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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我错了,我错了。”秦嫣捏着帕子,“以后一定都听你的。可是,这件事情跟你商量,你真的会同意吗?”

    翟容咬了咬手指,没说话。

    他当然不会同意,他一旦知道她有这个想法,必然将她直接捆绑送入北海门,让人看着她,不让她再回西域!秦嫣也是知道他这个脾气,才不肯跟他说的。

    他再度冷笑:“你果然很会骗人。先前我还说你这般弱小,死在你手上之人,一定很窝囊。如今看来,他们一点也不窝囊。窝囊的人是我!”

    “郎君你放心。你师叔本事那般大,我这次回星芒教,如果能够得到师父这样的人指点,我是不是就会减少很多危险?”秦嫣扳着指头道,“我又经历了天疏潭的红莲,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可是明显身手强多了。我如今是不是比原先胜算高了很多?”

    翟容怔然看着她算账的样子,听她道:“长清哥哥我想救,可是我更想回来啊!我要跟郎君在一起……”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翟容无力地将膝盖收回来,脸颊贴在自己腿上。秦嫣一看他的腿不架起来挡着她了,趁势凑过去。

    秦嫣道:“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要抓紧时间,将自己所知之事都与师父交流;我还觉得,师兄在西域也有势力,我能获得他的支持,不是比我一个人回去帮我兄长出逃,更有把握一些吗?”她再凑近一些:“郎君,我也需要你给我意见,毕竟我跟师父相处得少,你对我更了解一些。”她的手搭在翟容的膝盖上,翟容狠狠一晃,没能晃走。

    她索性,将下巴搁在他的膝头,两人的眼睛已经距离很近了。

    翟容的眼神还是很别扭:“你凑这般近干什么?退后退后!”嘴上这般说着,腿上却没动作。

    “我知道,郎君跟我生气,是不舍得我吃苦。”

    “脸皮厚。”

    “我还知道,郎君跟我发脾气,是担心我危险。”

    “你安分些,我将你一脚蹬湖中。”

    秦嫣趴在他的膝头:“嗯。”

    一只水鸟从莲池旁飞过,两个人都专注地看着那鸟儿,在水面上下捉鱼,忙个不停。翟容也再不计较她趴在自己腿上,秦嫣将身子靠在他的修直小腿上,两个人都一时安静下来。

    “郎君,”秦嫣红着脸,仰头看着他道,“有些话,当着师父和翟家主的面,没法出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她偷偷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轻声道:“郎君,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从大泽边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香积寺讲俗台下你让我去看白梨花,我也喜欢你。”

    翟容听得低垂睫毛,任她靠近,听她说话。

    归雾水廊外,清莲碧水,蓝天白云,杨柳袅娜丝丝。

    归雾水廊上,少年笔挺英俊的侧面与少女娇俏娟美的侧脸,两两相对。

    秦嫣软语哀求道,“我明知我身份不好,应该同你保持距离,可是我喜欢得没办法。我知道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等我兄长的事情处理妥善,等我的线人任务完成,我一定回来。”

    她伸出手掌:“我发誓:我会嫁夫从夫,对你言听计从!我要以夫为纲,对你三从四德……”

    翟容拍掉她的手掌:“花言巧语你骗谁呢?你要能做到,就没今日的事情了。”

    她将脸歪过来,面颊贴在他的膝头,撒娇地摇着他的腿:“郎君,我是认真的。此事过后,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

    “你还能往北!你还能往南!”翟容讽刺她。

    秦嫣急得用力摇:“不会的!”

    “你不要晃了,要被你推到湖中去了。”

    秦嫣见他松动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蹲在朱红阑干旁,将头靠在他肩头:“郎君跟我回去见师父好吗?我还要去跟师父、师兄他们商量,如何为他们做线人。你也要帮我定定计策,把把关。有你在,我做事才更加心里有谱。”

    翟容低头看着她靠在自己肩上的头,发如墨丝,清香幽幽。想到这样的姑娘,就要许久见不到,看着她身涉险境,心头一阵酸楚。伸手摸摸她的头顶。他道:“你跟你兄长,也是这么搂来抱去的?”

    “才不是!”秦嫣贴紧他,“兄长自我十岁起就不让我碰他了,他说只有夫君才可以这般。”她抬起头看着他,“你不会是在吃我兄长的醋?”

    翟容放了心:“我吃他的醋?他与你七年生死与共,你生病了他喂你吃药,你受伤了他给你治疗……哈,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方才他最生气的就是这几句话!

    秦嫣感觉到了他浓浓的酸意,将脸靠在他肩上:“可是,我不会看见他就脸热心跳,说话都没法说完整。我不会跟他亲亲搂搂抱抱。他睡觉的时候,我不会盯着他的脸看,心里想,我家郎君生得这般好看,我要占他一辈子……”

    “我们到底谁占谁一辈子?!”翟容扭头望天。

    “嗯,说错了,”秦嫣道,“是郎君占我一辈子。我心里只能有郎君,不能有旁的人。哪怕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我也只爱你这么一个!”

    “咳咳,”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秦娘子,你不是说跟宜郎说句话便来吗?让老夫好等。”

    秦嫣真是没想到,洪师叔如此不讲究,直接来此处拿人。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慌张地从翟容身边退出来:“师父。”又回头看翟容:“郎君,我们一起过去。”

    洪师叔都出来了,翟容也不能那般撒腿散手地坐在阑干上,也迅速翻身下来,给洪远孤行礼:“师叔。”

    洪远孤道:“过来罢。”走了两步,他又回头,“你们两个是一起过来吗?”

    秦嫣推翟容。

    “是。”翟容不好意思起来。

    洪远孤摇头,走在头里:“我们时间很紧,石/国使者已经死了十来天了。秦娘子如果要回扎合谷,必须抓紧时间了。我们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协调。宜郎,你最了解她,这事儿,少不了你啊。”

    “兄长和我的性命,都结交在师父、师兄还有郎君身上啊。”秦嫣跟着道,“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

    洪远孤立住脚,看着秦嫣:“这小娘子脸上不会笑,怎的嘴上涂了这么多蜜糖?”

    秦嫣噤声。

    翟容按着她的头:“若若,你这种甜嘴蜜舌,不过糊弄糊弄我而已,少在别人面前丢人现眼。旁人不会吃你这一套!”

    事实证明,翟容的判断是错误的。秦嫣那张嘴,糊弄的可不止翟容。

    翟羽先将几位白鹘卫送去了官驿,待到翟家别府清净之后,开始将自己这些年设在西域的许多眼线、细作都铺排了出来。四个人每日都在一起进行商谈、规划行动。白日里偶有闲暇,翟容也没机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