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在电话的另一头,肖宝宝没有挂断电话,即使君子醉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有信号带来路上风吹过的杂音,能够知晓,她们还联系着。
“原来,真的有鬼存在啊。”
肖宝宝喃喃自语,她到了君子醉家的楼下,整栋高层因为她的到来,而亮起了灯,她将自行车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和刚刚下了出租车的六子打了个照面。
“当然有,人什么做不到啊,死了之后也可以接着做事情。”
听到她自言自语的六子苦笑着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人在听,肖宝宝不可置否的错开他苦哈哈的脸,直径向着大门走去,她没有按门铃,密码门自动的在她面前打开,六子紧紧跟在她身后,体验了把连电梯按钮都不用按下去的福利,直径的进了君子醉的家门。
君子醉蜷缩在她的床上,后背紧紧贴着墙角,她瑟瑟发抖着惊恐的盯着对面的窗边,窗户打开着,窗帘在风中飞舞,确实有恐怖片场景的样子,肖宝宝走近了几步什么也没看到,有些疑惑的回头,君子醉和六子几乎用着同样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什么都没有啊?”
肖宝宝一头的雾水,六子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她脚下,她低头,脚边留有一滩水,还夹带着湖里面常有的绿色藻类植物。
“所以,鬼在这里吗?”
“不……不在了……”
君子醉的放松了裹着自己的被子,四肢舒展开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刚走过去的时候,她就迅速跳楼离开了……”
“……”
君子醉并没有对那只鬼伶俐迅捷的动作加以描述,毕竟这种说法也挺不好的,连鬼都怕成那样的人听起来真的很奇怪,肖宝宝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凶神恶煞,六子没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
“不愧是啊,不愧是啊 。”
转身也不看肖宝宝,收拾了下君子醉屋子里面一些古玩意的位置。
“你的猫呢?”
“八宝寄放在宠物店里面了。”
“养家里面吧,窝放在南门,黑猫就是玄猫,养南门镇宅驱鬼。”
“嗯……”
八字阴怕鬼的君子醉又些为难,她是很喜欢那只救命的猫的,然而让她在家里伺候猫还真是又些为难。
“要不你就把她养在家里。”
六子对着肖宝宝的方向挑了挑眉毛。
一时间空气里有了点尴尬的气氛,君子醉低了头,不敢抬眼看肖宝宝的表情,肖宝宝只是皱了皱眉,自顾自的跑去了厨房给自己弄喝的去了。
“你身上怎么回事?”
被子被扔到一边了,六子才看到君子醉露出的手臂喝腿,上面有着明显的刮伤的痕迹和一些新鲜的淤青,面积不小,泛着血丝,不那么严重看起来又有些吓人。
“回来的路上,被电动车刮到了。”
六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你今天都干什么了?怎么会碰到水鬼。”
“我今太在人工湖边,看到了那个女人跳湖。”
“你又怎么会跑到湖边那里去?”
君子醉蠕动了下嘴唇,没有说出来话,犹豫了一小会儿,又些生硬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那个女鬼为什么会跟着我?我又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不会还来找我吧。”
这种回避被六子看在眼里,他和君家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实打实的还是为君子醉好的,大概猜到了她为什么为难,并没有继续追问,遣词中带了点语重心长。
“你爷爷之前并不想让你接家里生意,就是因为你的八字弱容易招乱七八糟的东西,怕你总粘旧东西出事情。大部分鬼不见人,无非是因为人身上的阳气精气浓惹不起,她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你这么个弱的,当然要跟着走,无论她是有什么夙愿未了还是有怨气,都不过是你太弱了,找你这种人最方便。鬼也是纸老虎,你啊,这种事情就应该避开,就不要去接触白事,避不开的话,绝对就是你倒霉。不是我势力,也不是我想利用人,肖宝宝是我见过的唯一个人能动命的人,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你其实很需要她,把她留在身边吧。”
“我又何德何能啊。”
君子醉回给他一个苦笑。
“那今天这个女鬼还会来吗?”
“可能真的吓到魂飞魄散了吧……”
“……你早点回去睡觉。”
六子对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习以为常,攥着他的核桃,简单招了招手就离开了,关门前还不忘补上一句。
“你还是想想我的话,对你自己好。”
身上的擦伤让动作变的有些难受,君子醉下床伸到了腿,不禁的嘶了一声。
“别送了,好好休息吧。”
六子走了,肖宝宝端着个杯子走了进来。
“那鬼长什么样子啊?”
“你看不到?”
“当然看不到。”
肖宝宝也不是无所不知的,这个认真莫名的让君子醉松了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和她跳湖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湿漉漉的。”
“她做什么了?”
“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我。”
肖宝宝盯着君子醉看了一会儿,此刻的她卸了妆,并没有白天靓丽的模样,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加上伤看起来又些凄惨。
君子醉是刚洗完澡回到卧室看到鬼的,头发还潮湿的散落在肩膀上。
“你也湿漉漉的。”
君子醉只能先拿了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肖宝宝自顾自的跑到了君子醉的衣柜前,给自己翻了件衬衫穿,看样子,今晚上是打算住下来了,她的行为自然的很,做的十分的理所当然,像是经常这样子做一样。作为主人的君子醉默认了她的行为,肖宝宝想要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头发吹干了,肖宝宝已经打开了医药箱等着给君子醉擦药,她们两个也没有言语的交流,就那么坐在了床上,君子醉伸着腿默默的看着肖宝宝低头给她擦药。
看着看着,视线不自觉的飘向了肖宝宝少系了两个扣子的领口,视线正要顺着漂亮锁骨向下溜,腿上传来的剧痛……
“嗷!”
肖宝宝手上沾了药水的棉签正狠狠戳在君子醉的伤处,她头也没抬冷冰冰的说话:
“我说过了,不要看我,不要用那种你看女人的眼神看我。”
“对……对不起……”
疼的眼泛泪花的君子醉很怂的道了歉,视线模糊的仰头看着天花板,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的悲痛感受。
“想一想,我可是看那个女的跳了两次啊。一次跳湖,一次跳楼……”
躺在床上,君子醉的思绪还是没有忍住,在那个女鬼的身上打了个转,肖宝宝不习惯她的枕头,躺在她的手臂上,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