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的下作羞愧,还是,舍不得。
分明二人的身躯这样贴近,心却相隔海角天涯。
“这你都能出神?是不是我太懈怠了?”耳畔忽闻她笑语,尾音慵漾。说完也不管她回应,依言愈发卖力。温柔仍是温柔,但又夹杂了许多热烈。
好似哪里着了火,身心都为她燃起连延的烽火,攻城掠池,一败涂地,愿为裙臣,拱手而降。
舆榇自缚。
也是她作茧自缚。
将人挑逗的气喘吁吁,寂静冷夜中听得格外清晰,黑暗中看不清流宛神情,但也能够想象得到。不探不碰,甚至始终未动过那处,浮宵猜是一片狼狈淋漓。
浮宵在这时停了手。
“姐姐?……”流宛此时的声音大不同往日,浸染了情,欲的微哑,无边□□柔媚。还有些许空虚茫然,疑惑浮宵为何忽然停下。听得出的难耐。
浮宵不言,只摸黑解了那绢绳。
刚想翻身下榻披衣点起烛火,就被人从背后揽抱住,于是问罪笑道:“知错了?”
流宛身子尚有些软,整个人都趴伏在浮宵身上,紧紧锁抱住浮宵,无力道:“我知不知错,姐姐不知道么?”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因心头含着一点恼恨,刻意加重许多力道,立时浮宵气息便不稳起来。
半推半就,欲说还羞。
浮宵终于知道放过流宛这只中山狼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也不知她怎么好意思那般说别人。
“姐姐专心。”流宛笑道,又加快了动作,而后又道:“还敢不敢对别人笑?”
浮宵羞得说不出话,毫无威慑地恼道:“轻些!”话这样说,却不敢多动,流宛的伤尚未好透。
流宛愈发得意放肆,反正轻重与否,这一夜她是绝不会放过浮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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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家躺在榻上,目光空放。
颇有那么一点要死不活的意味。
那日是关月云婵一同将她架回来的,而那人始终只是整理衣襟冷眼看着。
她们之间的纠缠太多,恩也好,怨也罢,无论如何,终归总放不下。像是一把锁住了两个人的枷锁,铁链穿透琵琶骨,一同连着两个人。挣不脱,动不得。毫不夸张的说,谁若强行离了谁,她们都会死。恩怨就是纠缠到了骨里,即使有人言转世……依然执念。
或许萦絮以为这是她一人的偏执,其实不然,这是两个人的互相捆绑,至死方休。
除非一人死去,另一人才能得以解脱,挣开枷锁。也或许,再不能挣开,而是再添负累。
这个年纪,也谈不得什么情情爱爱,就算有,她们之间也绝非,绝不止,能说是爱情。
那会是什么?
两个人自己都说不清。也许这世间的感情都有一些,亲情,友情,怨,恨,嗔,痴,爱……然而最多还是依赖,相伴,依靠,无论以怎样的方式。
相濡以沫?有些接近,但远不比那般缠绵温情。更似寄生共生,松杨冬青。
彼时初见她,年华正好时。人生总是出乎意料,推翻所有,那时的她们都不曾想过日后,现下的如今,更不知彼此会这般纠缠。即使知道,仍无可避免。
而今两个人都已非昨日心境。
萦絮疯了么?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她也疯了么?心底其实理解,且知道答案。
她想这许多年,终究是逼疯了萦絮,也同样逼疯了自己。
但是没关系,她们终将牵扯下去。一直,一直。
这便很好了。
她突然觉得很好笑,也真的就笑出声来,大笑不止。谁也别想逃,谁也不想逃。
尾生抱柱固然是蠢,却也死得其所。
等到或等不到,许就没那么重要。比起苟活得到杳无音信的残酷现实,不如一直等在那桥下。解不解得开一世恩怨,哪怕九泉之下也怨入骨髓,不得释嫌,终是甘愿。
“管你疯还是死,都不许在我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么写,但是小天使们不要信~
也许尾生上岸多等几个时辰,他等的姑娘就来了
喜欢就该去争取
孤星的txt已经做好,在这里放一下:pan.baidu.5xm
微博应该也会放,排版大概不怎么样orz第一次做,见谅>3<
第58章 悦己
说来实在是气,几日云婵问的消息都是这人不吃不喝,什么都不做,除了沐浴,整日都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今日还是如此,怒上云霄,冲着火便过来了。
真看到时,心中却是一颤。不过几日不见,便消瘦得不成样。脸色苍白,眼神黯淡,那些刻薄冷漠都再寻不见。好像只剩一张皮囊在这里,精气神魂都不知去了哪里。
听到她这句话,那人终于有了些反应。缓缓转头看她,动作略有些久不动作的僵迟,淡然看她,眼神还是毫无光彩。毫无预兆地动了动那没有颜色的唇,开口道:“萦絮……要是我不在了的话,你怎么办?”
妈妈怔愣片刻,压抑住心底慌乱,冷笑道:“你死了我就解脱了。可我方才也说过,别死在我面前!晦气!”
领家叹了一声,似是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阖眸疲惫道:“别闹。”
下一瞬,领子就被人提起了。
毫不掩饰的张扬艳丽面容迫于眼前,满盈怒火地瞪着她。
领家莫名笑了一声。
见过夏日依然怒放的花,大抵如此。
算了,她想就这样,也不错。她们一直纠缠下去吧。生死勿论。
“笑什么?”妈妈怒道。
“笑你蠢。”领家冷了脸,撇头道。
“沉,雁!”
不再多与她口舌争辩,冷声直道:“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领家瞪大了眼睛,再无法维持冷漠面容,难以置信道:“什,什么?”妈妈已经不耐烦,也懒得解释,动手就扒,不过片刻,亵裤便落在了榻上。借着天光细细打量,良久,才冷哼一声,自怀中拿出出门时一时冲动揣上的药,现下看来倒不是多余无用。
冷眼瞧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而微颤着的人,冷笑道:“你是在期望我对你做些什么吗?”手指已探了一团药膏,如冰一样的手指直触过去,激得那人又是一僵。蹙眉片刻,仍没有停下,而是轻轻涂抹,抹完一周,迟疑片刻,才真正探了进去。放柔动作,始终不看那人神情,说不清是逃避还是不想看到,归根却好像都是因为……害怕。害怕她害怕自己。
两个人都煎熬地上完了药,一个是身,一个是心。
随后一言不发的洗过手,黑着张脸,一碗黑乎乎的药直捏住下颔灌,而后摔碗就走。
恼怒之余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