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29岁了吧?”
木头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余绯神秘一笑,问:“他以前是哪个部队的?”
木头摇头,“我入伍晚,分配后就跟他了。没问过他以前在哪个部队呆过,他也没说。”
余绯半信半疑,审视着他,“警察可不能说谎哦。”
“我怎么会说谎?”木头正色,“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乖,”余绯摸了摸他的头。
木头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余绯收了手。
她又问:“你们队长有女朋友吗?”
木头摇头:“没有。”
“哦,有男朋友吗?”
木头脸色诡异,“什么意思?”
“没什么。”余绯漫不经心的,“那有人追他吗?”
“多得很!”木头抬起下巴,“你去排队吧!”
余绯“啧”一声,“我不排队,我让他主动来招惹我。”
木头瘪了瘪嘴,继续烤蘑菇,不再理会她。
篝火旺盛,有食物的香味飘了出来。
余绯见许萦出来透气,立即向她招手,“过来坐,这个小兄弟给我们烤了土豆。”
木头嘀咕:“才不是给你烤的!”
许萦兴致勃勃地过来了,挨着木头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木先生,谢谢你啦!”
木头不敢直视她,又坐远了些。
余绯问许萦,“你不是第一次来为他们体检了吧?”
许萦点头,“对,有的学生跟我比较熟。”她往后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那个小西的爸爸,以前在我这儿看过病。”
余绯有些意外,“现在还去你那儿吗?”
“不来了,”许萦很遗憾地摇头,“两年前就不来了。”
“为什么?”
许萦轻叹,捡了个木棍拨火,“染上海.洛.因的人,哪儿能轻易戒断啊?”
余绯:“他又染上了?”
许萦说:“不仅自己重新吸上了,还帮人运毒。被抓了,现在也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
她看着余绯,说:“你待会儿好好给那学生检查一下吧,他们兄弟俩挺不容易的。爸爸吸.毒运毒被抓后,妈妈也扔下他们不管了。挺可怜的。”
余绯点了点头。
木头转过身来,探究地问许萦:“那你知道他们的毒从哪儿来的吗?”
许萦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大概是从县城里买来的吧。”
木头点头,“这样啊。”
他突然像听到了动静,一抬头,眼睛一亮,“三哥回来了!”
余绯循着他的视线看过,果然见青纱般的山水里,有人迎着这里的灯火走来。
教学主任立刻开了手电去接,顺便把周锐背上的人接了下来。
许萦“哇”一声,“这男人挺man啊,背着个半大的男人,走这么远的山路,竟不带喘的。”
余绯跟着周锐进了屋,他背回来的男学生十四五岁的样子,并不瘦弱。
没耽搁,立即给他体检。
资料上填写着,这男学生叫吴东。
他有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吴西。
许萦等人为他检查完毕后,轮到余绯。
检查四肢时,吴东的双脚颤抖着一缩。
她蹙眉。
周锐告诉她:“他的脚有问题,十个脚趾大都溃烂了。”
难怪这一路都要周锐背回来。
余绯让吴东自己脱了那双破烂的胶鞋,检查他的脚。
很快,她就确定了病因。
“化脓性指头炎,得手术。”余绯说。
吴东脸色一白,抓紧身下的椅子,“医生,能不手术吗?”
余绯摇头,“必须手术,否则你的趾骨可能会坏死。”
她转身,问白浩然,“能手术吗?”
白浩然立即转身,去检查带来的医疗器械。
化脓性指头炎切口引流手术,只是一个门诊小手术,对余绯而言,并没有难度。
白浩然很快就把手术用的器械都准备好了。
准备就绪后,吴东怯懦地问余绯:“医生,手术……是不是很贵……”
余绯让白浩然和蒋蕤蕤给他清洗脚部,说:“放心,不贵的。有人欠了我好多钱,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的。”
周锐眉头一蹙,却对着吴东笑了笑,眼神温柔安抚。
余绯不期然看进他温柔的眼底,心像是被轻轻一撞。
……
手术很简单,给脚消毒,在趾头化脓处开一个切口,再用刀刃,从切口刺入,将趾头刺穿,置入乳片引流。
引流完毕,用手术刀从趾头上方切下,将趾头对口切开,露出内部化脓部位,将坏死的组织摘除。
虽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但也花了余绯不少时间。
手术结束后,吴东吴西两兄弟连声道谢,余绯立刻摘了手套,沉默地出了门。
借着屋檐下昏暗的灯光,她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记得中午时,学生们在厨房里接水喝,厨房应该有水。
摸黑进了厨房,找到了水龙头,拧开了却没水。
又揭开旁边的水缸,缸里空空如也。
四处翻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
她急匆匆地出了门,险些撞上一道黑影。
她一定,借着光,看清这高大的身影是周锐。
晦暗的灯光下,她脸色苍白,神色焦虑。
“怎么了?”周锐问。
余绯半举着手,问:“有水吗?”
周锐蹙眉,“这里人都是挑水喝,学校的自来水只有在学生来时才打开。”
余绯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
引流而出的脓水好像粘在了她手上,很恶心。
周锐上前一步,说:“有洁癖?”
余绯不说话,侧身绕开他,要去别处去找水。
“你去哪儿?”周锐问。
余绯目不斜视,说:“听说山上有山泉……”
周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