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毒贩吗?你不是最痛恨毒品吗?”他痛斥着,“你自己染上毒品,还不是跟条狗一样?”
疼痛让周锐有几分清醒,他弯曲着身体,姿态卑微。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跑过来。
“老板,警察到荣乡了!”
祝清彦僵住。
他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躺着一支针管。他取出来,将针管对准周锐的手臂,快速寻找他的静脉。
“不要!”余绯眼睁睁的那支针管缓缓落下。
……
明屹与王小三纠缠成一团。
混乱中,王小三的枪口对准他的胸膛。他死死扣住扳机,不让对方扣响枪。
就在这时,身下的土地竟然微微颤抖起来,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响。
王小三闻声看过去,大惊失色。
山体滑坡了!
泥石夹着大量的树木,滚滚而来,铺天盖地。
王小三也不管明屹了,撒腿就往山下跑。
明屹踉跄着起身,往斜上方跑。刚跑出泥石流的范围,身后的泥水树木,摧枯拉朽地,倾泻而下。
“啊——”往山下跑的王小三惨叫不已,顷刻间被泥石流卷裹了,片刻后就消失在泥沼的洪流中。
明屹抱住一棵巨树,等泥石流过去之后,才慢慢起身。
眼前已经是满目疮痍。他快速判断方向,迈步往前走去。
……
祝清彦那支针管来不及扎进周锐的手臂里,闷雷声就震撼而来。
危难时刻,谁也顾不上谁,两个下手扔了余绯,连祝清彦都顾不上,仓皇逃窜。
祝清彦也当机立断,抛下余绯和周锐躲避。
余绯立刻扑向周锐,拖着他往旁边躲避。周锐脚步蹒跚,全靠最后的理智和毅力强撑,由她扶着往高处躲避。
两人刚刚离开二十几米,摧枯折腐的泥石流瞬间咆哮而下。
两人劫后余生,余绯抱着怀里颤抖的周锐,俯视着那片起伏的青山,落下泪来。
远远地,她能看见祝清彦和那两个下手逃走了。
这场小型的山体滑坡,救了她和周锐的性命。
周锐的戒断反应似乎得到缓解,但他全身脱力,不能动弹。
有风吹过,刮在人身上。
余绯捧着他的脸,俯身听他低声的耳语。
他说:“余绯,转过身去,不要看我。”
这张余绯深爱的,隽朗的脸,现在白如死灰,毫无生气,那双锐利漆黑的眼,就像两个黑洞,枯死的。
他的唇被他咬烂了,血肉模糊。
她吻他的唇,而他的泪,就在这一刻滑落下来。
他抱着她,埋首在她的怀里,只有她的柔软和温暖,才能包容他所承受的一切。
曾经他以为,余绯出现,对他来说是一次机会。
一次新生的机会。
她让他有了审视过去,憧憬未来的勇气。
但一切都还没结束。
要必须要亲手结束过去,才能继续向前。
他说:“你转过身去。”
余绯依言,缓缓放开他,转身背过去。
十几分钟后,他说:“好了。”
他站了起来,精神恢复了,身躯颀长高大,面容凛然,眼神坚定。
他站在风里,像一棵白杨。
他张开双臂,像迎接狂风的鹰。
他说:“余绯,我要去追白狼。”
余绯转身面对他,目光平静,却如他一样坚毅。
他说:“我必须抓住他,一切才会彻底结束。”
结束八年的屈辱和懊悔,结束永无止尽的流浪,结束没有尽头的漂泊……
余绯走过去,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他。她抱着他宽厚的背,满心的疼惜和悲凉。
她说:“你去吧,我等着你——太别让我等太久。”
他转身离开,沿着荆棘道路,飞快地朝着白狼消失的方向追去。
山头,一轮红日巍巍,释放出满山的金芒,将这片青山,染成血色。
余绯注视着他的身影,消没在万丈金芒里。
她不知在原地等了多久,那山头的太阳,渐渐地沉下去,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她循声看过去,见一行救援队的人快速靠近,为首的人是木头。
“余医生!”木头看见她,顿时喜出望外,几步就跑到她面前。
“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去吧!”
余绯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
救援队的人扶着她。
她问:“周锐呢?”
木头说:“三哥去追白狼了啊。”
余绯缓缓地点头,木头依旧喋喋不休:“余医生你放心,省厅早就下了命令,现在已经有大批警力进入荣乡,就算掘地三尺,也能把白狼找出来……荣乡的每一个出口都设置了关卡……这次是大型搜捕,白狼逃不掉了……”
余绯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
周锐下山没走出几里,就和明屹汇合。
明屹见到生龙活虎的他,有些意外,但两个男人心照不宣,选择了沉默。
明屹弄了两架摩托车,和周锐一同追了出去。
周锐将车速提到最快,问:“你怎么知道白狼会往这个方向走?”
明屹说:“我好歹做了几年卧底,对白狼了解比你多。”他眯了眯眼,“荣乡四周,都设置了关卡,他不可能从公路走。但是荣乡在十几年前,修了一条土路,虽然现在已经废弃了,但依旧可以通车。如果那段土路没有受山体滑坡的影响的话,白狼会从土路逃走。”
周锐没说话,默认了他的推测。
车身颠簸,他晃眼看到明屹身上的伤,问:“你的伤没问题吧?”
明屹若无其事,“我是你的教官,就算我负了伤,我的行动能力,也在你之上。”
周锐轻嗤:“那是以前,你已经脱离训练多年了,还能跟我比?”
两个男人专注坚持,一路奔驰追捕而去。
……
祝清彦虽然让部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