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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琵琶这种音域比较灵活的乐曲,指挥过小型阵法。虽然不能用于处月部落的军队训练中,但是两个人没一起少研究过。

    秦嫣一双蓝眸将对方六个人的起落动静,看得纤毫毕现。

    风起、水涌、浪打、涛尽!

    这六个人与当年小冰湖中十六名武学修行所展示的阵法,实在差之千里。

    秦嫣开始在他们的阵中,翻腾跳跃,虽则看着好几次都是十分危险的,但是,她都能够从容避过。双方从浮冰上,一次又一次地跃起、追击,来到了湖岸边。

    湖岸上正是隆冬积雪厚实的时候,厚达一尺有余的皑皑白雪,压盖在星光圣地残存的地面建筑上,仿佛一座座连绵的冰砌宫城。

    秦嫣与他们且战且退,也被对方的围击引起了好斗的性子。她狂奔出半里地,对方死死咬着她。她猛地一个转身,脚下带起一大片积雪,雪块激散如雪雾,在六人前方,喷薄而起,化成一道五尺多高的雪墙。

    六个人发现她的身影兀然消失在了雪墙之后,都加快速度猛撞在雪雾中,破雪墙而出。

    与此同时,秦嫣已经转过身了,她逆向而行跟他们同时穿破雪墙。

    高高立起的雪墙,阳光下白得耀目。

    双方人马都衣衫猎猎,一抹浓黑一道烟紫,宛如两把迎面交错的钢刀,在潵雪纷飞中错肩而过……

    他们身后,雪墙很快重新洒落在地面上,在平整的积雪地面上,化作一道丘陵。双方同时落地,相背而立,距离已经在五丈开外!

    翟容只觉得由身到心,仿佛被一把冰冷的剑体贯穿:是若若,真的是若若……能够击穿“归海一涛”阵的铜墙铁壁者,除了得到过师叔洪远孤亲传,天下还有谁能做到?

    他作为这个战阵的改进者和使用者,很清楚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他们与当年那些武学修行前辈之间的差距。

    他知道他们在使用的“归海一涛”阵法,距离当年洪远孤师叔的阵法,有着多少空隙和破绽……可是,他们这些人的武功不能跟武学修行前辈们相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为了剿除巨尊尼,死在这些破绽中。

    翟容的眼眸之中,渐渐发酸。身为男人,他当然不能让人见到他的泪光,他低下头,后悔自己没有戴面甲,不曾包裹遮面的麻布,如今连泪水都无法遮盖。

    “小黑!”施摇光忽然不管不顾地冲向秦嫣,秦嫣看着她是要自己手里的头颅,她和他们也折腾了一番了,怕真将他们都气坏了,连忙将东西递还给她。施摇光抱住头颅,目光似乎要将秦嫣射出洞来。

    方才秦嫣第二次穿透阵法破绽,施摇光终于看清楚了。她所破开的地方,正是方才他们结阵击杀巨尊尼时候,意外让那个名叫小黑的年轻人身亡之处。小黑,还有以前的虎牙……还有很多很多人的战死,都是这么不敌而亡的。施摇光是他们之中的阵师,对这个情形自然是更加了解。

    施摇光说:“处月王妃,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她摸一把泪水:“帮我们一起杀巨尊尼?”

    秦嫣张了两次嘴,她最想说的话,是对翟容说,她是若若。

    可是,施摇光要她帮他们去杀巨尊尼?她肯定愿意啊。她瞄了一眼翟容,翟容皱着眉头,盯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恶狠狠的味道。她想起在沐雨山庄里,他将她用锁链捆绑时候的情形。那时候当然算是一个情趣,可是,如果知道她是若若,会不会真的绑得她没法参与他们的行动呢?

    秦嫣犹豫着,说道:“我……我……”

    “够了!”翟容爆发了,她不必说,他就能够猜出若若会说什么。七年前,她趴在翟家别府的地板上说,“我要去救长清哥哥!”……五年前,她坐在沐雨山庄的风雷声中说,“我愿意做身饵!”

    “我愿意……”

    “我愿意……”

    那一声声稚嫩少女的嗓音在他耳边回荡,然后呢?她一次次陷入困境,一次次抛弃他,一次次让他失望难过。

    “够了!”翟容踏上一步,拦在若若和施摇光面前,“我们不需要你!”

    “旋日!”施摇光叫着翟容的暗名,“她……”施摇光的阵师身份,使得她需要为所有人的安危负责。

    翟容的目光落到了秦嫣的脖颈,她的衣领半开,很不要脸地香肩半露着。他讥诮地看着她:“你们忘记了吗?我们不接受有家室的人!”他特地将“家室”这两个字咬得分外重。他指着秦嫣道:“你,衣服穿好一些!处月汗王在等着你!”

    秦嫣一唬,低头拉扯自己的衣服。想到他所说的“家室”两个字,心中亮了一下:听他这口气,他自己也没有“家室”啰?

    “都在发什么愣?走!”翟容怒喝着众人,他越想越委屈,他像个傻子似的等了她五年,她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如今连夫婿都有了,还相处得那般甜蜜!

    他咬着嘴唇转身欲走,看到别的几个还在发怔,他抬腿对准二十七郎他们就是踹:“快走!看什么看?”二十七郎莫名做了出气筒,骂骂咧咧朝后退。小纪拦着:“你少发疯,都是自己兄弟!”小关和小石头也上前拉着。

    秦嫣看到翟容在胡乱踹人,觉得一阵头疼。

    小时候他发脾气的时候,她可是挺怕他的。时常被他凶得一抖一抖的。

    她不由想,没有找到郎君之前,她分明那般自由。想睡哪里就睡哪里,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跟他相认之后,难免又要过上那种被他各种小心眼,吃醋甩脸色,管头管脚的日子。看见他们走,她当然也跟上几步。

    翟容又一次回头,对秦嫣说:“你跟着干什么!”

    一看到他那张肤白貌美的脸,秦嫣方才觉得不想被他管的屑小心思,立时跟只云雀似的呼啦飞走了。

    他比十九岁的时候,又瘦削了许多,眼睛越发浓黑明亮。他身上的衣裳湿漉漉贴着,腰身秀细,看着就很想摸一摸。兴许是秦嫣长大了,感觉他坏脾气的样子……嗯……并不像记忆里那般可怕。

    秦嫣挠着下巴,咦?没什么好怕的嘛。

    因他眼圈泛红,秦嫣甚至……觉得,他特别像一只在使小性子的白脸大兔子。很想抱在手里揉揉他,让他高兴一点。

    她索性放下手,任肩膀露着,拗出一个前/凸/后/翘的波斯花瓶造型,不紧不慢地跟翟容对视着。

    翟容气得瞪着秦嫣:看见他,认出他,不该哭着冲上来抱紧他吗?这一脸镇定自若是要干什么?

    “你再敢过来,我杀了你!”白脸儿大兔子继续发彪,自以为凶恶,他的手下也觉得挺恐怖。唯独,在某女眼里,委实可爱得紧。

    秦嫣停住脚,双手抱臂,悠闲地看着他:郎君真不愧是当年她在大泽湖畔一眼看上的美人,