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不闻,一口气跑到了公交亭,大口地喘息着…
她的脸还泛着红,被刚刚那一幕吓坏了。
直到上了车,那种密密麻麻锥心刺骨的痛意才渐渐袭上心头。
陆眠看着窗外飞速流走的高楼建筑,强忍住眼睛的酸涩,默默告诉自己,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她的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产生的幻觉。
但是徐沉回望她的目光,直接望进了她的心里,就算全世界都是假的,他也是真的…
回了家,陆眠意外的发现,陆时勋回来了。
“爸!”陆眠看到门口的手提箱,匆匆换了鞋冲进屋,陆时勋从二楼走下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眠眠回来了。”
陆眠纵然想念陆时勋,但是她也没有冲上去拥抱他,这么大了,女孩子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最近学习状态怎么样?”陆时勋接过了陆眠的书包,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还可以,这次月考,我考了第一名,年级第二。”罗曼青从来没有管她学习,但是她也希望父母能够认可她的努力。
“哈哈,不愧是我陆时勋的女儿,你这么优秀,爸爸为你骄傲。”陆时勋眼里眉间掩饰不住的笑意。
“但是数学因为粗心错了一个选择。”
“没关系,现在你还小,是允许犯错的年纪,但是每犯一次错误,都要吸取教训,如果在同一个地方一错再错,可就不聪明了。”陆时勋教诲着,陆眠认真听着,她不知道他是在说数学题,还是说什么,但是很有道理,陆眠将它记在了心里。
☆、第七章
陆时勋每次出差都会给陆眠带礼物,这次去的日本,当他从自己的旅行箱里取出熊本的卡通斜挎包的时候,陆眠有些哭笑不得:“爸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陆时勋坚持:“我在日本街上,看到好多你这个年纪的女孩,都背这种卡通款式的包。”
“谢谢爸。”陆眠接过了熊本斜挎包,心想着爸爸应该永远不可能猜到她到底想要什么礼物吧。
“嗯…还给你带回来一套叫什么..资生什么的护肤品,秘书说还不错。”
“啊!”陆眠惊喜地尖叫了一声,跑过去接过那一套资生堂的价值不菲的护肤品,用力亲了亲老父亲满是胡茬的下颌:“爸我爱死你了!”
陆时勋的回来,将陆眠心头的阴云驱散了很多,回了房间写作业,今天周婶请假,老爸亲自下厨给她做晚饭,罗曼青还没有回来,陆眠有些为她担心,想着要不要给偷偷她发个短信,爸爸回来应该没有通知她,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让她对陆时勋有种背叛感。
“爸爸这次回来,呆多久?”吃饭的时候陆眠问道。
“大概两三周。”陆时勋说道。
“嗯。”
陆眠晚上做完作业,又登陆了游戏,徐沉并没有在线,想到今天下午小花园看到的场面,陆眠的心又开始绞痛……
十一点,罗曼青回来了,依旧是一身烟酒气。
陆眠顾不得伤心,穿好拖鞋跑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缝偷听。
陆时勋和罗曼青的吵架声很快就传了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干什么,眠眠回来了晚饭都没得吃,如果不是我今天回来,她就得饿肚子!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不是有保姆吗?再说她这么大了,难道不会自己找吃的?”
“罗曼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还有理了是不是?”陆时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我不是你们家的老妈子,我还年轻。”罗曼青声嘶力竭。
“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年轻?”陆时勋声音冰冷:“你嫁给我不就是为了钱和地位?我都给你了,现在我只要你照顾好我女儿,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要求。”
“陆时勋,除了女儿和工作,你心里还有什么?有我吗?”罗曼青声音颤抖,好像哭了。
陆时勋冷笑了一声:“你心里,不也一样没有我吗。”
……
后面的话,陆眠没有再听下去。
她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和吊灯,愣愣地发呆。
她看过一本书,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面说:“也许每一个男子一生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她相信,父亲娶母亲的时候,肯定是爱她的,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又怎么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普通女人。那么现在,对于陆时勋来说,罗曼青到底是蚊子血呢,还是饭粘子?反正肯定不是朱砂痣。
生活能将所有的爱与激情淹没于柴米油盐,可是陆眠还是愿意相信爱情,将来的她,会不会成为徐沉心头的朱砂痣?
含着眼泪,陆眠朦朦胧胧睡着了。
第二天,陆眠从公交车上下来,清早的空气微凉,温度适宜,很适合学习,所以陆眠起得早。
校园门口还没什么人,陆眠没走几步,就看到张野。
依旧是一身不羁的朋克风,走近的时候,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陆眠假装没看到她,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喂。”张野嘶哑的嗓音叫住了她,跑上前和她并肩,她高出了陆眠一个脑袋,有种气势上的压迫感:“我昨天看到你了,在花园。”
她的话在陆眠的心口上重重戳了一下,陆眠没有回应她,手抓着双肩包带,依旧埋头往前走。
“喜欢徐沉啊?”她直言问道。
“没有。”陆眠面无表情地回答。
“听人说你很装…”张野冷冷笑了笑:“没想到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陆眠停下脚步,抬头,尽可能地用力逼视她:“你想干什么?”
“生气了?”张野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就提醒你一下,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他也不是好男人,你是优等生吧,跟他死磕,没这必要。”她上下打量了陆眠一眼,随即道:“你们不配。”
“你玩英雄联盟吗?”陆眠注意到她长长的、五彩斑斓的指甲,突然问道。
张野愣了愣,没想到她话锋转得这样快。
“不玩,怎么了?”
陆眠嘴角扬了扬,扬起一抹嘲意,她从来…都不会卑屈。
“那你们…也不是一路人。”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