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上车,我送你回家。”
两人分别上了车。
系安全带时,晏黎犹豫了一下:“揭然老师,要不我来开吧,你看你一个影后,片酬动不动就上千万,我哪请得起你这么贵的司机。”
揭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一本正经地说:“我怕你头脑发热把车开到沟里去了,你还是好好待着吧。”
晏黎不说话了,美滋滋地将揭然丢给她的羽绒服外套裹紧。
趁她还未睡着,揭然看着搁在驾驶台上的药袋,叮嘱她:“回去以后你吃点东西再吃药,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应该很快就能好了。”
“嗯,谢谢你。”
“要是吃了药烧还退不了……记得让你舍友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其实这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晏黎觉得揭然有点小题大做,但这心意她还是领了,小声说:“肯定会好的。”
说完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她脑子一抽,忙补充:“我舍友都不在。”
“就你一个人?”揭然诧异。她只听说蒋萌萌回家探亲了,却不清楚其他两个人的动向。
“嗯。”晏黎简单跟她交代了情况,苦笑着,语气轻松地说:“一个人也没关系,困了就睡,饿了就点外卖,很方便的。”
揭然不置可否,说:“没想到你还挺独立的。”
“还行吧。”
揭然注视着她渐渐没了神采的双眼,默了默,说:“生病了还是有人照顾比较好,你一个人在家,agelika肯定不放心的。”
“这……这跟agelika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揭然反问她。
晏黎眨眨眼:“当然。”
“那不就得了。”揭然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她把头摆正,几乎是没有间隔地又添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放心。”
……
当车子不疾不徐地开进那栋欧式风格的豪宅时,晏黎心里还是有些古怪,她看向身边的人:“揭然老师,我觉得这样一来太麻烦你们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揭然不以为意:“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是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
晏黎一着急脸更红了,她快速说道:“我不是指生病,我是觉得你让我来你家住宿,这样挺麻烦的。”
“哪里麻烦了?”揭然把车停好,手握方形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麻烦吗?”
“不麻烦。”揭然示意她解安全带,直截了当地说:“你能来,agelika知道了肯定非常开心。”
其实有那么一刻晏黎觉得自己挺虚伪的,揭然主动邀请她来自己家做客,她明明开心得飞起,却要装模作样。
但同时她又很矛盾,自己现在跟揭然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她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是偶像一个是粉丝,她下意识地觉得两个人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或许这就是出自自卑心理吧。
两个人之间的巨大差距让她在面对揭然时总是难以适从,可是当揭然提到揭沐尧时,晏黎最开始那些不安居然神奇地被一点点抚平了。
她心情复杂地跟着揭然一起下车。
揭然先她一步去开后备箱。
晏黎哪好意思真让自己偶像给自己当苦力,忙跑了过去帮忙一起将行李箱拎出来。
“很重,你小心点。”揭然提醒她,一不小心碰到了她忘戴手套的手,惊讶:“越来越烫了,你怎么看着跟没事儿人一样?”
晏黎开玩笑地说:“因为我身体好啊!”
揭然不再多言,把钥匙给她让她先去开门,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在后面。
房间里暖和了许多,再次踏足这个陌生的世界,晏黎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揭然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递给她:“先穿我的吧。”
“谢谢。”晏黎接过,弯腰拖鞋时突然两眼一抹黑,她身形晃了晃,手胡乱一抓,摸到了揭然伸过来的手臂。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晏黎定了定神,缓缓蹲下,费了半天劲才把鞋换好。
抬头一看,揭然已经先她一步换好了鞋,两只手停在半空中像是随时警惕她倒下。
晏黎惨淡地笑了笑,说:“好像有点头晕。”
揭然将她扶起来,看了看她的脸色:“别逞能了,我先给你弄点吃的,吃完你赶紧吃药睡觉。”
前不久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身体棒,没想到这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晏黎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要烧起来了一样,好在脑子还算清醒,她用手探了探额头。
揭然抓住了她的手,用那种家长教训孩子的口吻说:“刚摸袜子就摸脸,你也不嫌脏。”
语毕,二话不说将她拖到沙发上,让她坐好,自己钻进了厨房。
一分钟后,揭然的声音自厨房方向传来:“没有别的,我给你煮燕麦粥怎么样?”
晏黎哪里还有心情挑食,不假思索地说:“好,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得到回应,揭然手法生疏地开始洗锅烧水。
趁这空当,她往外瞟了一眼,发现晏黎居然站起来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游走,炙热的一双眼正盯着墙上贴着的揭然各个阶段的海报,那痴迷的小表情,简直跟着了魔似的。
揭然心下感慨,又有些哭笑不得,扬声说:“你一个病人就不能好好坐着吗?”
晏黎脊背一僵,悠悠转过身来,可怜兮兮望着她:“我只是想看看。”
揭然无奈地说:“病好了再看,想看多久都随你,你想全部拿走都行。”
“真的?”晏黎眼睛放光。
揭然不予回应,指了指沙发,威严的语气说:“现在,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许乱动。”
“哦……”晏黎灰溜溜重新回到了沙发上,身体一歪,抱着个抱枕假寐。
锅里的水开了,揭然将适量的纯麦片倒了进去,用勺子匀开,煮了几分钟盛出。
满满的一碗,浓度刚好,味道又比米粥浓郁,不知道晏黎能不能吃习惯。
她小心翼翼端出来时,晏黎警觉地睁开了双眼。
“有点烫,要放一放才能吃。”揭然将碗放在了茶几上,搓了搓被烫着的双手,看向她,“你再眯会儿,好了我叫你。”
晏黎记不得自己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但她清晰地记住了此时此刻揭然关切的面容,还有她前所未有温柔的语气。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果然生病的时候心灵最脆弱,晏黎鼻尖一酸,忍不住说:“揭然老师,真的非常谢谢你。”
“不客气。”揭然站起身来,鬼使神差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两个人同时一愣。
揭然很快收回了手,面色恢复如常:“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把你当成agelika了。”
晏黎脑袋昏沉,回了她一个牵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