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梳穿过她的头发。
晏黎的头发没有经过任何的人为加工,颜色浅淡。一阵风起,将她又细又软的头发吹乱。
细密的发根拂过揭然的脸颊,痒痒的,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揭然闻到了洗发水的香味,险些走神。一低头,看到晏黎因头发凌乱而略显慌张的眉眼,她不禁失笑。
“真像个鸡窝。”
“……”晏黎无言以对,只能在心底呐喊:“还不都是因为你!”
……
一大早,陶欣(晏黎饰)骑着她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在人行道上溜达,突然一条脏兮兮的边牧从身边的灌木林里跑了出来。
陶欣生生被吓了一跳,她及时刹车,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条流浪狗。
流浪狗嘴里叼着个朔料袋,里面好像装的是一些吃剩的馒头包子。它目不斜视,一瘸一拐地从陶欣面前走过,慢吞吞地走到了主干道上。
它似乎是想横穿马路到达另一头。
陶欣见它行动不便走得又慢,忍不住提醒:“太危险了,你快回来!”
流浪狗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依旧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好不容易走到马路中间,装在朔料袋里的半个馒头毫无征兆地掉了出来。
粮食得之不易,流浪狗舍不得丢下这半个馒头,于是停在半路中间,用嘴去叼。
可是嘴里原本就有东西,它刚把馒头叼住,嘴里的朔料袋连同里面的其他东西又掉了出来,它只好又拿嘴去捡。
如此反复都没有成功,陶欣看得着急,一个劲在边上瞎叫。
流浪狗仍是不为所动,对她发出的求救信号置若罔闻。
就在这时,一辆玛莎拉蒂的白色跑车疾驰而来。陶欣余光瞥见了,吓得大吼一声:“狗狗快跑,快跑啊!”
流浪狗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喊,猛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辆疾驰而来的跑车,吓得不知动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陶欣来不及思考,丢下自行车朝着流浪狗飞奔而去,将它紧紧抱住。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在急刹车的惯性之下,身体被迫往前倾,最后又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林越(揭然饰)双手握着方向盘,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车前的情况,意识到没有撞上,她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不耐烦地摁喇叭。
刺耳的声音钻入耳膜,陶欣心有余悸地睁开了双眼,缓缓抬头,看清了坐在车子里脸色阴晴不定的女人。
四目相对时,林越惊奇地发现,这个她以为是碰瓷儿失败的女孩,居然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最后,林越将车子靠边停下。她走了下来,才发现陶欣怀里抱着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陶欣自己因为跑得太急,脚稍微有点崴到了。
林越并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在之前自己曾经救过陶欣的情面上,她好心地将对方扶了起来。
目送流浪狗离开之后,陶欣转身对林越说:“谢谢你啊。”
林越嗤之以鼻,看着她的脚,凉飕飕地说:“要是遇上个马路杀手,今天你跟那条狗就没命了。”
陶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越想着她到底是做了件好事,虽然行为有些蠢,但也不失为一种美德。她默了默,放软了语气:“脚没事吧?”
陶欣试着走了几步,说:“有点疼,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吧。”
“随便你。”
陶欣略显羞怯地看着她:“没想到两次都是你帮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林越不置可否,笑了笑说:“我是没想到到哪都能遇上你,真是见鬼了。”
陶欣面容一僵,尴尬地笑道:“我……我在这边上的大学,上次是专门去看他……”
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那个劈腿的渣男,林越了然,见她起了话头,顺势问道:“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分了吧?”
陶欣叹了声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林越有些懵:“什么意思?”
陶欣难为情地说:“他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一直跟我道歉,希望我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所以我就……”
林越冷笑出声,环抱双臂一脸讽刺地看着她:“所以你就心软了?”
“我不知道……”陶欣低头看地面,声音沉闷,“我高中刚毕业就跟他在一起了,这四年来,他对我真的很好。”
“就因为他以前对你好,你就可以原谅他对你的背叛?”
陶欣小心翼翼抬起头来:“不是原谅,只是我一想到,四年了,这段感情说散就散真的很可惜。他说过要娶我的,他说只要我肯原谅他,我们马上就结婚。”
林越越听越觉得荒唐,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不自觉拔高声线:“他那是在骗你,别傻了!”
陶欣拧着眉,摇头:“他连钻戒都买好了。”
“可笑,这种人你居然想嫁他?”
陶欣喃喃:“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我心里好痛啊。可是真的要跟他分开,我心里更痛苦。如果他心里真的没我,为什么被拉黑了还想方设法联系我祈求我原谅?如果真的是骗我,他为什么还要买钻戒跟我求婚,我……”
“啪”的一声脆响,将她剩下的话全部打断。
陶欣猝不及防地头被打偏,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却挡不住她诧异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打我?”陶欣委屈巴巴地说。
眼前的林越周身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用刚才扇了陶欣耳光的手指着她,声嘶力竭地说:“一个男人一旦背叛了你,他就永远不值得原谅!几句花言巧语就把你给迷惑住了?你还想嫁给他?我告诉你,嫁给他之后你只会更痛苦!他不可能改过自新,总有一天,他还是还会背叛你,你醒醒吧!”
“……”
打了人,又稀里糊涂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林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看了看自己还在发麻的手掌,又看了看面前这位一脸无措嘴角抽搐的女孩,愣怔了半天。
一时拉不下脸面,林越一声不吭地上了车,重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陶欣半天没回过神来,捂着肿胀的脸颊,想起刚才林越那番痛斥,鼻尖一酸,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cut!”
戏一拍完,揭沐尧就屁颠颠跑过来,关切地问:“姑姑没有打到你吧?”
晏黎忍俊不禁:“当然没有,我们之前排练过的。”
揭然把纸巾递给她,嘟囔着:“姑姑平时就挺凶的,没想到拍戏更凶。”
晏黎挑了挑眉,说:“等下你跟她演,可别被她吓到啊。”
“切,才不会呢。”揭沐尧嘴上强硬,其实心里没什么底气。
戏里她跟揭然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