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照在他脸上,这样子不如平时那么酷,更是个性感的阳光少年。
久路看到他肩膀上两条红红的划痕,好像是刚才她错手挠的,因为他只穿一件背心,大部分皮肤都露在外,所以痕迹特别明显。
驰见:“你在想什么?”
久路视线一抬,没乖乖答:“我也刚好想问你。”
驰见声音莫名压低几分:“我在想,气氛这么好,是不是应该接个吻?”
她心中一跳,如果这种事情不说出口,那么顺其自然也不会多尴尬,现在他问出来,拒绝显得装假,同意显得不矜持,沉默不语又好像期待什么似的。
就在她心里做着激烈斗争,驰见已经默认她的最后一种想法,没让她多等,歪头亲住她。
有些事总在不断尝试和摸索中,变得熟练轻松。
少年悟性很高,主导及引领的地位已经建立起来,他一手按住她脖颈,一手托着她后腰,整个身体下压,舌头顶开她嘴唇,又是勾绕,又是吸吮。
久路腿发软,站不住,感觉水在锁骨和脖颈上下徘徊。
她抱住驰见的腰,试探着往前迈了步,踩在他脚面上。
驰见被海浪推着慢慢挪步,久路也跟着挪。
她拉长着脖颈,海水托起她的脚跟,她仿佛轻盈得像一只白天鹅。
海是舞台,风是伴奏,浪涛是掌声。他们相拥慢舞。
他的亲吻与昨天不同,阳光与海作见证,多了份虔诚跟珍重。
上岸后,两人没说话,背对着背,光顾收拾自己。
驰见省事儿,直接脱了背心拧干水,之后也没套回去,阳光把他身上的水珠瞬间烘干了。
久路攥攥衣角,简单捋了下头发,打算回去重新洗一下。
“回……”驰见看她,目光一荡:“回去?”
“嗯。”
他顶拳咳了声,视线四处乱转,又状似无意地落回她身上。
李久路原本穿了一件白色短袖,经水浸泡,这会儿布料服服帖帖黏在皮肤上,不仅勾出曲线,衣服的遮盖性更是大打折扣。
她里面那件也是白色,好像没花纹,两条细细的肩带在胸口拉出“v”字弧度。她胸部尺寸虽然不算可观,但上半部的轮廓圆鼓鼓。
驰见不得不承认,久路发育得很健康。
这与平时在游泳馆看她不同,那件黑泳衣保守到恨不得只露俩眼睛,何况现在隔着层半透明布料,总有种想把它掀开的渴望。
少年心底的欲念,很轻易对着喜欢的人袒露出来。
驰见觉得喉咙很痒,身体有发热的迹象。
他阻止自己往下想,转开眼:“把你衣服弄弄。”
经他一提,久路脑中一麻,迅速转过身。她其实刚才特意查看过,衣服料子不算太薄,她以为不至于走光,却忽略了近看与远看这层差异。
后来的十分钟里,久路抻着衣服晒太阳,驰见站后面,百无聊赖的等着。
各怀心事,两人谁也没同谁说话。
回家时经过渡口,久路找船夫询问怎样去七号海域。
对方说要先返回南舟那边,再在码头买票过去。七号海域相对远了些,所以乘坐汽轮还要一刻钟。
两人商量着中午吃完饭就过去。
“路路。”
有人在身后叫她。
她身体一僵,几乎瞬间听出对方是谁。
周克背着大大的旅行包,正从船上下来,后面跟着姜军和他爱人,就连孩子也跟了来。
久路讶异,下意识看驰见。
驰见摇摇头,一脸无辜。
周克信步而来,脸上挂着笑:“怎么,很意外?”他今天穿着与以往不同,抛开西装领带,换了身得体的运动装。松散的头发盖住额头,又令他年轻几岁。
“周叔叔。”
久路下意识往后望。
周克看透一般:“你妈要来,我没让。”他目光在驰见身上落片刻,又看向她:“你们吃饭没有?”
“没。”她头发干了,额头一层细汗。
周克往前看了眼,姜军三人已经走上木栈道,他觉得应该给他们全家人一些相处的时间,于是招呼两人:“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木栈道的相反方向分布一些奇形怪状的巨石,巨石与巨石中间掬着一汪汪海水,里面有被困住的小虾小蟹,以及浮游生物。
周克放下重重的背包,找块岩石坐下:“坐。”她招呼久路。
“驰见,你不坐一会儿吗?”
“不用了。”他不远不近的站着。
周克拿出包中的水喝了口:“昨晚我给驰见打过电话。”他顿了下,解释道:“哦,他没说你们在哪儿。我猜到的。”
久路抿抿唇。
周克:“后来我联系姜军,结合他给的老家地址,于是我们找来了。”
他说完几人都沉默了会儿,周克看她:“想什么呢?”
“……我妈肯定着急了吧?”
“你说呢?”他笑着反问。
驰见不由紧起眉头。周克态度很好,从来到现在,甚至一句重话都没讲,但他莫名反感他说话那种口气。他除了是个长辈,身上好像还有种万事尽在掌握的气势。
周克态度始终都是温和的,斟酌片刻才开口:“你的做法我不评判对与错,但是路路,周叔叔希望你以后再做任何决定以前,都要认真考虑一下,不为自己也要为你妈妈。”他拇指蹭蹭鼻梁:“她从前天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吃过饭。”
李久路深深埋下头。
周克说:“我知道你来南令的目的,但不管怎样,都不是通过这种方式,何况身边还带着位老人。”
“我来之前问过晓珊姐的……”她声音低下去。
周克点点头,非常客观的说:“顾晓珊不是医生,她的工作范围只是老人们日常的基本护理,你身边没有专业仪器,血压血糖这些体征时刻都在变,何况南方与北方跨越大,气候、情绪等因素都会影响他的身体状况……”
对,周克说的句句在理,但驰见听不下去,他转开视线,觉得气闷。
他的女朋友自己都没忍心这么说教,却被他训得一声都不吭。可他是她名义上的父亲,驰见没有任何立场去反驳或阻止。
李久路稍微抬起头,承认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周克看着她:“也不完全怪你,你年纪还小,面对一些事情做不到理性思考,多半感情用事。”他说:“万幸的是这次没出……”
“周院长,抽根烟。”
他话说一半,面前突然横过来一只手。
周克愣了愣,看看那烟,又抬起头来看驰见。驰见整个面部背着光,手指虚夹着香烟,眼中有种傲然睥睨的距离感。
对视片刻,他说:“谢谢,我不抽烟。”
这一打岔,周克忽然忘了自己说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