卫夫人怎么办?
当然卫元帅死后还是卫元帅,还有谥号,尸体么,自然有什么人比如旧部什么的,就是没有也有皇命的人运送回来。可是问题是卫夫人,这卫夫人是个柔弱温柔的女子,结果心爱的侄子刚被逐出家门,还没伤心够,丈夫和儿子都战死了。她就一下子垮下来了。
虽然有侍女照顾,但是这样的状况,绝对不能迁移。可是鹏城都快要成前线了,老百姓都开始后撤了,卫夫人按朝廷安排应该随着丈夫和儿子的尸体一起回京的。
紫鹃从小小谢,就是小谢的堂弟谢楷那里听了这个消息,想想卫若兰每次说起伯母的感情。紫鹃想了想,问谢楷:“你说我要是去照顾卫夫人,她看见我不会病的更严重了吧?”
谢楷这孩子不光长相和卫若兰有相当相似的地方,性格也很有几分相似,呆萌呆萌的,看来卫若兰的性格可能有母系遗传的原因。
小家伙很认真的看看紫鹃说:“表嫂。你有什麽意思请直接说明白,要不我听不懂?”
好吧,小家伙对紫鹃和小谢时不时的打锋机式的对话有些意见。在他看来是“两只狐狸对话呢”。
不过紫鹃今天的话,自认为是超级大白话啊,:“我是说我去照顾卫夫人的话,卫夫人不会因为看见我,越想越气病的更严重了吧?你们这样的人家的想法。应该你们多少能猜到些吧。”
谢楷冷静的说:“原来你是真的想要去鹏城看卫夫人啊,我以为你又说什么奇怪的话呢。因为你说太离谱了。
卫夫人会怎麽样我不知道,但是你根本到不了鹏城。”
什么叫离谱啊?紫鹃前一世从小听着“谁说女子不如男”长大的,不过出趟门的事,就是打仗,多点风险罢了:“为什么?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我……”
谢楷解释:“鹏城是北方驻军总营所在地,重要的军事要地,如今战事一起,只怕早戒严了,只许出不许进的,你根本进不去。
何况路上的情况,你疯了才要这个时候去鹏城的。打仗的事,不是和和平时期一样明确画出分界线的,敌军完全可能随时偷袭后方的,尤其鹏城附近更是会被重点袭击的,为了切断鹏城的外援和给养。
这样的情况,你怎么可能走到鹏城?卫夫人见到你添不添病谁知道,但是真听见你路上出事了,那一定会添病的。”
紫鹃听了似乎是真的这么严重,本来还说找江随云帮自己办个路引就上路呢,不确定卫夫人的性格,先问问谢楷吧,结果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只是:“你倒是对战争的事很了解啊?”
谢家是读书人家,出了小谢这个另类还是因为有他兄长在,而他本人在兄长的光芒下压力太大的特殊选择。难道谢家现在风向变了,流行弃文从武了?会把两位谢大人气死的。
谢楷说:“这都是表哥没事了讲的,我记了这么几句。”男孩子不管学什么的,对军事什么的多少有些兴趣。
不过紫鹃还是有些不死心,不管卫夫人病的如何了,她去了一趟,哪怕卫夫人不肯见她,她转身再回来,起码也算尽过心的。
要不只怕卫若兰这孩子以后都会遗憾未能孝敬伯父伯母的,这孩子一大缺点就是钻牛角尖,而且紫鹃算是亲眼见到他和他伯父堂兄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了,那么伯母的事,一定让他抱憾终身的。
所以虽然紫鹃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少沾卫家的事,包括卫元帅这个大义灭亲,战死沙场的英雄也一样,离得越远越好。虽然不至于招来祸患,但是闲话会少不了。可是紫鹃千锤百炼了这么久,最不怕的就是闲话了。
至于危险么,紫鹃才发现真的爱上一个人,你能为他甘心冒任何危险的。
于是紫鹃又去江随云那边打听一下,江随云看看紫鹃:这么精明的女人,原来一动了感情也变白痴了。爱情什么的真是可怕东西。我这辈子也不要沾上。
江随云和谢楷说的一样,鹏城的情况,路上风险太大,就是万一运气爆棚真到了鹏城,她也进不去城门。
江随云一摊手:“不是我不帮你开路引,我就是帮你弄到能进鹏城的通行证,现在鹏城守将是闻人均那疯子,说不定怎么不对劲了,就不管不顾的把你当奸细砍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卫元帅可是被圣上表彰的军中楷模。他们的尸骨和遗孀会有人妥善照顾的,比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去好的多。
再说,说句实话。现在这时候,你还是别沾卫家的事,要是你们的婚事早一年,也无所谓,想怎么样也行。没人误会的。”
最后一句可以说是肺腑之言了,紫鹃也只能谢过他回去了。
这天紫鹃去看林黛玉,林黛玉已经显怀了,她打发其他人出去,雪雁听了直接拿了针线,关了雕花门。在门口做针线守着,很有当年她们还在贾府的时候的习惯。
紫鹃不禁想笑,可是林黛玉的话。让她马上笑不出了,林黛玉说:“外子明天就要搬到城外军营里去了。”
紫鹃困惑:“为什么要去城外军营啊?禁军他们直到出发前,也没封闭在军营里。”
林黛玉推测:“可能因为禁军毕竟都是现役军人,不用突击训练吧。”
也就是说现在要把柳芳这样没受过军事训练的少爷们也拉上战场了?战事紧张到如此地步了?像柳芳这样的翩翩君子,标准的文士。却要拉到那修罗场去拿刀枪拼杀,别说林黛玉了。就是紫鹃也想象不能。
难道皇帝先生想要借这场战争把这些不做事的闲散勋贵子弟都消灭掉?
紫鹃很不放心的看着林黛玉,正在想如何安慰才是,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别看紫鹃慷慨激昂的把丈夫送走了,但是柳芳又不是卫若兰这样的职业军人(虽然通常不务正业),家属本来就应该有“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觉悟。
还是林黛玉说:“其实从战事一起,我们就有这个准备了。他开始还不想告诉我他们也要编入现役,可是还是让我知道了。
渴饮刀头血,夜枕马鞍心。我只是不太能想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生活,不过我想了又想也想通了,别人可以的,他自然也可以的。你们能接受丈夫出征,我也一样能的。”
紫鹃心疼的看着林黛玉,发现林黛玉从表情到眼神都平静如水。
林黛玉这个女子,虽然弱如蒲柳,谁又知道她其实内坚如玉。
紫鹃问:“柳爵爷怎么说?”
林黛玉的右手拂过小腹:“他昨天找了个卦士来,算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儿子。他说他就放心了。”她的柔荑停在小腹上:“他说,作为天生荣华富贵的勋贵子弟,本来就应该有这个觉悟的,有这么一天的时候,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