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来几步,高兴道,“妈!”
“三儿,你怎么知道咱们这时候过来了!”看见他,她老娘也笑开了花,赶紧拉着她上去和青年说,“四儿,你看看,这就是你三哥。”
她老娘真是自来熟,她什么时候和她哥这么亲了。
看一眼青年眼角的几块疤,一副凶狠的样儿,她其实有些不喜欢,但看在他长得的确和她有点儿像的分上,只能硬着头皮叫了一句,“三哥。”
“哎!”青年异常洪亮地答应了一声,看看她,欢喜的厉害,脸都高兴得红了,道,“泉秋,十年不见你…你都长大了啊。”
她不知该怎么回,从路口却又传过来一声讥笑,“那可不是,她连娃都有了呢。”
她抬头,看见她大哥也扛着锄头,后头跟着她大嫂拉着个小男孩儿,怀里还抱了个扎羊角辫的女娃。
往她们这边走时,她大嫂话里更明显地带了些刺人的味儿,“妹子,你出去那么长时间,怎么一句招呼也不打?还偷偷把咱们娘给接走了,得亏咱家的儿子看见你把老太太拉走了,不然咱还得当老太太掉沟里去了呢,怎么的,怕咱们知道你在哪儿,过去问你讨东西啊?”
“你少说几句。”她大哥估计听不下去,制止了她大嫂的话。
她大嫂不愤地撇撇嘴,到底也没说什么。
她大哥人老实,话也不多,木头一样总是闷闷的,偏讨了个嘴利的老婆,估计没少受伐排。
“泉秋,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过些时候,咱们兄妹几个,去给爹和爷爷上柱香。”
她大哥说着,看她一眼,眼眶有些红,“爷爷在的时候最疼你,大伯三叔四叔他们…他们那时候也是…他们反正也都走了,你就留着吧。”
她们家医师常说,要对人宽容一点。想想要不是她那几个叔伯打她,她哪里会往磨子岭那地方跑,又哪里会认得医师?再说,她都好几年没回来了,她爷爷坟头的草估计都长疯了。
郁小同志比较豁达,也没有反驳啥,点点头就留了下来。
跟着哥嫂回了家里,才知道二嫂嫌弃在这地方住着不好,就缠着二哥把家搬到了更为大一些的地方,这地方,目前只有她三哥和大哥一家在住着。
大哥家里有八个孩子,地方也不宽敞,加上她大嫂刻薄了些,她们和她老娘就住在了她三哥家。
她三哥虽然眼角因为早年在码头边上打拼弄伤了显得凶神恶煞的,但人是真不错,估计是跟着码头边上的大哥们混出来的,极其讲义气重承诺,又因为她是唯一的妹子,而格外疼她,奉养老娘也比她孝顺。待她带过来的俩小姑娘也当亲妹妹看。
唯一让郁泉秋比较惊讶的是,她三哥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了,竟然还没有讨老婆。
一个人默默地盖了三间屋子却不讨老婆成家,那屋子留看啊?
奇怪地问他,他神神秘秘地对她笑一笑,从箱底宝贝似的掏出来一张照片,指着上头的人,对她笑道,“泉秋,你看看,这女的咋样?”
那还能咋样。此女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美得简直就跟天仙一样,当然是好了。
看见这张照片时,郁泉秋就不淡定了。不为啥,因为上头就是她们家貌美如花温柔体贴的医师。
照片里头的医师比她最后一次见她还要瘦,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忧郁的厉害,坐在轮椅上,面对着一簇草丛,手里捧着一本书在读。
☆、58
先不管照片里头的医师咋了, 让郁泉秋比较在意的是, 为啥她三哥会有她们家医师的照片?
打小, 郁小同志心眼就多, 常被她老娘说是鬼精灵。并好生感叹,要是她的小聪明能分一些给她的几个哥哥就好了。
由此可见, 郁小同志有多贼,而她的几个哥哥们又有多老实。
看见这张照片后, 虽然她心里很震惊, 但她表面上装得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往照片跟前凑近了,显出很是惊讶的样子, 对她三哥说, “哥,这女的长得可真好看啊,是你心上人?你们怎么认得的啊?怎么不带回来给咱妈看看?好找日子给你们结亲啊!”
“哪儿能啊。”她哥不疑有它,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她说, “这姑娘是哥去年在咱们省里头的医院里遇见的。那时候, 带哥拜山头的大哥被另一帮人砍了好几刀, 咱们送他进省里医院的时候,将巧遇到她被个护士推着在草坪上晒日头。”
说着,她哥更不好意思了,“我在一旁看着觉得好看,本来想过去打声招呼的, 但她没过一时就被推进去了。往后我又遇见过几回,可她身边都有人陪着,我想找机会跟她说话也找不到,过去问院里的大夫她叫什么名字,人家也不告诉我。没办法,我只能偷偷叫个会拍照的过去草坪那块儿蹲点,等她出来的时候拍了这张照片,好留个念想。”
说完,她哥怅然地叹了口气,“这姑娘似乎来头不小,出入都有人护着,连带着我拜山头的大哥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找不到她人,也不想再和人打杀了,就回来了。”
那是,医师的爹妈是干什么的,就这一个女儿,能不像护着国宝似的好好儿护着么。
郁泉秋心里头明白,看她哥有些难过的样子,也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好。
可真是巧了,她哥的眼光竟然跟她一样,都对女医师情有独钟。
不过,女医师就和一块肥肉似的,爹妈都是高层,自己也貌美渊博,想必城里的那些人,比他们还要垂涎。
想想,郁泉秋就觉得自己肯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不过,比起有多少人垂涎医师,她比较关心的,还是医师咋的了。
怎么会出现在医院,又怎么看起来这样颓靡的。
可惜,医师就像那天边上的月亮,你想她了吧,她死也不现身。好容易有一些消息了,过不久又消散了,完全让人摸不准她在哪儿。
据她哥说,那以后医师在医院里又呆了几个月就被一辆加长林肯接着走了。
连她哥一个在那城里闯荡惯的都不知道她们家医师去了哪儿了,更不要说她了。
郁泉秋心情很糟糕,可还不得不笑呵呵地安慰她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她就偏恋一枝花。还是雌/蕊的。
奶奶的,可真是糟心。
不管她怎么郁闷,日子还是在继续。
她还是没有医师的消息,倒是每天去小城的书报刊前晃悠的时候,不时能看见她公公的照片登在上头。
和她公公的照片一块儿登在报上的,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文章。里头写的东西,她虽然会念,却搞不懂组合起来的词是什么意思。
搞不懂,她也不想去理会,只知道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