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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雀跃,“医生姐姐,等会儿我和几个同学都要去采蘑菇,你要去吗?”

    “好。”余绯欣然答应。

    ……

    几分钟后,余绯和三个学生背着竹筐上山采蘑菇去了。

    山里的孩子脚程很快,猴子一样蹦跶着就蹿到了山腰。余绯习惯了晨跑,并不觉得累,反而对地上的蘑菇很新奇。

    起初吴西几个人还教她如何辨认,到后来,都只顾自己捡,不管她了。

    她也不在意,看到像的蘑菇,都捡到背筐里。

    山里松林落木,松针下就藏着菌类,轻轻地扒开,露出圆胖的蘑菇头,捡起来后,再把松针盖上。

    半个多小时后,树林渐渐开阔,视野宽阔起来。

    吴西拉着余绯,指着一处倾斜倚出的巨石,说:“那就是风满坡!”

    余绯看过去。

    那巨石,如利剑辟出的孤峰,云层流岚绕峰而过。

    日出金芒,燎原般蔓延,绰约的光影里,有人立在风中,像一棵白杨。

    余绯心胸叠荡,上了风满坡。

    周锐站定不动,应该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可没有回头。

    余绯放下背篓,慢慢地走过去。

    太阳出了山头,云在风里舒卷,山川在低吟,耳边林涛阵阵。

    金芒中,天地亮堂堂的,云雾流岚也在飘散,山下村落、镇子,尽收眼底。

    此时,南溪镇安然地坐落在山谷之中,是一道别致的风景。

    周锐在画画,下笔很快,并不犹豫,纸上线条飞舞。

    余绯看了眼,他画的竟是地图。

    说是地图,却没有等高线、也没有坐标。而是将眼前之景,绘于纸上,精细到山谷中纵横模糊的林间小道。

    “你还会画画?”余绯问。

    周锐依旧专注,得空回了她一句:“不是专业的,但在野外作战,手绘地图的能力必须有。”

    余绯轻笑,“现在的gps和卫星地图这么厉害,还需要手绘?”

    周锐淡然地看了她一眼,“如果在野外,一切信号被屏蔽,所有工具都失灵,行军时没了方向,该怎么办?”

    余绯点头,“也是。”她接着问:“你为什么要画南溪地图?”

    周锐说:“因为我在南溪。”

    他那张图也快画完了,余绯没再欣赏。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把背篓里的蘑菇摘干净。

    周锐画完了画,收好。余绯以为他要离开了,没想到他转个身,倚靠在旁边的大树树干上,又拿出一张新的纸,面向她,开始画画。

    余绯一愣,审视着他。

    他一会儿低头画几笔,一会儿抬头看看她,看得很认真,目光虔诚,甚至非常欣赏。

    她的心突突的跳了几下,不自在地换了个好看的姿势,把自己认为无死角的左脸面向他。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周锐忽然开口。

    余绯侧首,“问。”

    “你是不是一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

    余绯挑眉,“是。”

    周锐没再问了,但脸色却是沉了沉。

    她能猜到几分,周锐来南溪,只怕带着任务。而且希望在完成任务前,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隐藏得很好,也伪装得很好。但余绯出身军人世家,从小跟各种各样的军人打交道,军人身上的那种特质,她能看出几分。

    那种特质,通俗点说就是“军味儿”。

    一个军人,哪怕再差,把他放到人群里,也跟其他人不一样。

    况且,余绯试探过他。

    她向警方透露过周锐的名字。

    如果周锐的身份有问题,警方早就逮捕他了。他怎么还能在南溪行动自如?

    她忽而想到他的病历,问:“你手术当晚,我写的病历,你拿走了?”

    周锐抬眼,继续观察她,提醒她:“别乱动,画丑了别怪我。”

    当真在画她?

    余绯端坐好,“你拿走了病历?”

    “是。”周锐点头,执笔如流水。

    看来他绘画功底不错。

    余绯说:“你走之后,有人来搜过我的办公室,翻查过病历。”

    周锐绘画的动作一顿。

    余绯蹙眉,“看来你受伤的事情还有别人想知道。他们也猜到了,你会到卫生院看伤。”

    难怪周锐当晚来得很迟,威胁着余绯,不给挂号,不让写病历,甚至没允许她要手术助手。

    他来满月客栈查货,抓人,都避开了客栈的监控,而是从她的窗户进出。

    余绯说:“你没留下痕迹,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已经到了。”

    周锐气定神闲,“多谢提醒。”

    余绯若有所思:“你给客栈送货,其实是想暗中调查客栈的底细吧?你怀疑南溪的客栈有问题?”

    周锐不置可否。

    余绯欲言又止,把摘干净的蘑菇放进背篓里。

    “余绯,”周锐忽而叫了她的名字。

    她看向他。

    青山长川,雾气流岚叠荡而开,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他低沉的声音,随着金芒而来。霎那间,他身后的万丈金光,破空而下,青山叠嶂,好像被他唤醒。

    余绯好像听见了山的声音。

    她看见他走了过来,起身站好。

    他似笑非笑,眼底映着朗朗日光,问:“你知道巴彦和木头私底下怎么叫你吗?”

    余绯一怔,“余医生?美女医生?”她眨眨眼,“你呢?你私心里,是怎么叫我的?”

    周锐勾着唇,把画纸递给她。

    余绯既期待,又担忧地低头看画,片刻后,又茫然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画面线条流畅有力,画了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白大褂,是个医生。

    可女人的头,却是老虎,龇牙咧嘴,口眼歪斜咆哮着,耳朵上,还别了一朵俗气的花。

    那画风,堪比网上的暴走漫画。

    余绯顿时怒了,咬牙问:“什么意思?”

    周锐疾步走下石阶,说:“就是画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