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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步子,伸出夏天里头也跟冻雪糕一样冰凉的手,回头对她轻轻道,“过来,我拉着你。”

    一男一女拉着不像话,俩男人俩女人拉着也容易被人说闲话。但如果是亲戚关系的话,人家就不会说什么了。

    想想,郁小同志顿时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医师冰冰软软的手拉着的时候,她高兴得差点找不着北了。

    哎呦喂,老娘可真是天上地下最最有聪明才智的了。

    被医师拉着,她蹦蹦跳跳的,跟个要去春游小孩子似的。

    医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微笑着不语,一路拿身子替她半遮掉斜斜照下来的日头,把她和她带过来的陌生姑娘领到了自己的住处。

    “兰医师,你不是要给人看病?”郁小同志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傻愣愣的拽着医师白绸衣的袖子,不明就里。“万一那什么周教授病的不轻怎么办?”

    “傻姑娘……”医师却是无奈笑着打了一盆水,浸了一条湿毛巾递给她,温柔道,“看你脸上都是汗,不热么?”

    “我热,我快热死了,我没力气,兰医师你帮我擦。”郁小同志向来是顺杆子往上爬的典范,听见医师这么说,笑得眼睛都眯缝看不见了,忒不要脸地把自己的脸往貌美如花的医师面前凑。

    对她这一套,美貌的医师向来是没有办法的。当真随了她,轻轻柔柔地替她把脸上沁出来的汗擦掉。

    女医师凑过来的时候,身上熟悉的草药香又一次把她包围住。

    一段时候不见,医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貌,专注地给她擦汗时,又长又黑的睫毛时不时眨两下,看着飘飞的蝴蝶似的,停靠在她心坎上,挠得她心里直痒痒。

    实在是抵不住这分美色的诱惑了,郁小同志胆一肥,不顾后头捡回来的假表妹还在看着呢,“吧唧”一口就亲到了面前美貌医师的脸上。

    还异常口不择言地辩解,“兰医师,你脸上有蚊子!”

    ☆、47

    郁小同志人瘦, 胆儿倒挺肥。

    明面上把人当傻子呢不是, 要是医师脸上的真是蚊子, 你咋不拿巴掌去打, 却拿嘴唇去碰?

    没防备就被郁小同志占了便宜的医师,捂着她刚亲过的地方, 赶紧往屋子后头看。

    还好门口没进来找她看病的人,只有个郁小同志带来的小姑娘。

    解释起来也容易一些。想着, 她正要和那姑娘搭话, 就见人小姑娘乐呵呵地拿大拇指比了个“勾搭”的姿势, 然后对着她点点头,指一指外头的门, 笑嘻嘻地就跑了出去。

    医师颇为惊讶地看着小姑娘的动作, 不知该作何反应。见她一直往后头看,郁泉秋不明就里地也扭过头去。

    刚巧看见小姑娘脚步轻快地往外跑的背影。

    这时候郁小同志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带了这么个人回来,一拍额头, 担心说,“啊呀, 我太不小心了, 她怎么出去了, 是要去人家那告状么?不成,我得出去跟她说几句。”

    说完,她就要走。

    “别这样想人家,小姑娘是个好孩子呢。刚才给我比了好些手势,说要给咱们守着门, 不让别人进来呢。”医师轻轻摇头说着,忙一把拉住她,道,“这小姑娘,你是怎么认得的?我看她……好像不会说话?”

    郁泉秋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怎么认得小姑娘的过程说了后,却好久也没听见医师说话。

    知道她们家医师怕是同情人小姑娘了,郁小同志不乐意了,撅嘴说,“兰医师你都不知道心疼我,我才可怜哪,坐一路的汽车都快吐死了。”

    论起撒娇卖乖,没人是郁小同志的对手。

    医师听了,果然把注意力都投到她身上,起身拿了装了一小瓶绿油油的药又倒了一杯烧开的白开水,把水递给她时,沾了一些药放在她额角边上,一边替她轻轻揉,一面问说,“头还昏么?”

    郁泉秋哼哼道,“不昏是不昏了,不过兰医师你这弄得啥,刺得我脑子疼。”

    “清凉油。”医师如言相告,温柔道,“你在这屋里睡一会儿,我先去弄些菜,过一时,你起来吃。”

    论起温柔体贴,果真没人是医师的对手。

    不过,她都不好奇,她是怎么会过来这边的哦?

    郁小同志伸长脖子,一脸促狭地看医师,“兰医师你不问问我怎么会过来的?”

    脸上遮不住的得意表情就差跟医师直说,快来问我啊,快来问我啊。

    谁料医师只淡淡看她一眼,异常的淡定,“我只管你到这的事,不管之前的事。”

    ……她就不该多期待医师会有多余的好奇心的。

    郁小同志郁闷了,不用医师问,自个儿就说了过来的目的,“我是受兰叔叔的嘱托给你送东西,顺便监督你生活得咋样的!”

    语气骄傲得不行,活像是得了皇帝的尚方宝剑以后,可以随意处置他的宝贝公主了一样。

    医师还没搞明白这事儿有啥好骄傲的,她爸又是怎么和郁小同志牵扯上瓜葛的,就见郁小同志异常积极地抱着她手臂,咳几声,狐假虎威说,“所以我要先跟你住一段时间,看你生活得怎么样,再回去!不然我是没办法给兰叔叔交差的!”

    这不就是赖吃赖喝赖住么?

    一般人摊上这事儿,早一巴掌糊过去顺带加一顿国骂了,温柔美貌的医师听见了她这话,头个反应却是,“你不回去,大娘不担心么,牧牧呢?你万一不上工,厂里不会说什么吗?”

    “没事没事。我妈和女儿在家里头还有个小姑娘看照着呢,那小姑娘人也不错,交给她我也放心。”颇有些愧疚地摆摆手,郁小同志赶忙道,“厂里不炼钢了,改种田了呢,我一早就和厂长打过招呼说要过来探亲了。”

    说完,唯恐医师赶她回去,她赶紧又补道,“没事的,我就住七八天,再不济,六天好不好?兰医师你就让我留在这儿么,你忍心让我刚吐了一路来,送完东西就吐着一路走啊?”

    郁小同志惯会装可怜。听了这话,医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等于是默许了她在这了。

    郁小同志一阵欢呼,享受完医师的服务后,站起身嚷嚷着就要去霸占医师的床。

    被她磨了好一会儿,医师无奈了,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把她领到床跟前的时候,郁小同志却傻眼了。

    她以为,是自己盖的屋子,跟磨子岭上精心建造的屋子的差别,一定程度上是该大了去了。

    进了医师的屋子,望见坑坑洼洼的烂泥地和破破烂烂盛东西的桌椅也没说什么,可她想,就算再差劲,好歹睡的地方可以见人吧?

    结果,跟着医师过去里屋一看,所谓的床,就是东西用黄泥各垒了三尺高的一个台子上头,搭着几十根细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